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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夜访者
    方维的住处被安排在城堡二楼紧靠南边的一间客房里。

    左娜的睡房却是在北侧。他们虽身处在同一层楼上,可除了走廊中部宽敞的楼梯通道,中间还隔着大大小小数十间的屋子。

    相互道了晚安,左娜进房去休息了,方维也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丽莎和朱丽塔把一切收拾停当,也休息去了。

    左堡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清冷而幽静,只有几盏照明的廊灯尽职尽责的亮着。

    夜半时,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客房门前,麻利的用钥匙打开了朝里锁上的房门。

    这个人站定了侧耳凝神细听,只听见床上的方维睡得正香,口鼻里发出匀称有力的呼吸声。

    于是,他踮足走了进去,房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这个人轻身坐下,把手里提着的玻璃汽灯放在桌上,伸手从怀里摸出盒火柴。

    轻微‘嗤’的一声响,火柴被划着了。

    他一只手拨开盖子,正要去点灯,忽然听到床上睡着的方维说话了。

    “魏先生!怎么不开灯呢,是怕费电么?”

    方维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低沉浑厚,此刻就像是个惊雷在房中炸裂开来。

    魏廉惊的手上轻微一抖,火柴头的光焰忽闪,却没有熄灭。

    随即他镇定自若的伸手过去,把风灯点着了。

    这盏老式汽灯烧的是煤油,一经点燃,火焰强劲,瞬间照亮了屋子里一大半的空间。

    借着光亮,魏廉定睛看去,就见方维正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事出意料之外,可魏廉却并不慌乱,他端坐在红椅上没动,淡定自若地问。

    “原来方先生没有睡着呀!是不是这个地方太舒服了,让你心情激动,有些乐不思蜀了呢?”

    方维轻声笑着翻身下床,缓步走到桌边,和魏廉相对而坐。

    “哎,我今天是挺高兴,以至于高兴地睡觉也忘了脱衣服,因此睡得不踏实。”

    “看来方先生平时也不习惯和衣而睡吧?”

    “那倒不是。有时穿着衣服睡觉反而睡得香!”

    “那今夜为什么睡不着呢?”

    “因为我在等你呀!”

    “你猜到我会来找你?”

    “当然。”

    “那你能猜得到我为何事而来吗?”

    “深夜造访,不敢开灯,怕惊动旁人,你一定是想和我多亲近亲近!”方维轻声笑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亲近?”魏廉鄙夷的笑了。

    “当然是为了左娜呀!因为你和左家的感情深厚,不是家人胜似家人。”方维淡然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

    “不算多。凡是我需要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深夜来找我的目的!”

    “说说看。”

    “你认为我是看上了左家的财势,所以才接近左娜,对她好的。你担心左娜受了我的蒙骗。”

    “你不是吗?”魏廉面色阴沉。

    “我可以诚恳的告诉你,初次见到左娜时我并没有感觉,只是渐渐的我才发觉我喜欢上了她。也说不上从哪刻起,我的心动了,是为她而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方维叹口气:“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又不是左娜。我喜欢谁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少废话。”魏廉怒道。

    “我奉劝你尽快离开左小姐,不要让她感到难过,我不想她受委屈,哪怕任何的一点委屈也不行。”

    “对不起。我不会离开左娜的。因为今天我刚答应了她,我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你想耍无赖?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你在跟谁说话?”

    “呵呵呵。”方维轻松的笑了。

    “我当然知道,我是在和左家的一个掌事人说话。虽然他不姓左,可是至少在左堡,他有着无尚的权威。”

    “小子,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你聪明的似乎过了头。我看你比那个于连都要聪明得多,可是我敢打赌,你的结果会比他还要更惨!”

    “魏先生,我竟然不知道你也喜欢看书。只是,你拿一个小说里的人物设定来威胁我,这恐怕不太合适。”

    于连是法国小说《红与黑》中的人物,出身贫贱,靠着英俊的长相和聪明才干,周旋于几个贵妇人之间,飞黄腾达。可是最终却被送上了断头台。

    方维读的书多,听魏廉这样一说,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我知道你有些胆量,所以我并不是在威胁你。这是对你的忠告,你有什么本事?竟能让娜娜对你心生爱意?”

    魏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透着不屑。”

    “哎。其实我也真的没什么本事。不过,若是遇到想挑战我的人,我却绝不会让他肆意羞辱,白白占便宜!”

