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咎心中无比的悔恨自责,他甚至想到,若是把阿朱换成天星儿,自己还会这么大意吗?
得出的让他更加痛恨自己!
不过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了,无论阿朱是死是活,自己都要找到她,这也是自己当初的承诺。
想到这里,厉无咎狠狠的揉了一把脸,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谷有八人,这点厉无咎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既然黑衣人们知道了这条密道,那这条密道自己还要不要走呢?
想了半天,厉无咎觉得还是从这里进入最好,只是需要好好的一番。
他现在有龟息术和听风决,在这些黑衣人眼里他就变成了一个幽灵,只有他发现别人,却没有别人发现他的份。
因此解决这八个黑衣人只是废了一点点时间,有几个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把这八个人解决之后,他再次用听风决听了听,发现山谷内已经没有埋伏了,这才安心的朝密道走去。
这几个黑衣人到死都没想到,自己要埋伏的猎物居然变成了要自己命的猎手。
密道内没有人,这一点厉无咎在山谷外就知道了。
他可以猜到,今天是缘刀大会的第二天,黑衣人们的人手一定都聚集在树洞内部,毕竟那里才是今天的主场。
事情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他站在密道的出口听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山谷。
现在的树洞内部与他上一次来时可不一样了,黑衣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近去,厉无咎知道,自己想进去就只能换个法子了。
他换上了一身黑衣人的衣服,又用黑巾蒙了面,把长刀藏近衣服内,又在腰上挎了一把黑衣人常用的长剑,这才大摇大摆的向密道内走去。
他就是要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若是被黑衣人识破,他就直接杀进去,难道这些黑衣人还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露出真面目吗?
黑衣人自然是不敢露出真面目,所以树洞内的岗哨看上去全是溶犁山庄的弟子。
当然,这些都是黑衣人假扮的。
他们的面具也许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对于厉无咎这种易容术的高手来说,简直就是一眼假的东西。
那些假扮成溶犁山庄弟子的黑衣人见到厉无咎居然毫不掩饰的就这么走着,有些惊讶,但又不敢多问,就这么让他一圈一圈的蒙混了下去。
不过其中还是有人疑惑的望着他,并问道:“怎么。事情已经成了吗?”
厉无咎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无言的点了点头。
那人脸上露出笑容,但很快就压制了下去,恭敬的冲厉无咎行了个礼道:“恭喜大人,大人请吧!”
厉无咎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又不敢多问,只能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向下面走去。
一圈圈的就这么走下来,居然再也没有遇到一次阻拦,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没什么,如今的溶犁山庄已经被黑衣人控制的如铁板一块了,他们绝不可能想到,在防守最严密,最为核心的地方居然会有人大摇大摆的就这么走进来
快到锻刀台的时候,厉无咎已经无法再向下走了。
围绕着锻刀台的最后两圈栈道坐满了人,正是那些来参加缘刀大会的天下高手。
厉无咎看到了天音门的石巧儿和她的弟子,她们这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运气,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还看到了风玄子和天剑门的人,他们坐在一起,情形和天音门如出一辙。
实际上不光是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默默地盘坐在地,一言不发,仿佛在练功一般,情态诡异。
厉无咎知道他们当然不会来到这里练功的,他们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这问题也定然与黑衣人们脱不了干系。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细心地寻找起南宫兄弟来,但看了半天却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
这让他心生疑惑,难道他们离开了这里了吗?
正想着,听到头顶一个声音说道:“你来了,我们等你多时了!”
厉无咎心中一惊,忙抬头去看,却发现上方的栈道上站着一个黑衣人,也是黑巾蒙面,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中计了。
怪不得进来的这样轻松,原来是个请君入瓮的计谋。
厉无咎还发现,那人的目光中带着点疑惑,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在照这个吗?”
厉无咎冷笑着,猛的拔出了藏在衣下的长刀,拿在手中向黑衣人展示。
黑衣人眼中忽然一亮,但马上压制了下去,对厉无咎说道:
“你想要什么?把刀给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样?”
厉无咎心中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人道:“自然是真的!”
厉无咎道:“那好,把我的朋友放了,刀就给你。”
黑衣人哈哈大笑,
“只有这个要求吗?那也太简单了!”
说着一摆手,只见小云、南宫兄弟、阿朱、以及天音门的木清泠和水清泠都出现在了栈道上方,每个人都被两个黑衣人押着,他们虽然面色憔悴,但看得出来意识都很清醒。
“怎么样,一把刀换这么多人,你不亏吧?”
厉无咎看到这些人,心中顿时激动起来,根本不去回答黑衣人的问题,而是向小云他们问道:“你们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
小云被抓了这么久,早就瘦了一圈,此时见厉无咎问话,对厉无咎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傻,拿了刀还不走,谁叫你回来的,小爷我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谁要你来救了!”
他虽然口中再骂,但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担心厉无咎的安危。
阿朱也喊道:“历公子,不要相信他们,我听到他们说了,他们要抓走你”
她一句话未说完,就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一掌打在后脑上,顿时倒了下去,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