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姐姐对那厮说了什么?”花眉好奇道。
闻言弥幺幺面容稍疑,顺着月光将视线移到身边人脸上。对方眼眶还微微发红,眼角的湿润与她填满委屈的小鹿眼看上去格外可怜。
只是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顿了顿,弥幺幺问“你哪年哪月的?”
“癸卯年五月十二的。”
听过这话弥幺幺连忙开扒记忆,那弥小幺竟也是癸卯年的,不过是八月初一的生辰。
至此她勾笑就道“你比我大三个月,再叫我姐姐我就揍你,也别想着我这么叫你,门都没有。”
“喔……所以你跟那厮到底说了什么?”乖巧跟上弥幺幺的步调,花眉巴巴的问道。
一路走来弥幺幺硬是被她吵得耳朵疼,心里也对她和祝子书之间的不和做出了判断。
这么吵的丫头换谁都顶不住好吗?
窃听着她的内心活动,蚊子又是一道冷笑。
“明天记得到我家来。”临走前弥幺幺再三叮嘱,在花眉一口一个答应之中,她甚至已经想好上哪儿去捉临阵反悔的家伙了。
魏光的手下在十几米之外远远的跟着二位主子,魏光本人距离弥幺幺也有两米之远。
没了花眉的聒噪,这一路竟还有些冷清。
整理着今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筛选着重要信息,时间就这么被弥幺幺打发了。
弥家大门口站着的小厮们老远瞧见弥幺幺回来,身后却跟着一群陌生男人,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冲了过来,急促和莽撞之中还夹着害怕。
“六小姐!”
众人惊呼。
弥幺幺被迫离开满篇思绪,抬头看去,瞧着他们的架势愣是往后退了一大步,要不是李嬷嬷及时钻出来,她一定以为这些人要造反了。
“六小姐可算回来了,您有没有事儿?”李嬷嬷说话间慌乱的检查着弥幺幺的情况,见她衣裳上沾着许多脏污,立马拉过她护在身后,冲着魏光就道“你是什么人?”
魏光不语。
“李妈妈别担心,他是我一个朋友在江湖上的朋友,身后那些是他的弟兄,见天色晚了专程送我回来的。”
弥幺幺急忙解释,只因家中小厮个个面露凶恶,随时都要跟魏光他们拼命似的。
只不过……被家人护着的待遇可真是久违。
意识到自己失了礼节,李嬷嬷惭愧道歉,谁知话还没出口,魏光便道“六小姐,小人能单独和您说几句话吗?”
楞了一下,弥幺幺应允。
在众人的凝视之下,二人去往一边。才站定,魏光面上沉稳就消匿无踪,转而代之的是惊慌错然。
他道“六小姐,请您一定相信侯爷,他是个温润如玉的儒雅公子,知天文地理,懂人情世故,含有超然之礼节教养,从来都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他并不是传闻中那样面貌丑陋身患恶疾,只要您多跟他相处,就一定能体会到小人方才所说。”
弥幺幺呆住,这位小哥是在向她推销自家主子么?
还是在范古推销过曹肃之后……难不成他替萧酒意有了危机感?
憋笑间,魏光有些着急,又忙忙的说“六小姐请相信小人所言,侯爷对您一定是真心的,况且那左监司教主能做到的,侯爷也可以!
单凭财力这方面根本不会输给他,您千万把想嫁给他的几分决心都收起来,最后十分肯定的留给侯爷,他真的值得您托付!”
“噗……咳咳,放心吧,我记住了。”弥幺幺咬着口腔内壁强行镇定下来回道。
随着弥幺幺往回走,蚊子嗤笑“好一个披着曹肃的皮的萧酒意啊,把这么多人都耍得团团转。不过根据大伙儿的表现,他身边之人都是些可靠的。”
“范古明显就是为了讨好阿肃,从哪里看的出来可靠?魏光虽然身份隐秘,但对萧萧一定是忠心的。”
听过弥幺幺的心声回答,蚊子变得更加不屑“你才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这么笃定了?”
“首先我弥幺幺看人从来没看走眼过,其次,他们各自的用意都摆明在脸上,你瞎不代表我看不见。”
“你!”
“李妈妈今晚和芷婵出去玩可有遇到危险?话说那小丫头人呢?”
问话出口,弥幺幺心间就感到一阵不适,脚下步子也渐渐放快,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李嬷嬷回道
“我们被城里的刘神医收留了,事情平息之后就回来了。原本芷婵是要和老身一起出来等您的,但她困得站都站不稳,我就让她去睡了。”
“困?”弥幺幺疑惑,是得困成什么样才能站都站不稳?
回想着先前芷婵发病的情形,她又试探着问“芷婵没说哪里不舒服吗?她是有老-毛病在身上的,发病频率也很高来着。”
“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结果才问呢,话都没说完她就睡过去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请了大夫来瞧,那大夫也说是睡着了。”
说完李嬷嬷又想起什么,立即说道“六小姐放心,老身请的是外头的大夫。那杨怀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几日因为不好好给芷婵诊断还被春月姑娘骂了一顿呢。”
这就奇了怪了,出了趟门回来就成那样,其中必有几分缘由。不过好在与单姑娘无关,是好是歹,明日等她睡醒一问便知了。
思及此,弥幺幺只拍拍李嬷嬷的手,笑道“李妈妈有心了,想是她伤体初愈略有劳乏,就让她睡去吧。话说回来,三哥哥呢?”
“三爷啊,他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严词厉色的命令他带回来的士兵在府上好生巡逻,之后拎了两坛子酒进屋就没出来过了。”
“府上本就有从左监司调来的人,他这么一来岂不是煞了人家的面子?”
“就是说啊,只是三爷从来都是个脾气火爆的人,知道是立宇和苏绍没有看护好您,这才动了怒。到如今那两个出去找您的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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