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姜月华顺带看了眼章菲菲，那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你住哪里？我送你，”方成儒问道。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路上担心点，我把菲菲姐交托给你了，”姜月华活腻了才会答应让方成儒送到家去。

    难道男人都缺心眼么，没看到章菲菲那吃人的眼神吗？

    方成儒不仅没看到，而且还坚持要送姜月华，“今天是我们打搅你了，送你回去很应该，而且县城就这么大的地方，转一圈也不会太费时间。”

    “好……那好吧，”姜月华觉得要是再拒绝下去，自己都觉得矫情了，“麻烦你，前面左拐直行，大概八百米的样子。”

    “好，”低沉的男中音在气氛异常的车厢内荡了开来。

    这该死的怪异……姜月华心里想道，也难怪章菲菲那眼神会吃人了，这男人不要说是外形了，就是声音都十分优质。

    汽车在姜月华出租房下面停了下来。

    她迫不及待地推了车门下来，关门前，说了句‘谢谢’，然后关上了门，面带笑容地朝司机那位置摆了摆手。

    汽车掉转车头，朝着夜幕之中开去。

    章菲菲这才发现姜月华在的时候车内气氛还算好的，她不在，车里简直就是死寂般地难受。

    她噤若寒蝉，一个字都没不敢出声。

    也因为昨晚上给方棣做模特而困倦，渐渐有了睡意，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腾

    空被抱起来了。

    难道是方成儒想对她做点什么？

    想到这，内心便止不住地兴奋，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人前绅士，人后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宝贝儿，眼睛睁开看看。”

    等听到的是方棣的声音时，她才知道给她脱衣服的人不是方成儒。

    “老方总，咋是……”

    “这个状态刚刚好，就这样，”许是章菲菲动了分毫，方棣有些不悦，“别动，宝贝儿。”

    章菲菲察觉他的不悦，立时不敢再动，可是这样趴着，不该露的全部都露了。

    方棣可不管章菲菲脸上的不情愿，画得激情高昂，“你可真是我的小心肝，活了大半辈子，我还真是头一回碰上你这样的尤物，你的每一方面，都是我想挖掘的。”

    如果方棣年轻上三十岁，或许章菲菲会很高兴，但是她面对着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勉强扯开的笑容十分僵滞。

    这一夜又是从人体模特之中度过。

    章菲菲要撑不住了，害怕方棣要带她出去跳舞或者其他新鲜的事情，“那个老方总，我已经缺席了好几天的训练了，您看……”

    “对，对，”方棣的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话上，“你忙你的，我有空去找你。”

    你可别找了，章菲菲心里想，面上却是殷勤应下。

    虽然老男人难搞，但是像护身符，陆经理对她也是照顾有加，日子总是比以前好过一点。

    唯一让她很不服气的就是姜月华，凭

    什么她活得那么滋润。

    不行，她笑不出来，别人尤其是姜月华她们，那是绝对不能过得比她好。

    几天训练过去，又怕方棣找上来找她熬夜画画，于是整理了点衣物，打算回家住几天，于是，和陆经理请了假，回杨柳庄去了。

    可是，回到村里更糟心，一到傍晚，村里的小嫂子和大婶子就从镇上回来，对比自己今天挣了多少工钱，说多了难免会流露出姜月华的感激，章菲菲一回家就被张彩丽唠叨。

    “你说你，从小到大就比月华聪明，咋她能挣钱，你就不能挣钱。”

    “月华捐款修的路快要通了，我这是天天听人说月华的好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听说 月华还要开厂子，我说菲菲啊，你是不是应该也努力一把，给你老娘我长长脸子啊？”

    听多了这些话，章菲菲就关上了屋门，捂着耳朵，钻进被窝，可是亲妈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在她脑子里不停地晃荡。

    “菲菲，菲菲，”门被推进来了，张彩丽继续说道，“你弟弟对象说他们要是结婚的话，彩礼得一千块，你可是姐姐，一定要多出钱出力，听到没有？”

    一千块？

    章菲菲掀掉了被子，一脸地愤怒，走出屋子，大声反驳，“贵儿结婚，凭啥我要出那么多钱呐？又不是我儿子。”

    “你说啥？”章菲菲素来听话，这一反驳，被张彩丽看成了忤逆不听话，“你翅膀长硬了，这么和我

    说话？你是姐姐，不多帮忙想干啥？”

    “妈呀，一千块钱，你以为这么好挣啊。”

    “我看挺好挣的，月华不就挣过来了么，”张彩丽忙着厨房的活儿，“人家在县城都能挣钱，你在省城应该更能挣。”

    “那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呀，我得花时间挣才行啊，”章菲菲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转身出了门。

    不过，出门后更糟糕。

    听到的都是学校什么东西是姜月华添置的，村部什么用品是姜月华捐的，就是村里的老人活动室听说也快要挖地基开建了。

    对比无处不在，让章菲菲这一趟更难受。

    她上次回来是和风光，可有什么用，已经被对比都一点点渣渣都不剩下了。

    再说，上次的风光还是因为她虚荣而故意抬高自己的，要真往深里扒，她真的混得太惨了。

    现在弟弟的彩礼要她拿出来，她怎么拿呀？

    “菲菲回来啦？听说你弟弟要结婚了，你妈是彩礼都是你给的，真是太能干了。”

    章菲菲面上笑着，心里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要给弟弟金贵儿出彩礼钱，这要是拿不出来，那可怎么办？

    天黑了，她都不想回家，可不回家又没地方。

    “菲菲，你在外头晃悠啥呢？”不知不觉到了章芸芸家，正巧王春娥从外头回来，“吃饭了没啊？”

    “还……还没，”章菲菲有些心虚，“奶，问你个事儿。”

    “你问，”王春娥倒是对孙

    女儿一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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