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
周蕊送走了苏雅，一个人回到所里。
因为陈牧暂时是安全的，并且回到了直播镜头前，所以苏雅也不准备再继续跟着了。
但是剩下的工作还得做。
周蕊已经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白房子，东海外海下的建筑，被囚禁的陈牧，还有那些早在四十年前就被囚禁起来的人……
这一切都显得很诡异。
回到所里。
周蕊直接来到技术服务中心，把正在闷头干活的魏子勋叫到了外面，压低了声音说：“小魏，给我找两个人的信息出来。”
“周姐，啥人啊？”
“一个叫宋超，极限运动爱好者，大概六七年前攀登过珠穆朗玛峰。另外一个叫王守智，可能是个东北人，有个相好的叫翠花。”
“……”
魏子勋一脸懵逼。
“怎么了？”
“没了？没有其他信息？”
“没有。”
“咳咳。”
魏子勋干咳两声：“周姐，你这不是等于大海捞针吗？”
“废话，要不是大海捞针我找你干嘛？要是有现成的资料，我就直接打电话去调档案了。”
周蕊杏眼一瞪，随手拍了魏子勋一巴掌：“赶紧去，大数据搜索。这两人务必找到一个出来。”
“得勒，我去试试。”
魏子勋转身匆匆进去了。
周蕊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刚坐下喝了杯水，结果就接到了所长于承光的一通电话。
“小周啊，跟大罗出一趟警。”
周蕊连忙站了起来：“于所，啥事？”
“昨天在国家数学大会现场自杀的死者马维清教授，他的家人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死者的另一部手机。死者手机上有大量不明信息，还有威胁短信。死者家属怀疑马维清教授不是自杀的。”
“啊？”
周蕊心中一动。
不是自杀？
马维清也跟苏雅牵扯在了一起。
难道有关联？
“小周，这件事你跟大罗去跟吧。他们家人并没有报警，因为不确定，所以托人打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我知道了于所，我这就去。”
“嗯，去看看就得了。那件案子应该没什么反复。”
“是。”
说完挂断电话。
周蕊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条线来。
苏雅，被马维清当成了克拉茨猜想的论证者。
而陈牧，根据苏雅的说法，他才是真正的论证。
陈牧被囚禁。
马维清在直播现场自杀。
苏雅报警。
马维清的家人也报警。
手机里存在大量不明信息，甚至还有威胁信息。
这中间似乎隐藏了什么。
周蕊再次拿起手机，在所里叫上了一个叫罗天的同事，俩人急匆匆的开车直奔马维清家而去。
……
四十分钟后。
周蕊见到了马维清的儿子马光远。
他一脸憔悴的拿着马维清的手机走了出来，看着周蕊低声说道：“麻烦两位了。我也不确定这里的信息跟我爸爸自杀的事有没有关系，所以才找人给于所长打了个电话。”
“没关系，我看看。”
周蕊接过手机，打开了短信箱。
我去！
未读信息上万条？
这是遭到短信轰炸了吗？
打开几条信息，里面全都是不知名的符号代码。
看不懂。
周蕊把手机递给罗天，罗天看了半天也摇摇头，随口问道：“你不是说还有威胁信息么？”
“最后一条。”
罗天连忙翻到最顶上，打开最后一条信息。
周蕊凑过去看了一眼。
俩人同时一愣。
信息上写着一句话：“老马，我是阿芬啊。快点找到1和2之间的数字填上吧，我快被折磨死了。你去找，去找啊。找到了，我就回来。找不到，你一定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短信后面全都是‘你会死的’这四个字，一直循环到最后，把一条短信的最大容量都耗尽了。
周蕊秀眉一皱：“阿芬是谁？”
“是我妈，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也不骗你，当年就是因为论证克拉茨猜想着迷，最后自杀了。”
“……”
又是克拉茨猜想。
全都跟这个克拉茨猜想有关系。
一个死了的人是肯定该不会发信息过来的。
龙国一直都是反封建迷信的。
所以，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而且，这个信息发送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龙国数学大会召开的那两个多小时里。
陆续发了上万条信息。
绝对是水军搞的信息轰炸。
难道有人反对龙国召开数学大会？
还是反对公开克拉茨猜想论证的事呢？
罗天拿着手机转身往前走，边走边说：“我让技术部的同事查查这个号码的情况。”
“嗯。”
罗天出去了。
周蕊看着马光远安慰道：“马先生，你放心。如果这里面有蹊跷，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谢谢你，周警官。”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另外，马维清教授一共有几部手机？”
“就两部。一部在他自杀之前摔碎了，这部手机是平日里给我女儿玩的，所以一直放在抽屉里了。”
周蕊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马先生，我能不能看看马教授的遗物？”
“可以，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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