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急了,赶紧握住白母的手,紧紧不撒开,“不行!什么年纪大了,我就不爱听这种话!
我和秦勿他妈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我们勉强维持了几年的婚姻之后,发现跟对方完全过不下去,索性也就离婚了。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
你知道吗,我遇到你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你离婚,我不要和你离婚!”
看着秦父像个孩子一样摇头,白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小勿?”
秦父一愣。
白母的嗓音很柔和,“我一开始不了解小勿这孩子,对他的偏见很深。
我还特地嘱咐过霜霜,让她不要离小勿太近,我怕她受到伤害。
可是渐渐地我才发现,小勿这孩子其实很不错。
他只是不习惯用话语表达出来。
他对霜霜的态度,我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喜欢霜霜,霜霜也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是我们先结婚的啊。”秦父委屈地说。
“因为我们的结婚,所以让两个孩子遇到了,这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缘分,不是吗?”
白母看得很清楚,“老秦,你和你前妻亏欠小勿的太多太多了。
他是被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可你们根本就不是称职的父母,没有给他足够的爱护和关心。
他受过的委屈和磨难,比你想象得要多的多。
小勿这孩子也是真的可怜,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救赎他的人,你就别阻拦了吧。”
秦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他的手还一直都握着白母的,没有松开。
白母安抚地轻轻拍他后背,“老秦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们也可以继续在一起。”
秦父猛地抬头看她,眼睛里闪着光。
“我们解除婚姻关系,是为了在法律上给孩子们腾出地方结婚。
但只要你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语,我们还是可以住在一起,和现在不会有什么两样。”
白母叹息一声,“老秦,你真的欠小勿太多了。
他的前小半辈子过得那么苦,这后大半辈子,你就让他幸福吧。
做人啊,还是不要太自私了,就算他是你和不喜欢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那也是你的骨肉。
你不能只想着老了以后享他给你的福,而从来都不想着付出。”
秦父被白母说得羞愧难当,连连点头,“我愿意付出,我愿意。
老婆……你以后,能教教我怎么关心孩子吗?
我以前不懂,做的不好,是我错了。
以后,我想尽我所能弥补小勿……”
秦父别的方面都挺好,但唯独在对待秦勿这件事上,确实太过自私。
他只想着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过得舒服,过得精彩,但他从没想过秦勿。
好在有白母在他身边,一步步把他带上正道。
秦父现在就等着秦勿从精神病院出来,他要学会当一个真正的父亲。
一眨眼,三个月的时间飞逝。
精神病院的大门打开,白霜和秦勿从里面走出来。
秦勿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都发生了变化。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和原来的白人格一样,禁欲又矜贵。
但他只要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邪气撩人。
“干吗看着我笑?”秦勿笑,白霜也跟着淡笑起来。
秦勿弯腰凑近白霜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垂上,“就是看你好看。”
“你才发现啊?”跟秦勿的夜人格待久了,白霜的嘴都变得有点贫。
秦勿勾唇邪笑,黑眸弯起时,眼中柔情潋滟,魅惑诱人。
他修长的手指卷起白霜脸颊边的一缕碎发,暧昧地玩弄着,“或许是太久没有出来,总感觉自由了以后,你就格外漂亮。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趁着这个好日子,干点好事情?”
白霜的脸不自觉地微微发烫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两人朝夕相处,秦勿的人格在治疗过程中不稳定,夜人格很容易窜出来。
夜人格窜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撩白霜,还找出了很多男女之间科普向的视频给白霜看。
白霜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
她也是看了这些视频以后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应该怎么生崽崽。
夜人格的秦勿一直很“正人君子”地说,这些都是科普向的视频,谁都可以看,不是不正规的视频。
但他却一边说这些话,一边故意“不小心”地放出“不正规”的视频。
那些让人看了面红心跳的成人视频,饶是白霜看了,也是受不了的。
她的脸居然不受控制地红了。
从那以后,秦勿就一直时不时地提起这种话题。
到如今,他已经可以随便在白霜面前开车了。
白霜想要开口拒绝说暂缓再说,就听见马路对面有人叫他们。
是秦父和白母。
秦勿看见秦父,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两人来到他们面前。
“上车,先去吃东西。”白母说。
开车来到餐厅早就定好的位置,服务员把菜品都上齐了以后,白母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推给白霜和秦勿看。
“离婚证?”秦勿有点吃惊地抬头看向对面。
秦父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地说:“小勿,我和你阿姨已经离婚了。
你的病既然已经好了,那和霜霜的事也该定下。”
秦父和白母分别拿出一个户口本,“这是你们两个人的户口本,待会儿吃完饭以后,你们就去领证。”
秦勿的心中百味杂陈。
他看着秦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父母都一个样,自私自利,只在乎他们自己的感受。
他的确有父母,可他又和孤儿有什么两样?
他从来不奢望能从父母身上获得什么温暖和关爱。
他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他受到欺负只能靠自己治愈自己,没有人会来关心他,帮他疗伤。
这也导致他后来进医院工作,病人给他的压力那么大,那么欺辱他,但是他什么也不说。
只是自己默默承受,把自己逼得都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最后走上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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