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能给单一诺这种感觉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前世今生,古往今来的几千年,真正能让她拥有这种感觉的非他莫属。
他当然是眼前的泡在寒池中的胥天翔。
后来当她知道另一个人身份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早已注定。
单一诺好像一下想通了一切,破涕为笑。
祁尔见她面色好转,也很欣慰,揉着她的头发道:“爷爷很高兴你能想通这些。”
她会心一笑道:“我好像不能叫你爷爷了,应该叫师伯吧!”
“哦?”祁尔轻笑道,“苍暮那小子还真会给我添乱,原本就叫老夫爷爷的人,过了三世,辈分却降了一级。”
“爷爷是说,我梦中的那三世都是我的前世吗?”
在她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倾向于喊祁尔爷爷,她觉得这个称呼亲切。
祁尔颔首。
“那……”
“丫头,佛曰:不可说。”
她抿了抿嘴又问道,“爷爷,他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祁尔故意没有告诉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前世的那些记忆你能记起来,可能他也会记起来的,不过,也有可能不会记起来。”
她松了一口气,就算他记起来应该也不会知道她以前的生活。
不知为何她很不想让他知道她前世的事情,更不想让他看到她以前的生活。
也许在这古代呆久了,慢慢的她也开始很看重贞洁。
虽说她以前的生活算不上混乱,不过前前后后她也有过四五个男朋友,还有一些玩玩的感情经历。
她不敢想象他知道了她以前有过那么多男人会怎样。
从心底里怕他会嫌弃她,怕他会说出那些让她心灰意冷的话。
听完祁尔刚刚的话,她想要为他改变一次,等他醒了好好和他谈谈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
“丫头,你现在还想回二十一世纪吗?”祁尔突然问。
想着她从二十六楼跳下前,毫不反抗任人蹂躏的白晓艺,又想到之前在冰洞他们被强大吸力吸走时胥天翔对她说的话。
她浅浅一笑道,“不想回去了,不过我很想知道白晓艺有没有勇敢的站起来。”
跳楼前,她让白晓艺勇敢的站起来,不要再那么没有尊严的活下去了。别让她瞧不起她,为了她和外婆也要挺身反抗一次。
祁尔大笑道,“她听了你让她站起来的话,看着你跳下去的身影大喊了一声,然后奋力而起,跟着你跳了下去。两人同时跳楼,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警方开始立案侦查。你父亲一家和他要贿赂的人都被告上了法庭,你父亲一家都进了监狱。”
站起来了,白晓艺终于站起来了。
她热泪盈眶,激动的抱着祁尔道:“爷爷,谢谢你。”
“别哭了傻丫头,你身体刚刚恢复就来了这里,极度的疲劳很伤身,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祁尔安慰性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看了看寒潭里墨发披散在身后,裸露着肩膀的胥天翔又问:“他还没醒吗?”
祁尔别有寓意的看向胥天翔暗道:他现在应该在看你上一世的所有记忆,且醒不来呢!
并不是祁尔故意给他看的,而是他一直将她写的那封‘体夫书’放在身上,在进寒潭时,祁尔不慎将那宣纸掉在了寒潭中。
本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和他同时进入寒潭时带他进入了她上一世的记忆中。
其实祁尔也很好奇,他知道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以后会怎么选择。
“爷爷,死亡沼泽真的是我造的孽吗?”她面带愧疚的问,“我要怎么才能弥补这个过错。”
“时辰未到,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祁尔让她起来带她来到崖边道,“虽然你把那些阴阳土倒在了一起,但是也并没有扰乱它们。死亡沼泽也分为两个部分,形成了阴阳两极。”
“那为何世间还会有一夫多妻的现象呢!”
“自古就有,阴阳本身也不是一阴一阳就能调和的,原本就算牵了线的阴阳土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阴盛者会有多夫命,阳盛者就有多妻命。”
她听了这话还是有些费解,为何就不能一夫一妻制。
男女本身就是平等的,为何这古代非要男尊女卑,事事都要针对女子而男人犯了错就可以一笔盖过。
仿若看透单一诺所想,祁尔笑道:“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一样有一夫多妻的现状,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形式吗?
结婚和离婚都变得很自由的现代社会,恋爱自由了,可是离婚也变得很自由。
近些年离婚率一直都在攀升,不婚主义者的数量也在不停的飙升。
是想开放,男女同居乃是正常现象,那种形式的生活不就是古代的已婚模式吗?
彼此觉得不合适,很快就能提出分手,然后身边还会有另一个陪伴着,这和纳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祁尔好似又一次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含笑道:“所以才让你回到这里,告诉他们,男女需要平等,男人可以休妻,女人也可以休夫。”
“我,我真的能做到吗?”
“世事没有绝对,只要努力了就行。”
她看着眼前一片迷雾遮挡着的大陆,紧紧蹙着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犹豫了片刻,祁尔还是因为不忍提醒道:“丫头,不要因为失去而悲伤,要懂得珍惜当下,失去的也许并不是失去,而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回头看了一眼胥天翔,她以为祁尔是说她与他之间的事,后来才明白祁尔说的是另一件事。
而且祁尔早已经去把那人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也给了他两个选择。
宿命是早就已经定好的,就算这一世不做不还,下一世同样还是要做还是要还的。
积德报以德,积怨报以怨。
她原本心中的怨恨也在与祁尔的交谈中化解的一干二净,其实胥天翔在喝下那碗鸡汤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恨了。
如果她的怨恨要用她爱人的命做交换,那她宁愿忘记那段仇恨。
事实上,她很明白,仇恨永远都不是告慰逝者的最佳方式,也不愿意带着仇恨过日子。
“爷爷,是你让玉哥哥去找单青山的对吗?为什么你不救下单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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