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就知道胥天翔在屋顶的单一诺并没有往屋顶看,若无其事的进了卧房让泠雨帮她准备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胥天翔见她并没有找他,直接去沐浴了也没有从屋顶下来。
“雨。”单一诺靠在木桶上道,“你去忙吧!我想要泡一会。”
泠雨应了一声退出了浴湢间,出了门瞥了一眼屋顶的方向去小厨房忙活了。
燕子离开后,除了胥天翔每天做的早膳,单一诺在院子里的膳食基本上都是她准备。
午膳和晚膳胥天翔平日里是没有时间做的,他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单一诺把布浸湿放在额头上,任由上面的水从她脸颊划过。
瞬间,她自己都分不清那么是泪还是水了,只觉得左胸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很难受。
时不时的好像还有锤子在敲打着她胸腔内已经是冰坨子的那块东西,发出一阵阵即将碎成冰渣的破碎声。
她突然想起一首诗和这首诗同名的一首歌,低声唱起来**部分。
“执手昨日疏影西窗前,灯花落尽檐外月一剪,棋局与人生,哪个更多劫,孑然今宵微雨断桥边,往事焚灰你香冢长眠,从此处处烟波,都似你眉眼……”
风景如画的江南依然是惹人流连忘返,可对她来说已经物是人非。
她误会了胥天翔的沉默,而他也误会了她的坦诚。
本就是要故意告诉他你若沾花,我便捻草的她,还有用沉默告诉她其实他并不在意的他。
两人就因为没有直接说出心里的话,这么误会了对方。
如莺的歌声让他听的心痛不已,正欲去浴湢间找她,杨公公的声音在前院响起。
“淳王殿下可在?”杨公公高声道,“淳王殿下,皇上已经到了城北门外的驿馆,传召淳王殿下见驾。太后因为奔波身体不适,还烦请淳王殿下带云大人一起去给太后瞧一瞧。”
云木医术高超,宫中的人都知道,太后有病胥天翔是推辞不得的。
望了一眼浴湢间的方向,他飞身出了院子,走到前院示意拦住杨公公和县令的飞下,飞无和飞双让他们过来。
杨公公寒暄了两句就想胥天翔随他去驿馆。
胥天翔没有推辞,直接带着云木离开,不过他留下了飞下等人。
浴湢间出来的单一诺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让泠雨帮她快些梳妆更衣,她觉得不一会她也会被请去。
果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就有人来说是太后召见她。
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戏码了,她不用想这是他们想办法支开胥天翔要给她一个教训的。
石头不宜出面,单一诺带着泠雨,祁玉,飞天和云林等人去了驿馆。
外男不能入后宫,祁玉和飞天等人都要在驿馆外等着,她只能带泠雨进去,所以带的人多点也无所谓。
……
单一诺猜的是没错,太后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只是他们不仅仅要给她教训还有另外的事等着她。
“母后是什么时候知道良国五公主之事的?”
刚到驿馆听到太后的计划后胥天宇脸上就难掩喜悦之色,若是这个计划成功,单一诺就垂手可得了。
“你父皇要给那个小贱种定亲的时候,良国有两个公主可选,一个是三公主,一个是五公主。”太后抿了一口香茗道,“三公主最受宠爱便被你父皇选中,而落选的五公主却是良帝最爱争风吃醋的高贵妃之女,她不肯认命便托人找了哀家。”
前年的赏梅宴三公主主动退婚以后,五公主就悄悄来了上京城。
谁也没有想到,太后居然在胥天翔和单一诺成亲那日让五公主扮成了她的婢女。
比单一诺还小一岁的五公主一眼看上了胥天翔。
回良国以后她就缠着高贵妃要良帝和亲,她宁愿为侧妃也要嫁给胥天翔。
太后偷偷联系了良帝,两人在年下时分达成了婚约。
“母后英明。”胥天宇赞扬道,“朕总是不及母后思虑的那么周全,若没有母后,朕就像没有主心骨了般。”
“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当然要为你着想。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对哀家有所隐瞒,否则哀家也帮不了你。”
“朕自然不会瞒着母后。”胥天翔笑的一脸灿烂道。
“皇帝快去正馆等候,那个小贱种应该快来了。”
“母后息怒,当心身子,朕先行一步。”
胥天宇行了一礼,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太后的住所。
太后猜的没错,胥天翔在胥天宇走后两刻钟便带着云木来了太后这里。
行礼后他直奔主题道,“母后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她见到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任何地方是舒服的,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处死才好。
云木上前给太后搭脉,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病状,只不过身子稍稍有些疲态。
胥天翔也早就看出了她的用意,没有直接戳穿是觉得单一诺定会应付自如,而且还会给这帮人一些刻骨铭心的教训。
“母后若是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辞,等下儿臣还要去正馆见皇上。”胥天翔行礼道。
“去吧!”太后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国事要紧。”
太后目送胥天翔离开,立刻吩咐婢女去把贤妃叫了过来。贤妃和单一诺本就有些恩怨,太后认为让她来教训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子在适合不过了。
西斜的太阳落下山坡,昏暗的天色给人一种压抑感。
单一诺深吸了几口气才走进太后所在的院落,看到悠闲自在的太后正在喝茶,而下首位置的贤妃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微微福身行礼后,单一诺不等她们说话直接站直了身子。
“大胆。”贤妃一声怒喝,“见了太后你居然也敢不跪拜,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一诺当然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单一诺淡若清风般说道,“只是一诺并没有不敬,要说不敬,也应当从皇上那里论起。”
“你还真是狂妄至极,居然敢把你自己和皇上联系在一起。”贤妃冷哼一声,“说破天你也不过是个王妃,岂能与皇上和太后比肩。治你个欺君之罪,都是便宜你了。”
贤妃的话让太后很欢喜,她很喜欢人说胥天翔的地位没有胥天宇高。
更喜欢别人贬低有关于胥天翔的一切。
单一诺她也是想要得到她以后,好好的折磨折磨她,让胥天翔看着心疼又毫无办法。
“欺君之罪一诺可当不起。”单一诺依然不慌不忙道。
“单一诺,话不要说得太满,或许下一刻你就会为你的目中无人而付出惨重的代价。”贤妃白了她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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