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盘被破解的残局,她回去想了很久,都没能理解其中的奥义。
后来她也光顾着练古筝了,围棋的技术进步并不大,绝对还没到能跟桑景御对弈的地步。
她赶忙勉强笑了下,“下次吧,下一局棋挺费时间的。”
桑景御也没想太多,很慎重的点了点头,“嗯,理应另选合适的时间。”
明以晴迈步往楼上琴房走,桑景御也慢条斯理跟着。
到了琴房门口,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饮料,看着桑景御若有所思地笑道:“校园大使又开始竞选了,去年是我们俩,今年……就不一定啦。”
桑景御没关注这些,只点了点头,表情很冷淡。
倒是程俊好奇开口:“现在第一名还是你和桑景御呀。”
明以晴盖上盖子,低着头轻声道:“我没有关注具体的啦,但我朋友都说明昭喜欢针对我,我得的那些奖项,她都会一个一个努力抢走……”她说着苦笑了下,“我倒不是那么在意这些名头,只是被针对的话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程俊想了下,没说话。
确实,自从明昭来了,明以请的校花头衔,最佳主持人奖等等,全都被明昭给占了。
但是明昭也不像是会故意抢的人啊。
程俊心中不是很认同。
明以请没有等桑景御回复,就已经打了声招呼,进去练琴了。
桑景御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
公安局门口的咖啡厅内,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包厢。
包厢空间很窄,窗户挂着厚厚的帘子,透不出光,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周月就这么坐在小小的包厢里,对面坐着的……是洛樱。
周月今天特意穿得比平时更雍容华贵一些,脸上化了精美的妆,拿了最贵的一个包包压场子,还盘起了头发。
她今天端的是一副气势贵夫人的架势,想借此来压一压洛樱的威风。
毕竟传闻里,洛樱是个不好惹的。
洛樱今天是来公安局做笔录的,可她却打扮得要多普通有多普通,浑身上下一件名牌都没有,像是淘宝上扫来的货。
摘下鸭舌帽和墨镜,洛樱露出亲切的笑,“阿姨好。”
她不清楚明家的事情,只一听说这是明姐的母亲,她当即就应允了邀约。
周月看见洛樱善意的表情微微愣了下,抿了抿唇。
可手放进口袋里,碰及那张热乎乎的银行卡,她顿时眼神坚定起来。
“洛小姐,我知道你忙,我就直入主题了。”周月表情带上了些高冷,“我想跟你谈一下雷鸿的事情。”
洛樱一怔,“阿姨是想了解什么吗?”
周月摇头,“你跟昭昭关系好,应该也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冲动起来不计后果。这孩子太义气,光想着你的事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解决得好。”
她叹了口气,表情里带上了些郁闷,“我也管不住这孩子,你说这可怎么好。”
洛樱放松的身体变得有些紧绷起来。
她本身对着明姐母亲这个身份,是毫无局促的,但现在她却心脏微紧,“阿姨想说什么,大可直说。”
周月点了点头,“就是吧,昭昭非要打官司,可雷家在锦城是什么人物?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律师开得了庭。而且一旦上了法庭,她最少也得算个防卫过度,指不定……还要吃上一段时间的牢饭。”
周月自然是不懂法律的,但此刻说出来唬人的说法却是一套一套。
洛樱人很机灵,但事情到了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她自然而然顾虑就多了。
见洛樱眼神有了慌乱,沉默着不说话,周月赶紧加把劲:“我是想着,这事儿私了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可我劝不动昭昭。你的话她肯定比较听得进去,而且你是她朋友肯定会替她着想的对不对?”
周月说得有点口干舌燥,抬手将眼前的拿铁喝了一大口。
洛樱没了动静。
她吐出一口气,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撞。
这时,周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洛樱面前。
这张银行卡里,有五百万。
那天雷先生给了一张放了一千万的卡,后来她故意打电话让雷先生派人来取银行卡。果然,他又加了价码,给那张卡里又打入三千万。周月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就扭捏几下,顺势答应了下来。
若是事情能成,给洛樱这五百万,她自然不心疼!
“阿姨,这件事,我尊重明……昭的选择。”洛樱深吸一口气,低低开口,却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明姐”。
周月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顿时一愣。
明昭的身影从咖啡馆走进来,伸脚踹开门,目光落在周月身上。
她的眼神又冷又燥,带着邪痞和乖戾,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走。”她冲着洛樱开口,将门让开半个身子。
洛樱起身,周月却起得更快,一阵气急,“昭昭,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跟你直说!你知不知道雷鸿的伤有多重?他可能下半辈子都行动有碍,可你只是小伤而已!你就算是告赢了又如何?”
明昭站在那儿,杏眼微眯,眉心拧着。
咖啡厅这个小包厢实在是逼仄,让她更烦了。
周月见明昭不说话,却以为她大概是听进去了,赶紧又道:“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个注定会输的仗。压根开不了庭,就算开了,也没有律师会愿意给你们辩护,而且你可能还要吃牢饭!就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值得吗?”
洛樱站了起来,停在明昭身旁陪着,没有自己出去。
“小事?”明昭瞥了眼周月,眼角微微泛着邪气的妖冶,不紧不慢地开口:“雷鸿那天看上的,可是明以晴。”
周月骤然惊住,“什、什么?”
这段日子她已经调查了个底朝天,深知雷鸿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哪个第二天身上没伤的。
如果是明以晴……她还会劝她私了吗?
周月的身体僵了,可立即想到那张四千万的银行卡,嘴唇却还是动了动,“可雷家不会允许你开庭,甚至案件都会被卡住,想打官司,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压官司,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细微的机械音出现。
“是吗?”他的声音懒散而漫不经心,却又透着寒沉与幽冷,“谁敢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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