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老不尊重的老家伙有什么好问候的……”安太妃轻声嘀咕道。
闻言被逗乐的小花掩嘴偷笑一阵,贴近她就道“这样才能体现出咱们侯爷的教养不是?”说完她看了看堂屋里的那对璧人,很快又说“咱们也该回去了,万一被他发现,糖葫芦可就没有了。”
“说的对,回去一定要拜拜列祖列宗!没想到意儿那根葱这么上道呢,嘻嘻。”
曹肃这号名字,在整个封川那是找不出第二个的。
因他左监司教主的身份,也拜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所赐,上至九十老翁,下至三岁孩童,没有一个不忌惮他的。
如今他就站在堂中对着弥长丰恭恭敬敬的问候,别说是弥长丰本人,就是在座其余人,也都心慌意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由八叔搀扶着,弥长丰略微颤抖着起身,两手极其不自然的交叠在腹前,可恶之中竟还带着些许可爱。
他葳葳蕤蕤的道“曹教主多礼了。您亲临寒舍……老夫未能远迎,还请您莫要怪罪才是。”
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曹肃身边的弥幺幺,领略到她的冷眼之后,他又将视线挪移到那二人扣在一起的手上,心里咯噔一下,擦了擦汗立马对八叔说“还不给曹教主看座?”
“不必了。”打断八叔行动,曹肃又将弥幺幺往跟前拉了拉,随后开门见山的道“如您所见,今日我来是为阿弥。”
“是是是。”弥长丰连连点头。
见状曹肃嘴角笑意顿收,眸光阴鸷“阿弥恋家,就让她在弥家多住些时日,在我没接走她之前,还请您老好生照顾她。
我不希望阿弥再因潭府琐事烦心,故而吃穿用度等一切都要用最好的,她还是个小姑娘,你们多纵着她些。”
明明很温柔的话,在众人耳朵里像寒冰利刃可劲儿的钻着,见弥家人个个面如死灰,弥幺幺心里是说不出的爽快,这可比自己动手整治他们来的开心得多!
“曹教主的吩咐,老夫一定照做,还请您放心。”弥长丰灰溜溜的回应。
闻声曹肃没有理会,只看向身边人,深情款款的眸子里现在除了她根本容不下别人,握着她的手,他轻缓缓的说
“保护你的人很快就会到,那些人你可以放心使唤,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让他们给我递消息。”
心中一喜,弥幺幺又往他脸上啄了一下“谢谢阿肃,我都记住了。”
是心弦轻扯的感觉。
曹肃眼中流露着一抹明光,笑意浓厚“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现在我要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得空我就来看你。”
点点头,弥幺幺轻轻扫了几下他的肩头“放心去吧。”
贤妻似的举动和温语,勾的曹肃心海又是一阵波动,弯腰再吻她一阵才道“我真是越发等不及娶阿弥回家了。”
笑罢他一扬,卷起一股子光团就将弥肆与赵仙儿,连并那些冒牌货包围,再看一眼弥幺幺后带着他们散形走了。
场上沉寂整整一分钟之后才缓缓炸开说话声,其中少女们窸窸窣窣的哭声最多。
哭得最惨的当属巴婉,众人只瞧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离开,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五大最佳夫婿团,本就有全栽在弥幺幺手里的预兆,不曾想今日她竟然亲眼目睹,见证了其中两个!
随着宾客先后离开,弥家很快就恢复清净。
清净到气氛诡异的,还属堂屋。
弥幺幺两只嘴角挂着淡笑,配上她的神态尽显轻蔑。
弥长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族里宗亲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柳娘神色复杂,这会子也做贼心虚的不敢直视她,更别说褚香秀了。
“六姑娘劳累大半日定然乏备了,爷爷这就叫人给你准备沐浴更衣。你想吃什么?爷爷让人给你做?”弥长丰硬着头皮说。
连称呼都改了?先前在堂上吆喝“弥小幺”时的底气都被狗吃了?
冷冷瞥了一眼他,弥幺幺轻抚过朱唇,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子,忽而又笑“撇开阿肃到来的事情,咱们一开始不是在处理三婶婶和我的事情么?”
此话一出褚香秀直接打了个激灵,脖子猛抽一下紧接着就扭到了筋,一时间疼的她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偷偷摸摸注意着弥幺幺的举动。
弥长丰顿了一下赶忙就说“现在曹教主已经把三房带走了,那就证明是三房做的不错……六姑娘怎么看呢?”
果真是权利顶了半边天?面对那老东西的丑恶嘴脸,弥幺幺心里直犯恶心,眉毛微挑便道“是不是三婶婶还得仔细查个究竟,不然又空留话柄让人说我们阿肃仗势欺人?”
闻言弥长丰慌得又擦了一把汗,谁敢说?不要命了?
对他这态度,弥幺幺是越发不满意,两手抱在怀里便说“内府不可一日无人掌管,二婶伤筋动骨的也是分身无暇,管治大权暂且交给四婶婶吧。”
“好,都依你!”弥长丰毫不犹豫的回应。
弥幺幺没好气的夹了他一眼,很快看向已经快吓破胆的褚香秀,抬抬笑开口“今天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想来四婶婶也乏了,暂且回去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一早我来跟你交接府内事宜。”
说罢不等褚香秀吱声她便抬脚离去,芷婵快步跟上她,出了堂屋范围当即就拉住她的手,激动大哭道
“小姐!你这招儿也忒冒险了!倘若曹教主不来,你就是洗清这些污蔑也没法儿阻止和弥肆的婚礼了!”
揩走她的眼泪,弥幺幺笑个不停“我可是你的小姐,办法自然比困难多,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呜……当时真的吓死我了……”
芷婵哭声犹在,傅少容就从后面叫住主仆二人“六小姐,恭喜。”
“少容?我还以为你都走了呢。”笑着,弥幺幺对她福身道谢“宴上要不是你帮我出头,再收到恭喜兴许就是我孩子满月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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