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金自打当上了节度副使,贪脏枉法逞凶顽,搜刮民脂民膏不罢歇,还将原在京地人老珠黄的妻妾一一打发了,在蜀郡府先后又娶上美妻妾二三,置房造院屋甍栋栋连,玩尽人间百般奢华物。当他三十多岁,方得一子嗣,即倪莱子。当然视他为掌上明珠,一任娇惯。
倪莱子长大,自感家府强霸,耳濡目染官场陋习,什么四书五经不去学,仁人君子更不做,玩劣成性,整天逐日价地混市井,声色犬马样样在行,又拜师弄得些几下拳脚,更横行害人,怙恶不悛,小民罹殃,人称小阎王。
倪金对儿子的胡作非为也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竟对惹下的祸端也千方百计地袒护消弭。
一次,岳家壩镇鸟市上,玩鸟遛鸟的,买卖鸟儿的皆提笼擎绳,什么白头翁、黄雀、蜡嘴、鹩哥个个声脆明亮,歌喉婉转,斗鸟竞赛十分闹热。可鸟市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老者手中的那鸟架上翠羽红嘴的虎皮鹦鹉。它被老者绳系而驯得学说话、溜竿、叼纸片等技,表演起来,众观者无不拍掌喝彩。
偏那天遇架鹰逐犬的倪莱子也到了鸟市来逛,蛮横地牵犬拨开围观那只虎皮鹦鹉的众人,钻进圈内,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抓住那鹦鹉架,摇晃着看,乜斜鼠眼珠就对老头喝叫道:嗨,老头,这个毬鸟我要了!
老者气得胡须直抖,道:大少爷,这是我驯养多年的虎皮鹦鹉,我是不卖的!只来遛遛它的
众人见是小阎王来了,都关鸟笼提起就走或拎起鸟笼架溜了或有胆大的也躲棚檐下远观,虽见不平,也不敢强伸头给老者伸腰。
倪莱子极轻蔑地从鼻翼里哼出一句,道:啥,不卖?本公子也从来就不兴‘买’字。本公子是‘高看抬举你’──是要你老不死的‘送’给我。这毬鸟值毬钱说罢,还吐一口秽痰在老者脸上,又言道:本公子看鸟还有点乖的份上,不然他恫吓地朝老者欲踢之脚又缩回去,补上一句叫你去见阎王!说完一只手牵犬、一只手拎着那鹦鹉架,得意洋洋拔脚就走。这时,老者一抹脸上臭痰,就急步追上去,还口里吐着哭声直叫道:还我鹦鹉!不能抢啊,强盗,我的鹦鹉哟!
哪知,狠毒的倪莱子还一放得手中皮带狗链,那恶狗倒仗人势、疯样扑向老者,只听得老者啊地一声惨叫倒地,左腿肚裤被咬穿,汩冒的血顿时殷红流滴
倪莱子瞥了地上老者,一阵冷笑,将抢的鹦鹉架交于一个恶仆,腾身上马,还打声呼哨,恶狗便咻咻跟上这帮恶人,皆卷尘而去。
场上观者见倪莱子走了,有好心人替他包扎好伤口,扶起他那老者心中忿恨难平,一张告倪莱子抢夺鹦鹉、放恶犬伤人的状纸告到了当地县衙。谁知,官官相护,那状告之事,被倪金与县令一番‘交涉’,竟石沉大海;老者寃屈也就无以雪洗了。
似这般恶事,倪莱子这小阎王是罄竹难书,民怨如沸。
那今日这小阎王又要犯奸作科,鱼肉百姓为哪桩?
别看倪莱子长得瘦精八怪,却是**心里邪魔久驻,色中饿鬼转世投胎种,凡蜀郡府城的秦楼楚馆,烟花柳巷皆去遍,这还不算,还得恶仆相从,常窜乡野集镇,不管是风韵美貌的有夫之妇,还是娇媚红艳的黄花之女,他都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来满足他疯狂的兽欲。
在此时赶庙会,他那双邪毒**的小眼从未停下地眨巴转动,在寻找要抢占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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