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蔡飞是个话篓子,不吐不快,还往下道:我大老远地到这地方,好不容易捞得这次扬我冠家军名声的传播好机会嫂子,你听,我等身边百姓道的啥?是,‘呦,冠府义军的女侠,头回见!’‘楼上那两个端是恶贼的嘛’净是些我等爱听的好言好语。
这个蔡飞,见冠若倩懒得理他,似觉无趣,忖得这句话说完,该关闸了。不然尊嫂回去,告诉鹏举师哥等,道不得众师兄们什罚我掏钱、置酒食,调起扫帚、打扫武学馆什的
他遂轻拉下冠若倩袖,快语如炒豆,直爆:嫂子你放心,师哥我,‘嘴说话,手打卦’这点本事师哥还是有的。你看那两狗贼还在廊上,是贼谋着什?还趣笑一句,依我寻思来,八成是让蔡师哥的话给镇住了,皆不敢下楼来与我二侠决一雌雄!尊嫂、千万不生师哥气嗬。罢了,却拍着己嘴叫你贫、叫你聒噪
其实,冠若倩早就静得心,等着他叨着没劲儿,也就谢幕了。对蔡师哥嘛,晓得其脾性。他若说话儿,就喜扯面条,越拉越长。听时,倒嫌他叨叨的,恨不得把双耳堵则个,不想听,让人闻得是有些心烦,但事后回想他话中的理儿话趣,就像戏中丑角儿,插的科打的诨倒让你还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不,你看,此际在冠若倩眼盯住二贼时节,一瞅身边蔡飞打嘴儿,禁不住噗嗤一声,笑言:好了,蔡师哥,别把自个儿‘猪拱嘴’给打肿了、怎个拱食吃哩。
蔡飞也搔下头,也好笑起自个儿来冠若倩忽记起,便问时蔡师哥怎出现在此小镇的事。
蔡飞言,原是她卿夫君思及妻一人从未出过远门,甚放心不下,禀得其岳父意允,遂使蔡飞接迎她恰到小镇正见嫂与二贼周旋在房喝酒,却不知其计内容只好暗中檐飞挂梁,蹲廊窥壁时挂衣物送点烛光作个策应什的本想杀入房中,又恐损坏物件,还最怕嫂之计未得施出来,己擅自冒失所以静观其变
冠若倩听得,也暗好笑自个儿,前时节遇事总往好处般想,时际廊外间相佐之人并非尚林,也未去思他有灵猿般轻功本事么?看此时,尚林候在场外持棒助阵的样子,冠若倩心叹,真实为一条忠厚淳朴的汉子。
此几乎在瞬时,冠若倩、蔡飞两双眼睛,皆瞧得二贼并未下楼来拼厮杀,反倒一转身,入门跳窗进入房中。难道二贼想作个怕死鬼,成了缩头乌龟?二侠弄不明白,贼子要干什呢?
蔡飞问:嫂子,二贼该不是进房,好寻个什地方破穴地洞,偷摸地逃了?
不可能的,师哥。我刚到此旅店时节,也略观了这处地理情形。出店场院左右共道两条,别无出径;店房后三面为山拱卫,悬崖陡壁,猴猿难攀。冠若倩道这,好笑又言,除非尔等狗贼能有肋下生趐、般具地遁本事,逃得命去。我思忖,二贼时出宿房急着对付我,只取了刀、拐,把包裹银钱,还有什物的包袱遗在椅上,此际多半是返回身去取。
嗯
忽间两贼似鬼影,端已现身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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