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吓得不敢乱动弹,低着头一语不发。
大皇子正在气头上,孙乾很清楚,他若是回嘴了得到的惩罚只会更严重。
大皇子怒声道:“年前是谁和我说,说只要把酒楼重新装修,只要让玉食楼继续保持安阳城第一大酒楼的名号,生意就能回到从前。”
孙乾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
但那时有欧阳夏夏在啊。
孙乾赶紧磕着头道:“奴才这也是听了大皇妃的话才那样说的啊!谁知道那林氏大酒楼那么可恶,不仅抢走了我们的生意,还让人到处败坏我们酒楼的名声。”
这个时候能咋办。
为了活命只能够把责任推出去。
不然他的脖子上的脑袋十个都不够砍。
大皇子冷冷一笑,目光阴沉道:“你当我是傻子?林氏大酒楼何时败坏了玉食楼的名声!若说败坏了酒楼名声,那也是你败坏的。”
以前酒楼生意还没有现在这么差的时候,他还不在意孙乾的行为和做法。
但现在却不一样,孙乾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酒楼的利益。
孙乾吓得赶紧磕头:“大皇子饶命啊。”
大皇子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道:“你应该很清楚上一次你的所作所为,让酒楼亏损了多少银子,所以这银子你必须出,这些年你靠着玉食楼也赚了不少银子吧,我也不要你拿多了出来,两万两白银,拿了之后你就可以滚了,我也不计较你做的一切。”
他现在很缺钱,孙乾这些年靠着玉食楼赚了多少钱他清楚不过。
两万两白银可以让孙乾肉疼很久了。
跪在地上的孙乾头上冒着冷汗,这些年他是靠着玉食楼赚了不少银子,但这些银子花了大部分啊。
安阳城他置办了一处大宅院,府中还养了七八个小妾,每个月的吃喝用度都要花很多钱。
加上打赏给那些小妾也花了不少钱,他是偷偷摸摸拿了玉食楼的银子,也凭借着玉食楼赚了不少钱,但真正让他现在拿出两万两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磕着头道:“大皇子,奴才没有两万两银子啊!”
大皇子冷声一笑道:“不拿也没关系,我会让人核算这几年的账目,差多少你就补多少。”
这些年孙乾的工钱并没多少,不管怎么算都买不起大宅子。
孙乾也不傻,知道大皇子是认真的,哪里还敢再耍小心机。
“一切都听大皇子的。”
大皇子冷冷一笑:“玉食楼你别管了,把账本交给管家,明天必须要银子都送来。”
孙乾赶紧答应,随后狼狈离开。
管家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看了孙乾一眼。
“主子还有什么安排?”管家询问道。
大皇子认真看着管家道:“玉食楼的生意还能盘活吗?”
他现在很焦急,别的店铺都在亏损。
之前还有很多想要巴结他的人,如今这些人都转头巴结南宫云齐还有别的皇子了。
所以胭脂水粉铺的生意也不好。
管家犹豫了一下,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大皇子道:“回禀主子,奴才实在想不到办法,玉食楼的生意孙乾这几天也在尽力,不管是降价还是拉拢旧客效果都不好。”
管家继续道:“那些人最会见风使舵,看到主子不得宠了,一个个就恨不得马上远离。”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底也无奈。
人家见风使舵也没错。
特别是之前照顾生意的商人,他们本就逐利,没有利益的事情自然不愿做下去。
这也导致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大皇子气得把手边的酒壶和酒杯都摔在了地上。
咬牙切齿道:“都怪南宫云齐,若他不回来本皇子何至于此。”
他以前多顺风顺水,多风光如意。
在这安阳城中,巴结他的人可以从大皇子府排到城门外。
如今呢!
一个个躲他如同避如蛇蝎。
之前上门巴结的商人们,恨不得早点和他撇得一干二净。
关键,林氏大酒楼的生意好,他也不敢动手脚。
且不说南宫云齐夫妻的宠,就说南宫羽彤和李将军他就不敢得罪。
管家低着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大皇子稍微顺了顺心中的气道:“酒楼如果盘出去,能换多少银子回来。”
管家赶紧阻止:“主子万万不可啊!酒楼生意还能经营下去,就算现在生意不好,每天算下来也能赚几两银子,就算主子要变卖店铺,先把那些不赚钱的变卖出去最合适。”
酒楼那位置多好,假如生意渐渐好起来了呢!
大皇子想到上一次拜访左丞相的时候,左丞相对他说的那些话,至少需要十万两白银。
现在的他去哪里凑十万两白银!
闷哼一声道:“那些店铺能值多少银子?就算全部变卖也不过三四万两白银,我们还剩下多少地。”
先前为了扩建酒楼就变卖了土地。
好在他土地比较多,就算卖了一些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管家赶紧道:“安阳城外的变卖掉了,剩下的都在封地,可封地大旱加上如今大雪,地只怕不好卖。”
大皇子府的窘迫南宫羽彤很快就知道了。
这大概是烦闷的日子中,唯一让她开心的事情。
驸马见南宫羽彤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跟着轻松了不少道:“大皇子这样,会不会对林氏大酒楼动手?”
林氏大酒楼抢走了玉食楼的生意,这是整个安阳城都知道的消息。
算不得什么秘密。
大皇子这个人他很不喜欢,手段太过卑鄙阴险。
南宫羽彤和大皇子也闹僵了。
闷哼一声道:“他敢!如果他敢对林氏大酒楼动手,我就敢对他动手,对了,二皇子那边你还派人盯着吗?”
她这个二皇弟是所有皇弟中最为低调的,但她总是不安心。
不知为何,她一直觉得,所有皇子中,最危险的是二皇子。
偏生,她派了不少人盯着二皇子,都没有发现端倪。
驸马皱皱眉:“派人盯着,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二皇子一直体弱多病,他不知道南宫羽彤为何这么担忧。
南宫羽彤安心了不少,瞥了一眼驸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盯着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