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此言花眉连忙摆手解释“师父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娘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
听了这话弥幺幺嘴角的狂喜险些抑制不住,总算找对人了,不枉自己从昨晚就开始做铺垫,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新线索?
压了压兴奋之色,她又佯装恍惚“你真的知道我娘的事情吗……”
“当年魔气泄漏之后,你娘被当做罪魁祸首,各国和各方势力都在发威,要求封川处死她。
她身为封川最好的人才,也是卜家最大的骄傲,出了这事大家都在尽自己所能保着她,连天司局的江宗主都想尽一切办法搜寻离氏自导自演的证据。
原本事情都有了几分转机,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传出你娘和一个神秘组织有联系的消息……接着就有人借此消息胡说八道,说这是她和魔族勾结的铁证……
之后的结果,你也知道……这也是我后来才听说的。”
花眉紧张兮兮的说,话落又抓了抓袖口。见弥幺幺神色肃穆,她又赶忙安慰“你不要太伤心,我师父其实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总有一天你娘会沉冤得雪的!”
回应她的是弥幺幺的摇头浅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打听,可他们总是瞒着我。今天总算知道些许线索,我很开心,谢谢你花眉。”
“左监司掌握着整个封川最多的机密情报,你现在和曹教主两情相悦,想调查离氏轻而易举。
或者你和你爹联手,离氏老巢就在徽仙洲,你爹又是那儿的州府,不管是政治还是经济,他们总有打交道的机会!”
花眉低声又说,瞧着她真挚的面容,弥幺幺突然起了一身汗毛。
这么傻兮兮的丫头都能想到这两点,怎么她就没想到?
只是第二个方案可以直接作废了。
弥永泰这么多年都不曾写过一封家书给弥小幺这个亲生女儿,怎么可能和她联手为褚清月洗白冤屈?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在离氏的地盘上卧薪尝胆伺机出动?不和女儿联络是为了迷惑敌人,或者不牵连家人?
得了吧。
依照弥家老太爷的劣性基因来看,弥永泰这个嫡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的是第一个方案很实际,毕竟能帮她的可是全天下最好的阿肃。
弥幺幺思绪连篇,思考间无形的忽略了花眉的存在,自然也没听见她语重心长的安慰。
“重磅消息!弥长丰跟离三爷有私情!”蚊子的声音突然从脑中传来,惊得弥幺幺凭空打了个颤,就连对面坐着的花眉都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后,弥幺幺冲她尴尬一笑“突然饿了。”
言毕她立马就用心声回问“什么叫有私情?”
“弥长丰写信给离三爷,说了你一意孤行要和刘家联手的事,除此之外还说你性格变化太大,根本不像灵根慧根尽毁的人,要他帮忙查证你的底细呢!”
蚊子语气激烈,好像又鬼在后面赶着它似的。
弥幺幺眉头瞬间蹙起,听弥长丰这意思,弥小幺灵根和慧根被毁的事,他貌似并不只是知道这么简单?
以及……
褚清月是离氏害死的,弥长丰作为她的公爹,竟然和离氏暗中有交情?单从之前离氏有意来让两家联姻一事,就能看出他心思叵测。
“难为我还怀疑卜西洲没安好心,原来真正不安好心的从来都是弥家这老东西。”心里骂着,弥幺幺换了口气,断不能让这些事扰乱自己的方寸才是。
轻哼一声,她转而又笑“一会儿留下一并吃了午膳再走罢,我也好让丫头们去给你挑几枝好的红梅,届时你再挑你喜欢的。”
“谢谢幺幺。”
“不必这样客气。”
弥远山从赵仙儿房里出来正好碰上回来取东西的芷婵,他那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死气,无论是多英俊的脸,都不能减轻旁人对他的畏惧。
“三爷……”芷婵僵在自己房门口不敢动弹。
见状弥远山面上蕴了一层少许的怒意,喉结轻动便道“我是鬼不成?”
芷婵更怕,疯狂摇头就要解释,然而他是不屑于跟小丫头浪费口舌的,立马又问“你家六小姐人呢?”
“回三爷的话,小姐、小姐在暖阁,和花家小姐叙话……”芷婵磕磕巴巴的说,心跳得都快蹦出来。
谁知弥远山抬脚就走,同时撂了一句“代我向六妹妹说声谢谢。”
“……啊?”
亲自送花眉到弥家大门口,望着她怀里抱着的两支红梅,弥幺幺没忍住笑道“确定不用我叫人送你回家吗?”
“真的不用那么麻烦,前面那条街就有我们家的商行。”花眉笑嘻嘻回答,说完情不自禁嗅了嗅怀中花,脸上尽是满足,几秒后又说
“我还要顺道去给花前月下那小子买些吃食,昨天为了知道你被我师父叫去干嘛,我可是极度配合你家曹教主的指令,直接来了一出大义灭亲!
没想到你那会儿才告诉我你根本没见着我师父,想也知道他老人家被气的不轻呢!”
此话一出弥幺幺笑得嘴都合不拢,抬指往红梅上落了一层灵法用作保护花枝,道“所以我才一定要你拿两枝,一枝好用来讨卜太爷高兴。”
“哼,难为你这么体贴,以往到底是我的不对,日后我再一点一点给你报恩还情,再晚些回去的话,还不知道那小子要在自己的话本里怎么编排我了呢。”
说罢花眉一蹦一跳下了台阶,没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晃晃脑袋,最后留下一抹嬉笑迈着小步子走了。
弥幺幺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消。
午膳桌上,在花眉的重重安慰之下,她很难不将昨夜决定的小计谋实话实说。
谁知那丫头不气也不恼,竟没有丝毫防备,敞开话匣子和她天南地北的畅聊起来。
这种极度融洽的氛围,比起和傅少容之间的相互做戏,简直是云泥之别。
“啧,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丫头是真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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