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如果陈牧的猜测正确，人类的确是玩物。
不管是数据人类还是载体人类。
苏雅气的手脚冰冷。
一想到孙晓军和沈秋月根本就是被活活冻死在冰柜里，这心里就忍不住的生出一股无明业火。
那两个家伙虽然讨厌，但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兔死狐悲。
但是苏雅也没辙。
同样作为另外一种的数据人类，她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把1和2之间的神秘数字找出来更好一点，干脆把这个世界破坏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立马在苏雅的心里如同燎原大火一样疯狂蔓延，顷刻间填满了心境。
苏雅深吸一口气。
在评论区里留下一句话：“阿牧，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小雅，留意周围吧。”
“载体人类基本上都不会去医院，一生中可能从没受过伤。这种人类是为了高维生命准备的线上人物，一定会有自我保护机制。”
“你动动脑筋，应该能发现他们。”
“另外，载体人类对你的袭击，只是因为你越界了。从现在开始，回到你的生活和工作中，相对更安全一点。”
“我离开这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陈牧的目光离开了镜头，转而看向门户，淡淡说道：“走出这道门户，我将踏平这水下囚牢。小雅，等着我。”
“嗯，我等你。”
苏雅在评论区里回了一句，接着默默退出了直播间。
看着她的离开，陈牧眼神一眯。
脸上再度变得无喜无悲。
收起手机。
伸手在门户上一划。
唰！
门户洞开。
这一次，外面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走廊。
四周墙壁上布满了日光灯，散发出柔和安静的光芒。
陈牧毫不犹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这一组密码，是他大脑全力运转了一个晚上才排查出的唯一正确密码，对此陈牧坚信不疑。
走廊里回荡着节奏感极强的脚步声。
来到走廊尽头。
面前是一扇金属门。
就在陈牧想研究一下怎么开启金属门时，面前的门户咔咔一响，竟然自动打开了。
片刻之后。
门户洞开。
陈牧抬头看了几眼。
应该是光感遥控的门户。
里面光线暗了几分。
但是能看的出，好像是个中央控制室。
当陈牧一脚踏进去时，突然听到身旁一声轻咦。
“咦？你……”
陈牧猛然扭头。
右手边三步开外站着个满脸胡茬子的中年男人，穿着一种橘色的制服，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资料。
空气瞬间凝滞了。
中年男人一脸懵逼。
就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陈牧没动。
眼眸闪过一种冰冷的神色。
因为中年男人旁边的桌面上，就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长枪。
两人对峙了足足五秒钟。
这五秒钟的时间里，陈牧的脑海中至少模拟出了上万种制服他的手段。
突然。
中年男人动了。
第一反应还是去拿那杆大枪。
他行动的同时，陈牧也动了，脚下一蹬，速度简直快如疾风。
这身体的协调能力简直吓人。
就连陈牧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中年男人的手摸上枪身时，陈牧的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颈侧，低声喝道：“别动。”
“去死。”
中年男人还挺悍勇。
猛然回身一个肘击。
陈牧面色一寒。
根本就没躲闪，只是捏着他颈侧的手微微一用力。
扑通！
男人倒下去了。
被捏晕了。
这还是陈牧控制了力道。
因为是第一次跟人动手，没有参照物，所以动作都只用了三分力气。
男人倒下后，陈牧拿起他的武器看了一眼。
不会用。
从没见过。
不是地球上的常规武器。
随即扔到地上，一脚踩碎。
转身看看四周，很像一间古老的中央主控室。
中间是圆形的控制台。
一圈八组监控台闪亮着指示灯。
再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这个中年人留守在这里。
空气中隐隐有种腥臭的味道，就好像人长年累月不洗澡的味儿一样。
而且，没有出口。
陈牧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控制台上拿起几本厚厚的手册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使用指南之类的，是维护这个中央主控室各种设备的指南书。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看样子，这里也不是最终的出口。
看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中年男人醒了。
比自己预计的时间快了十分钟零三十秒。
显然，这个中年人应该是个军人之类的职业，身体素质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强上一到两倍。
陈牧慢慢转身，看着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撑起身体，在眼神恢复清醒的一瞬间，扭头看向地上的武器。
“你的武器被我毁了。”
陈牧淡淡说道。
“算了，毁了就毁了，反正你也出不去这里。”
中年人像是彻底放弃了一样，揉了揉脖子，斜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的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你在这儿多少年了？”陈牧看着他。
“二十三年零六个月。”
“什么时候进来的？”
“十六岁那年。”
陈牧一边瞄着四周的设备，一边绕圈走，同时问道：“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里，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