    方维话里的锋芒已现。

    既然对方听不得解释,那就无须再以好言相劝。

    “喔!这么说你还会两下子。看来你是逼着我跟你翻脸呐!”

    威廉说着,出手如电,抓向了方维的手腕。

    方维这次已有准备,不等威廉的手触碰到,他的身体已经从椅子上跃起,纵到魏廉的身后。

    也就是在刹那间,魏廉一击不中,也已翻身站定,和方维交上了手。

    方维知道魏廉的功底,不敢小觑。上手使出他最擅长的螳螂十八式,勾崩跺叩,点戳摘披,威风抖擞。

    魏廉也使出本事跟方维游斗在一起。一时间,两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方维使完一套螳螂拳法,随即后退一步。

    魏廉也停了手,面无表情着道:“这套螳螂拳练得还真是不错!难怪你敢在我面前这么狂妄!”

    方维出神道:“你能看出我的门道,我却对你方才施展的拳法毫无头绪。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拳脚。我承认,若不是你有心让着我,只怕我已经输了。”

    魏廉冷笑着道:“哼。你当然没有见过。如果你能叫出我这套拳法的名字,那就算我输了!”

    “你说的话可算数吗?”

    “当然算数!”

    “你要是输了,以后可不许再为难我,更不许在我和左娜之间从中作梗。”

    “可以。不过,我是不会输的!”

    “等我猜中了你就不得不认了。”方维笑着道。

    “我听我师傅说过,在明朝时,戚继光将军麾下有一员猛将。这名将官打起仗来素来喜欢冲锋陷阵,一马当先。”

    “这位将官涉猎甚多,马上步下,弓马娴熟,尤其拳脚功夫冠盖军中,深得戚将军的喜爱。”

    “后来,他融合众家门派之长,自创了一套刚猛的拳法,及后普及军中将士,人人受益,肉搏战中灵活实用,屡创强敌。这套拳法由此威震八方,时人纷纷争相学习。”

    魏廉静静的听方维讲述着,他眼神灼灼,不发一语。

    方维接着道:“这位将军后来随戚继光困守海峡,家中亲族也曾在清朝为官任职,后来就不再听说了,他创立的那套拳术自此也就渐渐湮灭于世,再不为后人所知。”

    “说了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练的是什么拳法?”魏廉有些不耐烦了。”

    “魏先生难道还没听明白吗?据我所知,那位将军也姓魏,和魏先生是同姓呢。你说是不是巧得很?所以,魏先生刚才练得就是那位将军,也就是您的先祖所创的‘戚门魏军拳’。魏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魏廉再也忍不住,气的叫道:“我看这可不是你师父跟你说的。你告诉我,左娜这个丫头,还有什么没跟你说过?”

    方维哈哈笑了:“别管我是听谁说的,我既然猜对了,你就得服输!”

    魏廉叹口气,眼神依旧冷冷的盯着方维。

    “我还知道,后来在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你祖传的这套拳法。只是仍有为数极少的武者还听说过这套拳法的名字。”

    “可因为时间久远,以讹传讹,‘戚门魏军拳’也就成了‘奇门围郡拳’了。”

    魏廉瞪大了眼睛,急问道:“这段往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也是左娜跟你说的?”

    方维笑了笑:“这是我师父跟我说过的。我也是今天才明白,原来师父跟我提起过的‘奇门围郡拳’就是你们家传的赫赫有名的‘戚门魏军拳’。”

    “哈哈哈!真是难得的很呀。我师父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精妙拳法,如今却被我亲眼得见,可真是收获匪浅呐!”

    “你个滑头小子,原来今晚你是故意逼我出手,就是想见识见识我的家传拳法?”魏廉恨恨地看着方维。

    “我跟你好言解释,可是你也听不进去呀。索性咱就痛快的比划比划!”

    “好。既然你想比划,那我就陪你走几下!收起你的花拳绣腿,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魏廉说着,身形一动,已经出手了。

    这次他可不再留情,拳脚所至皆是散打格斗的招式,凌厉凶狠,招招致命。面对如此手段,只怕最厉害的黑市拳霸主也招架不住。

    可是,如今的方维身经百战,也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武术小子了。

    凭他的实战功夫,只怕当年的格斗教官‘诡虎’也得避他三分。

    面对魏廉的强势攻击,方维精神抖擞,把拳脚施展开来。

    两人拳来腿去,互有攻守,出臂踢腿都挂着风声,打的惊心动魄,宛若是在生死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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