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现在不是摊牌了么，难道他都没说什么吗？”姜月华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林书杰，现在就算是想开导表姐，也不知道该从林书杰哪一方面的优点开始说起。

    “或许他再等我开口吧，这样他的负罪感能轻点儿，”章芸芸脸上显出几分嘲笑出来，“他的心不在我身上，那我守着他的身吧。”

    可这苦的也是自己，姜月华心里想，可是劝分又担心将被小宝埋怨，便道，“姐，你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嗯，”章芸芸红了眼眶，“这些年也是你带着我赚钱，我才能舒舒服服的，要不然，遇到这情况，我连一点儿底气都没。”

    “你也说自己是有底气的，其实……”

    “让我再想想，”章芸芸没让姜月华继续说下去，反而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道，“男人无论怎么好，还是会有迷路的时候，你要看紧一点梁枫。”

    “他？不需要，”姜月华说完，瞄了一眼章芸芸，怕刺激到她，忙道，“他心里有数，真迷路了，前方的路我自己走，不需要他的陪伴。”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格局就好了，”章芸芸强笑道，“可是我有小宝了。”

    既然考虑到孩子，姜月华不得不说道，“小宝现在不懂事还好，要是懂事了，看到爸爸妈妈的关系这么冷漠，你觉得他会幸福吗？”

    章芸芸愣了下，“他懂吗？”

    “孩子最敏感的，我们用大人的思维去想孩子

    的思维，他们其实都懂，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姜月华劝道，“所以我才让你想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章芸芸搂着小宝不说话。

    话点到为止，说多了没有什么意思，反而招人嫌弃。

    姜月华恰恰就明白这一点，便给章芸芸更多的空间去思考未来的路。

    林书杰不愿意辞职离开文工团，那他和少兰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旧情复炽，又越演越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那个环境。

    今天恰好是林书杰的生日，冯梦把小宝接回家，让两人过二人世界。

    姜月华看得出来章芸芸暗地里欢喜，本想提醒她稍稍收拾一下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又回去了，毕竟现在收拾得再好，也只会被林书杰看成讨好他。

    今晚大概就能看到一个结果了。

    姜月华照常下班回家，要上楼时，被楼梯口的黑影吓一大跳。

    身影缓缓起身，扑倒她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逆光下，她看不到黑影却看得清楚。

    “花花，我不要过下去了，”章芸芸哭得犹如秋天的落叶那般凄惨。

    有所预料，却没想到这么快。

    “先上楼，”姜月华安慰道，然后扶着她上去。

    推开门，梁枫只穿着一条底裤出来，“媳妇儿，你快看，我新买的底裤，好不好……看？”

    姜月华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住，“进屋去，你干啥玩意儿？”

    梁枫连招呼都顾不上打，捂着裆部转身飞快进屋，关上了

    门。

    章芸芸也被这场景搞蒙了，眼睛挂在脸上都忘记擦了。

    “姐，甭搭理他，”姜月华顿觉太没脸了，平时就两人住，没羞没臊惯了，这次家里来人没个准备，才出了洋相。

    章芸芸叹了口气，挨着桌子坐，“我渴了。”

    姜月华连忙去倒水，然后放在桌上。

    “我决定好了，”章芸芸完全做好了准备说什么，“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这么快？”

    这个时间几乎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嗯，”章芸芸抽泣了几下，说道，“再过去下，只会为难了自己和孩子，还是算了吧？”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姜月华问道。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章芸芸想笑笑不出来，比哭还要难看。

    “嗯？”

    章芸芸捂住了嘴巴，强忍了哭泣后说道，“今天晚上他生日，是我婆婆压着他来找我的，他本来和少兰约好了的，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晚上的二人世界。”

    “什么？”姜月华诧异。

    林书杰也太不着调了，既然约了小情人那就直说，何必让表姐亲眼看到他们俩好。

    “他没拒绝我婆婆，应该是想和我摊牌了，”章芸芸哽咽道，“你知道么，我提离婚的时候，看到他松了口气，和我过日子，这是有多为难他？”

    这不是为难他，而是少了责任，还有压抑。

    “没事，你还有我，”姜月华搂着她道，“这几天你带小宝睡我家。”

    “嗯，”章芸芸满口答应，“

    小宝我要自己带。”

    “必须自己带，”姜月华支持道，“咱们好好上班赚钱，给小宝更好的生活。”

    许是有了姜月华的支持，章芸芸的情绪好多了，问道，“花花，我真的很糟糕吗？”

    “比如……”姜月华不知道她具体问哪一方面。

    “我的样子，头发，衣服，还有文化，”章芸芸低下了头，不安地绞着衣襟。

    姜月华明白了她这是在意起自己的样貌，“他是嫌弃你日常不打扮自己吗？”

    “嗯，”章芸芸点头道，“说我成天带孩子，也不打扮自己，和我又说不上什么话，还说……还说我没文化。”

    “他有脸说这种话？”姜月华猜了个大概，因此十分气愤。

    别人不理解表姐，他林书杰居然不理解，真是可恨。

    “姐，不要在意他的眼光，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知道吗？”

    “不，花花，”章芸芸斩钉截铁道，“他觉得我不好，少兰好，那我偏就不信邪了，少兰能一辈子年轻么？我得活出个样子给他看，我章芸芸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邋遢，而是我以为他不会在意我的外表。”

    现在在意了，那就先做自己，再做小宝的母亲。

    “明天离婚后，我就去给小宝改名字，”章芸芸流露出些许悲凉，“他那么狠，就别怪我做绝了。”

    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姜月华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一切，“姐，明天早上我陪你去。”

    “好，”章芸芸擦了

    眼泪，“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明天早上去接小宝，不过离婚之前，不能让我婆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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