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男人颤抖着手打开塑料袋，一张张的数着钱。
确认没错，一边大哭，一边冲顾长乐磕头。
;同志，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跟我妈都得死在这儿。
我，我也没啥东西能给你。
你看，能不能留下你家的地址。
回头我收了苞米，给你寄一些苞米？
顾长乐摇摇头，一摆手。
;不用，咱们都是学习助人为乐的精神，应该的。
地上的偷儿知道自己跑不了，咬牙切齿的瞪着顾长乐。
;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犯得着不要命的追我两条街吗？
老子没捅死你，算你运气好。
没等那偷儿继续说下去，保安们上前直接把人扭送了派出所。
那黑脸汉子着急给自己妈看病，千恩万谢的走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情形，纷纷为顾长乐鼓起掌来。
顾长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冲顾有福摆摆手，先走了。
等人走后，老首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顾啊！你这个同乡，是个铁血汉子，不错。
——————
顾长乐找到老院长的办公室，办公室开着门，老院长坐在里头，不时朝外张望。
;你是，苏桃男人？
见到顾长乐，老院长先是吃了一惊，接着站起身，绕着顾长乐走了一圈。
;你的腿，完全好了？
啧啧，到底年轻，恢复就是快。
咋，苏桃跟你一块来首都了？
顾长乐笑了笑，捂了捂自己的腰，摇了摇头。
;没呢！我来首都办事，苏桃交代我来看看老院长。
老院长笑了笑，示意顾长乐进去坐。
;算那小丫头有心，下回你带上她一块来看我。
我这回不去，想她那手艺的紧。
话没说完，就见顾长乐神色有点古怪。
老院长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
首都比德市要冷，顾长乐今天出门穿了件黑色的夹克衫。
老院长仔细看了看，夹克衫后腰那位置的颜色，有点不大对劲。
他一把拉开顾长乐的衣摆，见里头的毛衣都被刺破了，血都流出来了。
;你这是干啥去了？身上还带着伤来见我？
走走，赶紧去找医生缝两针。
顾长乐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拉开衣服看了看。
;老院长，没事，就是划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不打紧。
老院长可不管那么多，推着顾长乐出了门，招呼外头的一个护士。
;小白啊！你带这位男同志去缝个针，再打个破伤风……
护士上前，招呼顾长乐跟她走。
顾长乐显然不愿，还想说什么。
就见顾有福带着那位老同志过来了，老同志老远见到老院长，爽朗的笑了一声。
;老王八，我又来看你了，你咋还没死呢？
老院长听到这声回头一看，跟着笑起来。
;你个老萧头都没死，我咋舍得死呢！走，进我办公室说。
末了，还不忘叮嘱护士。
;小白，你可看住了，别让他跑了，给他处理完伤口再让他回来。
护士点点头，一脸公事公办的让顾长乐跟她走。
老首长看着顾长乐的背影，挑了挑眉跟着老院长进了办公室。
;咋，你认识那小同志？
老院长往外看了眼，确认他说得是顾长乐，点点头。
;是，那同志不错，不过你也别惦记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人家媳妇，人漂亮，心善良，关键还做的一手好饭菜。
啧啧，我都想认她当孙女了……
老首长进了办公室，顾有福就站在外头等着。
;去你的，我还不知道你？
无非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饭做得好，所以想占人家便宜。
你说说你个老王八，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越来越不要脸了。
当时让我孙女叫你一声干爷爷，你还不乐意。
现在就因为一口吃的，你脸都不要了……
老院长端着东西上前，卷起老首长的裤腿，开始给老首长扎针。
;你可得了，你那孙女一家子宝贝得跟啥似的，叫我一声干爷爷，我得担多大责任？
回头她要星星月亮，我可变不出来。
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宠吧！我可招架不住。
几针下去，老首长的眉头皱了皱。
老院长了然，起身叹了口气。
;你这腿的老毛病多少年了？还受得住？
老首长面色如常，拍了拍大腿。
;咋受不住？当年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这点疼怕啥？
也是你个老王八，成天在我老婆子跟前叨叨，不然，我都不乐意来医院。
老院长没好气白了老首长一眼，继续下针。
;萧远洋，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要不是看咱们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你就是瘫了我都懒得管你。
你真当我现在闲得慌？乐意叨叨你？
就你这身体咋样，你心里没点数？
要不是为了这老东西，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回来。
听说，他不在首都的时候，老东西都进了急救室了。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清楚得很，老东西但凡不是扛不住，绝对不会倒下。
还有这腿，里头几块弹片没取出来，平时多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到了老东西嘴里，就跟玩儿似的。
;还有，在外头别叫我老王八，叫我大名，王大能。
萧远洋看了看老院长，努力憋着笑。
;我也没叫错啊！你姓王，排行老八，可不是老王八么？
见老院长要变脸，他立马摊手。
;好好好，亲爱的王大能同志。
你行行好，回头跟我老婆子说一嘴，就说现在你回来了，你能看着我。
让她别拘着我出门遛弯钓鱼，我这把年纪，啥都干不，也就这点乐趣了。
老院长看了看他，呸了一口。
;哼，回头看你表现。
要是你不听我的，我还得去告上一状。
让你老婆子再把你管紧点儿，最好是肉都不让你吃。
两人在里头说话的功夫，顾长乐包扎好伤口回来了。
见到门口的顾有福，笑了笑。
;有福，你在首都待多久？
要是得空，回家看看腊梅婶子，她可一直念叨你。
顾有福这会儿得了空，和顾长乐多说了两句。
;回头抽空回去一趟吧！以后我就调来首都了，时间会多点儿。
对了，你来首都干啥来了？苏桃呢？
再提起这个名字，顾有福的心平静了许多。
;我自己干了点买卖，来首都进货，我媳妇在家没来。
听到外头的动静，老院长招呼顾长乐进去。
;长乐，来，我给你扎两针。
我跟你说，男人的腰最重要，可不能留下老伤，不然就……
顾长乐见那老同志也在，不由有点不好意思。
;老院长，不用了，我腰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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