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过饷午,冠老太及随从与众香客人等在斋堂已用过斋食。其二轿夫在山门外一棵大树下,歇息守轿;二家仆皆在庙内玩耍;白玉兰因冠老太在后殿经堂与香客们听僧讲经说法,受其开悟,己亦就在经堂门外静候。
任横等在寺外林中会得胡守。任横将殷守固如此这般的鬼计告诉了胡守,并使胡守装成香客进寺打探,见机而行。
胡守拿把香进得寺来,寻得冠府二仆从在前天王殿里转游。他急上前,谎骗道:施主,我是贵府佃客屈三,我识得你俩善仆从,怎你等还在此适才我看你家冠府老太太许迷路,已从寺后院门出去了,你们还在此傻等?
二仆从一听,慌急地又何区分得这通诓话,就奔去山门外,欲去找冠老太。
胡守来到经堂外,见白玉兰,眼珠发亮,俏妞一个,虽有色胆,却想若误洪头领大事还是性命要紧,遂按捺住狂欲之心。如何支走紧守住经堂门的白玉兰,他又如法泡制,走上前去诓骗她。
自谙熟冠老太性儿的贴身丫环白玉兰一听他话,发出银铃般的脆笑,道:施主哟,准你看错了。我家老太太此寺上香,是从不走寺后门的
此骗招识破,胡守心中坏水儿又出,蹲下抱着肚,哎哟、哎哟地忽装病人呻吟起来。
这厢白玉兰见状,忙扶起他问道:施主,你病了么?
他嗯地点下头。恻隐心顿起的白玉兰,道:看你疼得我扶你到外殿坐坐去
这贼头心中鬼喜,此嫩丫头中招了,急道:好、好、好,谢谢你小女施主。
当白玉兰扶他至侧殿处时,他见无人,狠心朝她后颈一重掌,将其砍晕倒地,拖至殿内一暗角处,扬长而去。
却说寺外任横等贼人,来到山门前。正午时无香客进出,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于是,他等佯装搭讪二轿夫,刃进他等身,将其捅死,拖至密林,分剝下其轿衣、拭去血迹,使二喽罗换上。他等刚做罢这桩贼事,恰二仆从山门急出,嘴里还说着,得快找着冠老太。
任横听知,二人是冠府仆从,带二喽啰悄跟上。在后院墙根边竹树静幽处,一见周遭无人,三恶贼忽地扑上,上前就杀二仆从。
二仆从慌忙拔刀迎战,一番拼杀,终不敌三恶贼,皆血溅身亡,亦皆被三恶贼拖进林中。
任横又令二喽罗各脱却尸身衣穿上、擦净衣上血迹,拾刀挎腰身,遂扮成了冠府的假仆从。返回到山门前,专候着冠老太出山门来。
任横则躲在一大树后偷觑着山门动静。
经堂讲经僧息,冠老太走出,未见着原惯立门外的白玉兰,也何曾想她已遭厄难,心想她可能在山门外候着,就步步稳健地朝山门外走去。
躲侧殿角落觑得冠老太走来的胡守,悄步急跟上。
冠老太走到山门台阶处,只是打眼望一下,见轿夫和两仆从都在,唯不见白玉兰。
一假仆从埋脖缩颈地跑到正疑急的冠老太太跟前,拱手道:禀冠老夫人,白玉兰被冠大公子叫回,办事去了。
冠老太太哦一声,也就放心地上轿,被这帮扮轿夫、仆从贼徒簇拥着,抬往鹰岩山。
却说白玉兰晕厥好一阵,醒来已是雀鸦噪林,夕明散晖照山寺时分。
她只知在侧殿被人打了一下未及多想这茬事的由来,忙十分着急慌张地去寺里寻冠老太,且逢僧人就问;僧皆礼答道:阿弥陀佛,冠老夫人已出寺走了。
她紧跑寺外一看,山门处轿、人皆不见了。她悬心下去一半,可能冠老太有啥事未等着我,自个儿催轿回府了。她想着,也赶紧拔腿下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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