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这番话,把辜七感动的唏哩哗啦,长叹唏嘘良久,忽一时又生思量且言:;马哥,我不明白,送‘孝敬’给银子就行了,干啥还要送贵重的金镯子喃?能少送点嘛,就少送点。那申县尉可不管你这些,再你多送他,也是礼单照收,悉数吞下……我看那镯子就不必送了!
;老弟,我知道你为我着想,能不送就不送,般节省就得节省。但这你不明白,不是我人贱,非得要羞皮寡脸(赖上)去送这只也值上百两银子的金镯子,我也是有想法的。
;想法?
;是。你思忖,那二百两银子,是以你名义‘孝敬’的……那我喃,未窃来地契,也有大过。你是担纲组织者,我么也是个具体执行人……到时了,我二人起到申县尉跟前,你倒是捧上‘孝敬’,而他就会对你马哥狠琢磨:哼,你这个在江湖上,牙齿都吃黄了的老油条,要想脱得了这爪爪,不抓你个去入监下牢……在本官手头,不见兔子,何就撒鹰?天下那有不给好处就办事的道理!……那时节,这官儿形色大怒起来……对你的马哥,会有啥子凶阵仗,难料?所以人做事,就得如在未迈步前,先得看好退路一般,才不致于陷于被动无救的尴尬局面之中。
;你这一说,我晓得你这般做的苦衷了。
;再言,我为啥不送其银子,要‘孝敬’金镯?
;这又有啥名堂?
;你、我都知道,申涣心上的宝贝心肝,是海棠小妾。而你送银子,这官儿肯定高兴,这是没得话说的。如我投其所好,说是这镯子送给他海棠,对这锦上添花的事,其申涣又可在这妾面前讨好卖乖一回、开心一回。送银钱,这官家高兴一半,奉镯子,该官儿再高兴一半,给他囫囵个高兴,岂还不买其他的万分高兴?投石问路,敲开大门,下事情还不好办么?;马兄,多亏你虑得周全!辜七奉承道,;那接下明日我兄弟俩,到县衙又该如何行止,才妥?
马六略作沉吟,说:;依我想,得你我在上午去面见申县尉,得在真开衙公事后,歇息时节,径直而去……如此这般,这般,互相配合,故作场戏演是少不了的,哈哈……
……
月儿天上挂,映照户牖光。在马宅屋厅,在齐月相陪下,马六、辜七二人推杯换盏,晚间酒食,已到初鼓时节。
辜七挎着马六送他的内包有一小罐‘百寿’名茶的布裹儿,走到大门外,下了台阶,马六便问:老弟,你能上马吗?;
;没事的,马哥。辜七晃着那伤臂道:;你也晓得,那伤是做给申官家看的,现一点儿都不疼了,控辔骑马,自由行动,沒有问题,大可放心哈!说着,果见此贼已攀鞍踏镫,打马而去了。
次日上午,估摸准时辰的戴巾冠,著锦衣,蹬皂靴,神气昂昂的马六、辜七在西面一街头碰面后,寒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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