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胥天翔道。
“你只是皮肉的伤,而她却时刻承受着遍体鳞伤的痛还找不到任何可以上药的伤口。”
杜邵轩的话让胥天翔平日潋滟如花的桃花眼,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缓缓合上眼睑,敛去眼中的一切,也悄悄的隐藏掉那已经刻在眼眸中的身影。
最近两天他都没有休息,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小女人伤心的样子,所以他不敢闭眼。
每一次看到那个样子,他都会心痛。
“翔,一诺她,她的意识里已经有了……杀心。”
迷人的桃花眼睁开的同时,闪过一丝光亮,一闪即逝仿佛它并没有来过。
……
出了城的单一诺并没有直接去临冬县,而是在祁玉的掩护下又回了上京城,她放心不下国公府,想回去看看。
袁国公和袁麒睿让云森给她的信,她已经看了。
信中袁国公夫妇让她照顾好自己,向氏还嘱咐了她一些贴己的话。仅凭那几句话,就足以说明了向氏是多么的不舍她离开。
她也思念对她万般宠爱的向氏,不忍心看向氏因为分别而伤心的样子但又特别想去看看二老。
国公府因为她而沦为棋子,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看一次书信她就会落一次泪。
袁麒睿信里说了很多,让她定期写信给他报平安,还说有机会就会来找她。
还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胥天翔离开的那两个多月,的确是为了不让她纹身是印章的事传入京都在忙碌。
认为胥天翔为了她不惜动用飞云阁的势力与众人为敌,肯定是真心的。
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心,她能确定的是胥天翔确实骗了她,利用了她,利用了袁家。
如果袁麒睿知道胥天翔是利用袁家,相信他会比她更恨胥天翔。
来到国公府后,乔装打扮的她躲在一颗树上,让树上的嫩叶遮挡住她娇小的身子。集中所有的内力,听着花厅中袁国公和袁浩铭一家人的谈话。
“诺儿怎么那么傻啊!”赵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可怜的诺儿不知道现在去哪了,家都不能回,差点就丧命在单府中了,如果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就……”
向氏抽泣的声音,触动了单一诺心底深处的一丝柔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看你,都一大把年纪还哭鼻子,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袁国公劝道,“诺儿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能护好自己的。”
“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一诺一定不会有事的。”袁鸶鸶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啊!臭丫头就这么走了,都不回来看看我,哪怕就能见上一面,我也能安心啊!”向氏抱怨道。
“鸶鸶陪着祖母,祖母不要伤心了。”
“磊也在呢!”袁麒磊附和道。
向氏最终将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轻叹。
叹气的声音不大,却像块巨石一般压在了单一诺的心口,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袁鸶鸶又劝慰了几句,但向氏却始终都无法停止抽泣。
从院子里拿着书信过来的袁麒睿,将杜邵轩给他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花厅里的人。
“丫头受伤了吗?有没有被好好的医治。”向氏哽咽的问。
“祖母放心吧!杜大少爷让他们去临冬县的思凡庄了,那里条件还不错也很安全。”袁麒睿道。
“呜……”向氏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任谁劝都劝不住。
哭声不大,但是听的单一诺心都碎了。
接近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为她哭的像个孩子,她何德何能。
上一世的她,孤苦无依的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度过了十四年的悲凉生活后被生父逼死,来到这里却又这么一个为自己哭的像孩子一样的外祖母。
要飞身离开的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折返回去,一路小跑扑进向氏怀里哽咽道:“外祖母,一诺不孝,又让您担心了。”
单一诺突然扑来,哭泣的向氏全身都僵了一下,听到她的声音忙扶着她的肩膀打量了一番问:“诺儿,真的是诺儿吗?”
“是我。”单一诺擦去自己脸上的伪装道。
向氏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臭丫头,你回来了还不现身,你是不是非要我担心死你才高兴。”
“外祖母,一诺知错了。”
理智的袁麒睿让国公府的护卫将国公府严密的守护起来,吩咐老管家关上大门,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二人眼角也湿润了。
赵氏哭的稀里哗啦的,袁鸶鸶抹着眼泪跟单一诺寒暄了两句就被向氏强行将单一诺搂在怀里。
“谁也不许跟我抢诺儿,今日诺儿是我自己的。”
袁鸶鸶被向氏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略显尴尬的退后了两步。
“瞧你宝贝的,也没人跟你抢诺儿啊!让为夫跟诺儿说几句话行不行啊!”袁国公好声好气跟向氏的商量道。
“不行。”向氏果断的拒绝。
爱妻这般袁国公也是无计可施,给了单一诺一个眼神喊了一旁的眼观鼻鼻观心的袁浩铭去了书房。
他若再不走的话,怕会和他的娇妻一样会喜极而泣。
六十多岁的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流血不流泪。只在娶得娇妻的那天为她留了泪,想见他的眼泪可没有那么容易。
袁麒睿和袁麒磊紧随其后出了花厅。
“祖父,要不要把一诺回来的消息告诉淳王。”袁麒睿思量再三后轻声问。
袁国公蹙眉,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胥天翔。
上京城中鱼龙混杂,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打了单一诺的主意国公府是不好出面的,胥天翔知道的话,能帮她扫平那些障碍。
花厅中的赵氏见向氏在和单一诺说话,拉着袁鸶鸶去厨房那边准备膳食去了。
“娘亲,祖母现在好偏心,以前都是把最好的给鸶鸶,现在却什么都变成一诺的了。”袁鸶鸶嘟嘴抱怨道。
“鸶儿,且不可造次。”赵氏嗔道,“诺儿命苦,自小没有母亲的照顾,之前单家大小姐那些名声你不是也知道嘛!这孩子为了在二娘的手下安稳度日,谨小慎微的过了十几年,你祖母是心疼她。”
袁鸶鸶嘟嘴看着花厅的方向,祖母和母亲都向着单一诺,她即使再不甘也只能暗自咋舌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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