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马维清重新戴上了眼镜，一脸急迫的看着苏雅问道：“哪个说1和2之间还有个正整数的？”
“呃，我一个朋友。”苏雅有点心虚了。
“他人呢？”
“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跟他只是以视频聊天联系而已。”
“那现在能联系上他吗？”
苏雅连忙摇了摇头：“不能。”
“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他？”
“这个，我也不确定。”
苏雅皱着眉头疑惑道：“马主任，能不能先说说这个克拉茨猜想的事，这样就算论证出来了吗？”
“算，也不算。”
“啊？”
苏雅心里这个暴躁。
有种想踹人的冲动。
什么叫算也不算？
这说的是人话吗？
要么就算，要么就不算。
为什么这些搞学问的人总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呢？
“马主任，到底啥意思？什么叫算也不算啊？”
“唉！”
马维清突然一声长叹。
他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一样，看着苏雅喃喃道：“说他算，是因为你这个朋友说出了一个是人都不敢说的事实。说他不算，是因为这个事实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马主任，你的意思，我这个朋友是用一个未知的结论去论证了另外一个未知的结论，是这意思吧？”
“差不多吧。”
马维清看上去伤感了许多。
苏雅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一听到陈牧提出的结论后，全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现在又看到马维清一脸的伤感，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马主任，为什么你们都很害怕听到这个结论？1和2之前是否还存在一个正整数有那么吓人吗？”
“对领域之外的人来说，这一点都不吓人。但对于数学界的人来说，尤其是那些接触过，甚至为之着迷的人来说，很吓人。”
“可到底吓人在哪儿呢？”
马维清看了她一眼，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接着伸手示意苏雅和徐文新都坐在对面。
这才缓缓说出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秘密。
十六年前。
马维清和他的爱人林爱芬都是燕航科大的博士后。
两个人都是数学系的天才人物。
林爱芬更厉害。
甚至获得过有着‘华人菲尔兹’奖的龙国数学界最高奖项，晨兴奖。
本来，夫妇两人学业有成，事业有保障，并且享誉国内数学界，是大有前途的人物。
结果突然有一天，林爱芬迷上了克拉茨猜想，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论证，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一开始，马维清也没当回事。
他自己本身也很喜欢去研究当今数学界里那十道未解之谜。
但基本上都是浅尝辄止。
因为马维清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醒的。
研究几天发现根本没思路后，就自动自觉的放弃了。
但是林爱芬不行。
她性子执拗。
一旦迷上了克拉茨猜想，就好像入魔了一样。
明明是很简单的论证题目，结果越研究越恐慌，越恐慌就越痴迷。
就这样，林爱芬废寝忘食，殚精竭虑，耗尽所有心力研究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结果最后自杀了。
听到这的时候，苏雅吓了一跳。
自杀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
研究一道数学题能研究到自杀的地步，这也太恐怖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当马维清以一种沙哑而阴冷的声音说出林爱芬最后死之前在自家墙上写的一段话时，苏雅才真的感觉到恐惧了。
那段话是说，克拉茨猜想是个陷阱。
这个陷阱的目的，是让人们找到一个未知的正整数。
可是这个数，它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它是打开另外一个恐怖空间的钥匙。
所以，绝对不能碰。
这段话是林爱芬以鲜血写在自家浴室里的。
而她也是在浴室的浴缸里割腕自杀，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在当年轰动了整个数学界。
但是很快就被人压下去了。
甚至连马维清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甚至不允许他再提起妻子的死。
就这样，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现在，马维清一把年纪，身体也不是很好，半只脚都踩进了棺材里，所以压根就不在乎那些约束了。
当年爱人的警告历历在目。
结果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真真切切的提出了那个数。
那个恐怖的数字。
听完了这段故事，苏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第一直觉，肯定是不信。
他爱人自杀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很多种，比如研究到自闭，最后产生幻觉而自杀，这种例子在国外比比皆是。
尤其是容易出现在智商超高的天才人物身上。
所以要说一个数字就能打开另外一个空间的大门，这对苏雅这种普通女孩儿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就在苏雅开口准备说话时，马维清突然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不行，我要联系一位院士朋友，尽快召开龙国数学大会。克拉茨猜想的论证，一定要公诸于世。”
“哎？”
苏雅愕然一愣。
妈呀！
找院士？
还要召开龙国数学大会？
要不要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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