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
声音之大,已经走到自己厢房门口的于莲儿都感觉到疼了。
钦宝轻轻摇了摇头,立刻吩咐掌柜为严潇准备一个新的房间后喊了两个小厮。
小厮的作用就是把一会要被从房间丢出来的人,直接扔出去。
不多时,来不及穿上衣衫的菊香被严潇直接一脚踢了出来,吐了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丢去迎春院。”严潇怒声道。
迎春院是严家在此地开的勾栏,其实还有两个更好一点的,严潇却选了最低贱的那个。
钦宝让小厮按照吩咐做事,自己走进厢房帮严潇沐浴更衣。
回房的于莲儿很庆幸菊香拿自己和她比了,不然怕严潇会怀疑菊香是受她指使的。
除夕夜的晚上就闹了这么一出,着实令人不快。
不止严潇生气,于莲儿同样很生气,没想到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人会在她的相公面前说出那番话。
她决定,若是明天不赶路她要去迎春院见见菊香。
……
灯笼高挂,各处都灯火通明的飞云庄里热闹非凡,偌大的花厅中坐满了人。
单一诺聚集了能聚集的所有人在这里一起守岁,还推出了节目表演,每个人都要表演,无论表演什么都可以。
开场是苍暮的飞画,小孩胳膊粗的毛笔在苍暮的手中飞舞,有那么瞬间单一诺觉得那个毛笔并没有握在她手中,而是自己在空中作画。
就如同胥天翔教给她的飞剑一样。
祁玉说自己没有才艺,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猜灯谜。
活泼的石头就截然不同了,上蹦下跳的和飞天,云林,云森还有刚子玩了一出贼戏‘老鼠’的游戏。
泠雨和燕子两人商量了一番,燕子跑来跟单一诺商量道:“单一诺,你来唱,泠雨舞剑,我用竹筒伴奏如何?”
单一诺在宫宴上唱歌的事她知道,她也很想听听胥天翔都赞不绝口的歌声是什么样。
她很会玩竹筒,悦耳的敲击声就像一种乐器在演奏。
得到单一诺的同意后,她们三个的表演被作为了压轴节目。
单一诺让泠雨搬来一个古琴,和燕子的竹筒音相伴,唱起一首适合泠雨舞剑的歌。
“唯此间江湖年少偏爱纵横天下,恩仇趁年华轻剑快马,红尘未破也无甚牵挂,只恋生杀,醉里论道醒时折花,传言道江湖年少不谙世事繁华,是敌是友不妨一战罢,待何人何年有心与我拭血论茶,梦里依旧明月天涯……”
阖眸静坐的众人,欣赏着竹筒的清脆,古琴的淡雅,跟随美妙歌声的余音流连至很远的远方。
舞剑的女子身姿轻柔,剑术高超,刚毅的外表并不能掩饰她柔软的心。
真真的应了那句:氤氲翠袖灯前举,一片轻云落楚台。
单一诺用她如莺的歌声唱了**的几句,剩下的都是用古琴配着泠雨的剑舞。
谭晴雯若是听到她的琴声,可能就不敢以琴技引以为傲了。
热闹过后,众人在绕梁三日的美好歌声中进入梦乡。
睡醒的单一诺抬头望着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昨日还是低温阴沉的天气今日就变的这么太阳高照了。
老天都让她明天离开,她怎么会驳了老天的面子呢!
初二的天和昨天一样的好,温度也升高了不少,很适合出门远行。
准备好的几辆马车在飞云庄外等候着,巳时刚过就赶到飞云庄的谭宗晋看着单一诺一副要远行的样子问:“诺儿,你这是?”
单一诺转身,羞涩的低头道:“宗晋,一诺想了两天还是觉得对你很不公平。一诺决定去乐清县等候要去乐清县治理水患的淳王,让他给一诺一封休书。”
“休书?”谭宗晋蹙眉。
瞧见谭宗晋紧蹙的眉头时,单一诺忍不住暗自咂舌:听到休书就这么惊讶,要是告诉你我已经**的话你还能装的下去吗?
面上单一诺却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失落的低头道:“若是你介意的话,我,我不会纠缠于你的。无论你什么态度,我都会去和淳王要休书的。”
谭宗晋立刻明白自己刚刚是失态了,只想着单一诺还是完璧之身却忘记曾经的她已经和淳王拜过天地是夫妻了。
清白的身子没错,可她是人妇也是事实。
上次听她这么说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真是很吃亏。
她决定拿了她的所有东西以后,一定要将她扔到勾栏里去,被人休弃的贱人也想霸占他的正室之位吗?
那他谭宗晋岂不是众人眼中的一个笑柄了。
真是痴心妄想的贱人。
理好思绪,他装作很深情的望着她说道:“诺儿说什么话,我怎么会介意呢!只要你恢复自由身,我定娶你为妻。”
“真的吗?”单一诺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感激之情。
眼神中的感激谭宗晋怎么会看不出来,含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子?就凭你一个禽兽也敢说自己是君子?
假作斯文的伪君子,真想扒开你这个衣冠禽兽的伪装,好好看看你长得到底是人心人肝还是狼心狗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单一诺压下所有的怒火,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羞涩的转身道:“那你在这里等我可好,我不想在我还没有恢复自由身以前就与你在一起,不然,会有损你的颜面。”
“诺儿句句为宗晋着想,宗晋怎么会反对呢!”
谭宗晋一口答应,想要上前去抱单一诺,却被她巧妙的躲开。
“人言可畏,若是宗晋肯等我,我会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单一诺道。
单一诺离开南燕城的话,在庄子里做工的齐媚儿就会有机会得到更多的东西,那他留在南燕城的话岂不是更好。
就算齐媚儿没有得手,他留下等单一诺这份情足以让这个愚笨的女子拜倒。
谭宗晋暗自斟酌着利弊,决定要留在南燕城,将这里的事发信告诉京中的父亲,让父亲盯着他那边的情况便好。
“诺儿放心,宗晋等你。”谭宗晋信誓旦旦的说道。
石头耳朵里塞着棉花,尽量不要让自己去听谭宗晋跟单一诺那令人作呕的对话。
知道是做戏,可他也忍不住想要去把单一诺护在身后不想让谭宗晋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看。
祁玉感觉一直听谭宗晋虚情假意的单一诺快吐了。
他大步上前,挡住谭宗晋的目光道:“小一诺,时辰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不然怕是在天黑前不能到下一个驿站了。”
单一诺点头,略显不舍的说道:“一诺走了,宗晋你自己在这里要保重身体。”
“诺儿你也是,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事就传信给我,我马上赶到你身边去。”谭宗晋趁机握上了单一诺柔弱无骨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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