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翔的胆识和才学尊主略有耳闻,如果他有功夫隐匿行踪,就算他们再细致的翻找应该也不会发现任何痕迹。
眼下这种粗略的手法,应该是出自于学过逃生之法的新手。
“尊主的意思是……”
向嵘的话刚出口就被尊主摆手制止,所有人都在他的示意下停在原地。
他凝神倾听由远及近的动静,确认了队伍中有他担心所在拉着向嵘瞬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察觉到了不对的苍暮和黑虎同时看向了树林的方向。
苍暮见黑虎没有别的举动,很快收回目光带着刚子向前奔去便也没有管。
“你果然还活着。”尊主见他们走远,再次现身道。
“尊主认为,单一诺那个贱人并没有葬身在沼泽中,现在,还活着?”向嵘不可置信的问。
沼泽乃是赫赫有名的死亡沼泽,凡是进入沼泽的生物都不可能再有活着出来的机会。
向嵘对尊主很了解,他说出的话有八成就是真的。
“她若死了,本尊多年的筹谋就白费了。”尊主转头看着向嵘,别有寓意的说道:“你也得不偿失。”
“她和本太子有何关系。”
“你别忘了,本尊为何让你豢养金宝贝。现在它死了,能缓解你日后困境的,只有她。”
对单一诺早有觊觎之心的向嵘如今对她又多了几分别的心思,他现在更加渴望得到她还有她所拥有的一切。
尊主看着苍暮等人所去的方向就是暗卫所说的驿站的方向。
确认了他的猜测以后,带着已经忙碌了两日两夜的众人直接去了南平的方向。
县衙等消息的胥宛月收到尊主已经回南平的消息已经是过了午时以后,而且送消息来的暗卫还带来了另外一个人。
此人亮出自己的身份以后,便带着她往京都方向赶。
……
宁国西南边缘地带的怀阳县与南平隔着沼泽地遥遥相望,因为此地比南平多了一个山脉,所以气候和受沼泽影响的程度都较轻。
即使如此,步入六月的这里也已经酷热不堪,尤其是太阳高照的午后。
贪凉的山子在井边用凉水打湿了身子,迈着小短腿上楼找他特别喜欢的黑虎玩。
黑虎趴在昏迷的单一诺床边,天气热又加上担心她的缘故它已经趴着两日未动。为了尽快打发走小家伙,佯装生气的黑虎发出一阵呜呜声。
可山子并没有被它吓退,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追着他踪迹而来的陈秋香连连跟照顾单一诺的泠雨致歉,抱住山子道:“山儿不可在此胡闹。”
“娘亲,黑虎,黑虎……”
“王妃还没苏醒,山儿就算想和黑虎玩也要等黑虎出来了以后才能和它玩。”
“娘亲,王妃是什么?”
“王妃就是刚刚厢房里躺在床榻上的丫头。”苍暮端着汤药从楼梯拐角处上来道,“因为她是王爷的妻子,所以叫做王妃。”
“是那个睡着了的漂亮姐姐吗?”山儿眨着呆萌的大眼睛问。
“山儿不可无理,那是……”
“无妨。”苍暮摆手制止陈秋香教训山子,“童言无忌,那丫头若是醒着,也会喜欢他这么称呼她的。”
陈秋香含蓄一笑,抱着还要询问的福身行礼后避开苍暮下了楼梯。
几日来,运来客栈的二楼除了他们一行人再无旁人上来过。
房掌柜宁愿不做生意也要给单一诺和从楼梯上摔下以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胥天翔营造一个最佳的养病之所。
苍暮正要进入单一诺的厢房,云木急匆匆的从隔壁厢房出来喊住了他。
“师傅,爷醒了,您快来看看。”
直接把手中的托盘交给守在单一诺房门外的言槐,苍暮转身去了隔壁厢房查看胥天翔的情况。
言槐接过托盘敲门后直接进了厢房,对胥天翔那边的吵闹充耳不闻。
一同进入厢房的还有只看了旁边厢房一眼的云林。
云森听到胥天翔苏醒的消息,欢快的跟着苍暮进去查看。
昏睡了几日的胥天翔清醒过来是件好事,可每过一会便发生了件令所有人都很错愕的事。
众人的突变皆因苍暮查看过他的状况后问,“平儿,你要不要先去看看诺儿。”
“诺儿?哪个诺儿?”胥天翔一脸疑惑的问。
云木和云森围着他询问这最近发生的事,还有他们来此之前,甚至是几年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唯独不记得有关单一诺的一切。
和她有关的那些事他也都记得,只是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不知道那些事是谁做的。
“平儿,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苍暮问。
“本王好像是找什么人,然后……”
胥天翔蹙眉说着,然后以后的事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用力去回想的话就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你受的内伤是怎么回事?”苍暮又问。
“在沼泽边,本王遇到了尊主和向嵘,因为本王着急想要找人在与尊主交战的时候被他打伤了。”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不记得了。”他不耐烦的看向苍暮,“苍老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爷。”云木上前行礼道,“你可还记得你成亲的事?”
“成亲?本王已经成亲了吗?那王妃何在?”
“爷连为了你放弃一切的主子都不记得了吗?”听闻胥天翔不记得单一诺的泠雨气呼呼的冲进厢房道,“我真替主子觉得不值。”
“雨。”云木拉住泠雨,不想她再说什么逾越的话。
泠雨咬了咬唇,看着蹙眉不语的胥天翔,挣脱云木直接拉着他去了单一诺的厢房。
她不管什么尊卑,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此刻她在乎的就是她的主子。
主子拼命要保的人,居然会这么无情,她气不过。
“她。”泠雨哽咽的指着床上躺着的单一诺问,“爷你真的不记得有关她的事了吗?她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就这么把她忘了?”
胥天翔蹙眉,一步步靠近床榻,直勾勾看着躺在床榻撒花姑娘的小女人。
随着他的慢慢靠近,心中有种莫名的悲伤感,在眼眶打转了半天的两滴晶莹不自觉的滑落。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他慢慢的靠近床榻。
“她……”他擦掉脸上的泪水道,“她长得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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