元决带人找到这个偏僻小院的时候,小院已经安静下来。
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而院子隔壁的几户人家都亮了灯火,大概是被刚才院子的动静惊动了,却无人敢靠近这里。
院子里躺着好几个人,无伤,就是昏迷而已。
再过去,门口那里,宇文烬和宇文灼躺在廊上,都浑身血迹不省人事,周围也都是打斗的痕迹,且看起来很剧烈,宇文灼不远处还有一把沾血的剑。
元决立刻冲向宇文灼那里,伸手探呼吸,还好,还剩一口气。
元决松了口气,立刻掏出身上的护心丹塞进宇文灼嘴里,以内力催动他服下,这是他来时叶欢颜塞给他以防万一的。
刚让宇文灼服下药,就听身后传来墨玄的声音:“殿下,宇文烬死了。”
死了?
元决看去,有些惊愕。
宇文烬身上伤痕血迹很集中,就是左后肩下面的致命一刀,应该是刺中心脏了,血迹染红了整个背部。
就这么死了?
他正惊讶,屋子里面传来青玄的声音:“殿下,这是明怀善,被挑断四肢筋脉了,不过还活着,就是昏迷了,气息也有些弱。”
元决只是看了一眼进去,没心思再管了,吩咐墨玄和青玄安置好其他人,自己带上宇文灼迅速赶回宫中去了。
而墨玄带上宇文烬的尸体去放好,青玄带上明怀善去了太医院,其他暗卫也带上院子里昏迷的人离开。
小院再度恢复平静,一个黑影从隐蔽处出来,清俊的面容在微光的照射下忽明忽暗,隐约看出有些懊悔。
他刚想要彻底了结宇文灼,就听到有人赶来的动静,来不及逃走,只能先躲起来,就这样留了宇文灼一口气。
希望救不回来吧。
就算这一次救得回来,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宇文灼后面永远醒不过来!
这么想着,他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
……
宫中。
唐笙已经在里面救治宇文灼好一会儿了,灵儿打下手帮忙,其他人都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元决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宇文灼就只有微弱的一口气,情况十分危急,如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元倾城坐在那里等着,看似镇定,实则一直在发抖。
叶欢颜在旁边陪着她,握着她的手一直在安抚:“别慌,有姨母在,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一句话,她说了许多次,可是元倾城还是心慌害怕的不行,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刚才看到宇文灼的样子,她吓的腿都软了。
叶欢颜只能不停地安抚她,虽然效用不大,可也还是有效果的。
她心里许多疑惑,可如今也顾不上问元决了。
又等了一会儿,紧闭的门打开,唐笙终于出来了。
元倾城猛地抬头看去,立刻站起来要过去,可刚站起来,脑袋一阵晕眩,她踉跄了一步,叶欢颜忙扶着她。
“倾城。”
元倾城缓了缓,便顾不上身上的无力感,急忙走向唐笙。
拉着唐笙慌忙问:“唐笙姑姑,他怎么样了?”
屏着呼吸提着心神,紧紧地看着唐笙,颇为又害怕。
唐笙神色很凝重:“命保住了,不过他身上伤的厉害,多处皮肉伤,有一道伤还伤到了内脏,失血过多,也受了不小的内伤,尤其是心脉受到重创,还好元决及时给他服用护心丹,不然便是我医术再高也救不了他。”
“不过他情况危急,便是现下保住了命,也还没脱离性命危险,要时刻守着医者,以便随时看他的情况。”
元倾城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是十分沉重的面色,小心地问:“那……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么?”
唐笙想了想,颔首道:“进去吧。”
元倾城急忙跑进去了。
叶欢颜想跟在后面也进去。
唐笙拦着她:“你别进去,里面血腥味重,你怀着孩子,不合适进去。”
叶欢颜只得听话。
她深吸了口气,恳请唐笙:“姨母,您一定要救他,别让他出事,不然……”
唐笙没好气道:“用得着你说啊?放心吧,不过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把自己也弄紧张了,孕妇忌讳情绪紧绷,很容易惊胎的。”
叶欢颜点点头:“我知道了。”
唐笙没再多言,转身进了里面。
叶欢颜看着她进去,眉头紧锁着。
元决走过来搂着她,轻声安抚:“既然唐前辈这样说了,必定有把握保住宇文灼性命无虞,你就别忧心了,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叶欢颜嗯了一声,稍微平复心绪,才询问元决:“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刚才一直没顾得上询问情况,看到元决带回重伤的宇文灼,就立刻找唐笙救人了。
元决沉声道:“我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看到所有人都倒下了,宇文烬被从后面刺中心脉,已经死了,宇文灼也躺在旁边,就是伤成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现场有激烈打斗的痕迹。”
“明怀善也在,被重伤且挑断了四肢筋脉,也不省人事,其他人都是被下药昏迷的。”
闻言,叶欢颜挺震惊,没想到宇文烬竟然死了,虽然打定主意要宇文烬的命,也猜到宇文灼今晚会动手,可是人真的死了。,还让她有些恍惚。
惊讶了一下,她忙问:“这又是怎么回事?明怀善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既然这样,宇文烬是宇文灼杀死的?那宇文灼又怎么会伤成这样?是和宇文烬打斗伤的?”
元决凝眉琢磨了一会儿,道:“看着不像,宇文烬是一剑毙命,而且伤在后面,身上除了那道伤没有其他伤痕,不像是经历过打斗的,我若是没猜错,恐怕今夜那个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叶欢颜猜测:“所以是明怀善?”
元决道:“尚且不知道,我也没弄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就带他回来救治了,如今明怀善应该被送去救治了,不过应该也不是他。”
“按照当时现场情况看,明怀善是躺在屋里昏迷的,还被挑断筋脉了,而宇文灼和宇文烬是在走廊上,屋里屋外都有打斗的痕迹,可如果是明怀善,情况不会是那样。”
叶欢颜不知道现场究竟什么情况,只能听他说的,可心中疑惑不已。
她紧忙又问:“可是明怀善为什么会在那里啊?你不是派人盯着他么?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没有人来报?你派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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