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
收拾完饭桌上的狼藉之后,
胡同里的众人各自回了家,
德善和宝拉一起帮着母亲李一花在洗碗,
余晖躺在铺好的床上呼呼大睡,
不同于之前的气氛,
过完了生日的德善心情明显要好了许多,
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喝完了两杯药酒有些醉意的成东日靠坐在墙壁上,
看着和睦的一家人,
脸上也挂着憨憨的笑容,
“多亏了钟赫啊。”
成东日感慨了一句,
随后想了想,冲着正在帮忙洗的德善喊道,
“德善啊,跟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啊,又乱花。”
李一花听到声音后,皱着眉头说道,
“你一个女人家,天天管这么多干嘛,洗好你的碗就行了。”
成东日呵斥了一声,
李一花知道对方现在是酒劲上头了,便不再争论,
“知道了,我现在就来。”
德善用抹布擦了擦手,
然后便跟着成东日一同出了门,
时间已经很晚了,
整个胡同里,除了路灯再也没有其他的光亮了,
各家各户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走在去往便利店的路上,
成东日几次要开口说话,
但最终都没有说出来,
德善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便开口聊了些关于学校的事情,
例如某某某因为看言情小说被老师骂了,
某某某和校外男生早恋被发现了,
事情虽然都很平常,但是被德善用夸张的语气说出来,
还是有些意思,
再配合上搞怪的肢体动作,
惹得成东日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成功缓解了父女两的尴尬气氛,
没一会,
两人便走到了便利店,
成东日让德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待,
自己则走了进去买东西,
大概过去了半分钟,
成东日手里拿着一盒‘世界杯’冰淇淋,
外加一包香烟,走了出来,
德善看到父亲手里的冰淇淋,
有些惊讶,
更有些开心,
惊讶的是父亲居然会主动带自己来买冰淇淋吃,
开心的则是能够在生日的这天,
收到这么多的惊喜,
成东日将冰淇淋递到德善手中后,
便自顾的坐下,
拆开了香烟的包装,
取出一支点燃在口中,
半晌,又轻轻一吐,
将烟雾呼出,
静谧的月色下,
灯光昏暗的便利店门口,
女儿低头吃着冰淇淋,
父亲抽着香烟,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生怕打扰到这片刻的宁静,
“德善啊,爸爸对不起你。”
最后,还是在一口烟雾的刺激下,
成东日忍不住先开口说道,
“是爸爸没有能力,不能让你单独的过一次生日,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德善闻言,微微将头挪向了另外一侧,
手里搅动冰淇淋的勺子也放缓了下来,
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
静静的听着父亲的话,
“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爸爸也是一点点学习,一点点进步,如果我做的不好,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还有啊,关于名字的事情,爸爸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并不是因为你叫德善,就不喜欢你,爸爸对于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们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不要求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了。”
“对了,你知道爸爸最开心,最骄傲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我们德善被选中当了A运会的举牌小姐,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亮相,爸爸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我就知道我们德善是一个争气的孩子,哪怕别人说你不行,说你以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我还是相信我们的德善,相信我魅美丽又善良的女儿......”
趁着醉意和香烟的劲,成东日终于将平日里藏在心里,
没能说出来话,一一吐露了出来,
德善则是在一旁一边倾听,
一边默默的流着眼泪,
一边搅动着已经和成了稀泥一般的冰淇淋,
“爸爸,我其实已经不是...”
德善对上了成东日的眼睛,
想要将自己已失去举牌小姐名额的事情告诉对方,
可是看父亲那慈祥和蔼的目光时,
德善又犹豫了,
“不是什么了?”
成东日好奇的追问了一句道,
“啊...我想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说的话我都能理解。”
德善最终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一方面是怕父亲失望,
另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只好笑了笑,将话岔开,
“哎呦,我的女儿德善已经长大了啊。”
成东日笑意更浓,伸手搂过德善的脑袋,
亲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