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方棣满意，天光大亮了。

    章菲菲已经精疲力尽，整个人都僵了。

    “好，好，”方棣激动不已，连声称‘好’，完全顾得上章菲菲。

    穿好衣服之后，章菲菲才满脸疲倦地走出了内间。

    外间，方成儒已经到了，似乎对她的出来一点儿也不惊讶。

    “方……方总，那个……”她还是要把模特走秀的事情给定了，“我还能不能再穿您的衣服？”

    “我问你个事情，”方成儒敲着办公桌，“你穿着我那件衣服给谁看过？”

    “谁……谁？”章菲菲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如实交代了，“方总，对不起，我穿着你那件衣服回……回了趟乡下老家了。”

    “只是在老家穿过？”方成儒再次询问道。

    “对，”章菲菲说道，“我是模特，知道行规，在城里穿这衣服，肯定会上报纸而泄露商业秘密，是我虚弱，穿着您的衣服回了乡下，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是谁模仿了那衣服……”

    说着，她露怯地抽泣了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要是没这碗饭吃，她都不知道干什么，尤其是回去之后看到姜月华和章芸芸，她发誓自己要在省城立足。

    “你先别急着和我说对不起，”方成儒倒也没为难她，“再想想看，有谁对你的衣服特别看兴趣的？”

    “感兴趣的……”章芸芸想起来的都是当时村里相亲对她的高看和羡慕，怎么也想不

    起来到底谁特别关注她的衣服。

    她穿回去主要是给章芸芸和姜月华看，让她们知道她混得比她们好，如果把原因引到她们身上的话，那会不会追究她们的责任？

    想到这，章菲菲有些兴奋起来，最好是追求姜月华的责任，看她还怎么牛逼轰轰的。

    “方……方总……”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是这样的，我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我表妹正好从县城回来，她有个文胸厂，还在县城里开了三家文胸店，大概是她害我们。”

    方成儒抬眸，眼神中明显有其他的东西，“你们不和？”

    “她这个人吧……”章菲菲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你可不能觉得我这个人多嘴。”

    “说。”

    “嗯嗯，”章菲菲忙不迭地点头道，“她是一个心眼很多的女人，可能是见我这衣服好看，就想做两件自己穿，又发现穿起来没我穿的好看，所以就丢了。”

    方成儒翘着桌子的手指头停了下来，随后一抬，“你可以走了，不要有下次，你知道后果的。”

    “是，谢谢方总，”章菲菲点头哈腰道谢，转身退出办公室。

    等人一走，方成儒的思绪就放在了三个文胸店这件事情上。

    他居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县城开女性用品店了。

    动脑筋的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那他可得会一会看。

    “成儒啊，”方棣拿了他刚做好的素描女体裸画，激动地给方成儒看，“我又找到了

    年轻时候的激情了。”

    “这挺好的，您又有事情可做了，”方成儒瞄了眼那副画，果然是超高水准的。

    看来大家看章菲菲的眼光是一样的，这个女人身上带着的傲慢气质有些给人不一样的吸引力。

    “你就知道投我所好，”方棣道，“我那点股份你都拿去，我啊还是继续画我的话，不过你说过的话要算数，要帮我开画展。”

    “这是自然，”方成儒欣然答应，“那刚才那个女人……”

    “替我留着，钱不是问题，”方棣终身未婚未育，作为鑫辉商贸公司的股东，极其神秘。

    很多人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有方成儒知道，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用画笔表达了女人的兴趣。

    他对女人的**充满了无比热忱，更希望能用鼻尖画下无数女人的形体和神态。

    他好久不曾遇到过像章菲菲这样的女人，浑然天成的傲气里头充满了不甘心，那种要冲破世俗和现状的渴望，让他充满了无限的创作热情。

    “行，回头亏得您血本无归。”

    “为了艺术，值得，”方棣忙着欣赏自己的画作，“再帮我约一次刚才那女人，我要从她的身上找到更多的灵感。”

    “别玩过火了，你多少岁了，她多少岁，”方成儒劝道，“她可以喊你爷爷了。”

    “请你把我放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看待，”方棣抓了把头皮，忍不住点头，“我需要更多她的画像，我得接近她的

    生活，看更多方面的她。”

    “……”方成儒还想劝点什么，方棣已经走掉了。

    在外头过了一夜的章菲菲回到宿舍就被舍友拉着问去了哪里。

    “别说了，我这一宿待着的是……”章菲菲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办法说这一晚上的事情。

    等她醒来，天都黑了。

    “陆经理等你半天了，”舍友提醒章菲菲。

    章菲菲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顾不得穿鞋子跑了出去，见着陆经理，卑微道，“陆经理，我昨晚上……昨晚上……”

    “赶紧穿衣服，方总找你，”陆经理嫌弃又不能表现出来，谁知道方总对她感兴趣了呢。

    章菲菲回到宿舍，又被舍友拉住，“陆经理找你啥事儿？”

    “方总找我来着，”说着又补充道，“放心，要有好事情，我可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方总找你啊，天哪，你发达了，”舍友开心地抱住章菲菲，“方总可是单身没结过婚的，你要是和她在一起，那可就发达了，你就是总经理太太了。”

    章菲菲被说得心都动了，方成儒看着是很有魅力，就是吧这人的脸色有点阴沉，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不过能当总经理太太，那可就舒服一辈子了。

    经一提醒，出去前她精心打扮，就是见过无数美女的陆经理都忍不住侧眸多看了一眼。

    “你可真是因祸得福啊，章菲菲。”

    “陆经理哪里的话，我就是……”

    “可说好了，你得在方总面前多美言几句

    啊，模特队那么多姐妹等着你开饭呢，”陆经理明显狗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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