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的下巴蜿蜒而下,淅淅沥沥的倒灌进领口,娄天钦暗暗在盘算,照她这种喝法,今晚可能要从包厢吐到走廊了。
姜小米把扎壶放下,刚准备开口,却听朴世勋慢悠悠的开口:相信一个人没有错。
姜小米莫名的安静下来。
朴世勋继续道:只是你看人的眼光不行。
娄天钦狐疑的瞅了朴世勋一眼,什么叫看人的眼光不行?哪就不行了?
姜小米在旁边捣蒜一样的点头:你说的对,我看人不行,眼光太差了。
娄天钦脸上表情分不清是喜还是怒,手腕一抬,整杯酒灌下去。
不过,能让你消沉到如此地步,看来平时他对你很好啊。朴世勋话锋猛地一转。
姜小米并未否认:就是平日里太好了,所以才没法接受,其实其实他想另谋高就可以直接说的嘛。
朴世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有时候干净利落的离开,远远比若即若离的磨蹭更加仁慈。
姜小米不解:什么意思?
我没猜错的话,王浩投靠的应该是北欧人吧。说着,朴世勋朝娄天钦看过去。
想谈工作,请明天去我办公室。娄天钦不冷不热道。
朴世勋笑了笑,当场给姜小米做了示范:瞧,这就是聪明人。
娄天钦神色一凛,刚准备发彪,却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只得硬生生的把火头摁下去,耐着性子继续听朴世勋讲话。
北欧人目前跟我们属于对立关系,既然是敌人,日后必定会碰见,假如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是希望对方对你手下留情,还是想对他手下留情?
朴世勋用最温柔的方式阐述了最残忍的现实。
见姜小米若有所思的样子,朴世勋以为她听懂了,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刚准备咽下去,就听姜小米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我Tm还得谢谢他?
朴世勋:
我凭什么呀?她激动地反问:让人捅了一刀,血还没来及擦干净,还得打从心里生出一副的感激的心情,捅的好,角度真Tm准?
噗,咳咳咳朴世勋慌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堵住喷薄而出的红酒。
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挥手示意娄天钦上,他是扛不住了。
娄天钦慢条斯理道:你没有明白朴世勋的意思,他是说,既然王浩不讲义气,你以后再遇见他,也可以不讲义气,到时候,你瞅准了机会,一刀捅回去,然后说,你看这个角度跟你当初捅我的时候是不是一样准。
娄天钦成功的把朴世勋的话重新给‘翻译’了一遍,这会子,姜小崽倒是懂了。
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此时朴世勋是嘴里没东西了,要是有东西,估计还得往外喷。
娄天钦见气氛上来,于是趁热打铁:对了,今天我发现一件事。
姜小米估摸着有些饿了,拎着筷子开始在锅里打捞食物,夹进碗里等着晾凉,然后心不在焉的问:什么事?
难得跟朴总还有他家小公子一起出来,你居然没拍照。
姜小米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有什么奇怪的,都准备辞职了,还拍什么呀。
确定不干了?娄天钦扬起眉梢。
姜小米头都不抬:不干了。
朴世勋,会划拳吗?
朴世勋瞳孔一缩:你要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娄天钦的目的绝对不是划拳那么简单。
娄天钦笑起来:谁输了就脱件衣服。
正在埋头吃东西的姜小米蹭的一下抬起头,这还没怎么喝呢,咋还出现幻觉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朴世勋低沉的开口:你确定?
娄天钦潇洒的勾起唇:当然。
朴世勋拿起旁边的冰镇毛巾擦了擦手,轻挑慢捻道:娄爷是准备跟我坦诚相见了?
娄天钦皮笑肉不笑道:老早就听说,你不仅打拳厉害,划拳也是高手,所以今天想借着这个机会领教领教。
朴世勋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开始为接下来的比赛做热身准备了。
姜小米全程呆滞的望着他俩儿,脑子里不由得浮起一份账单。
朴世勋的普通照片两万到五万不等,娄天钦一张五百到八百不等,以最低标准来算的话,两人加一块就是两万五。
可这两个人要是同框出现,价格就不是这么算了,一张照片起步就得三四万,这还仅限于正常的画面。
假如两人在划拳,价格肯定翻倍,至少翻两倍,如果两个人光膀子划拳,那价格姜小米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可以开始了吗?娄天钦问。
朴世勋讳莫如深道:娄爷,记得手下留情啊。
娄天钦跟朴世勋架势都摆好了,竟不由自主的朝旁边的那只狗仔看过去。
娄天钦眯起眼睛问道:你不会趁机偷拍吧?
姜小米脱口而出:怎么会,我都不干了。
划拳又叫豁拳,猜枚,是把心算和游戏完美的融合起来的一种娱乐行为,朴世勋虽说是外来客,但是对于东亚的文化却了如指掌,两轮下来,娄天钦领会到了什么叫高手。
看来朴世勋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小刷子的。
娄天钦把脱掉的西装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带着些许赞叹:行啊,朴世勋。
朴世勋并没有因为赢了一局便放松警惕,他反而比之前更加小心。
因为真正的胜负永远都在下一局。
姜小米张着嘴,木讷的往嘴里塞食物。此时,她只看见四只手在眼前一伸一缩,变化超级快,她就揉个眼睛的功夫,朴世勋就输了。
朴世勋也跟娄天钦一样,将西装挂在靠背后面。
五分钟过后,朴世勋的商务马甲不在了,身上就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跟领带。
又过一会儿,领带也被挂在了靠背上。
姜小米索性放下筷子,兴致勃勃的坐在那儿看。
你出去吧。娄天钦忽然发话。
姜小米一愣:我为什么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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