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哨探如此报告,便问道“此队人马可有什么旗号?”
“那队人马举着一面军旗,上面写了一个‘张’字。”
“张”字军旗,能在这地方这时间出现的我军将领,应该是张苞吧,但张苞不是应该在诸葛老大处领军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诸葛老大接到我的军报后,对我擅作主张修改了他的作战计划有看法,因此调张苞来把我押回去,要处置我?
但细想诸葛老大之前对我的态度,应该不会如此待我吧?况且此次街亭攻防战我可是赢了的啊,在这种时代,不是应该胜利者拥有一切,总不至于胜利者反倒要被问罪吧?
我虽然怀着满肚子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已经认定是诸葛老大把张苞派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安排,但却不敢对这队疑似是张苞的队伍掉以轻心。
说真的,对这种疑似我军的情况不辨真伪,直接引进己方营寨,最后导致己方营寨被敌军轻易攻破的战例,历史上可有不少,所以还是按照周亚夫的细柳营作风,把所有靠近己方营寨的军队都假设为敌军,这才是稳妥之策啊。
于是,我便对魏延道“魏将军,烦请汝领本部一千兵马,前往细察此队军马,若果真是吾方人马,便引其回寨;若是敌方人马伪装,魏将军便立即返营报予吾知,待吾等商议后再作计较,勿多作纠缠。”
“自当从命。”魏延爽快应道,然后便领着人马出营去了。
我接着对王平道“王平将军,汝去向诸将传令全军停止进食,全部士兵各自归队,整备军械,严阵以待来军。”
“诺。”王平应了一声,便下去向众将领传我将令了。
随着我的将令传达,整个大营开始变得肃静起来,虽然没有达到呼吸声都能耳闻的地步,但相信若有人稍微大声说话,亦必引致旁人侧目。
很多士兵都是把手中的早饭匆匆往自己嘴里一塞,囫囵吞下便拿起放在身旁的自家兵器,听从各自长官的号令,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面。
我看到营寨内的军士,逐渐按照诸将的号令归建,营中防御尚算井井有条,我心中才算稍微放松下来。
只是不知来军是敌是友,若是友军自然无碍;若是敌军,此小股敌军必只是试探之军,如果能用此区区之军骗到我军大开寨门,自是对敌方大大有利,就算骗不到我军,区区数百人的损失对敌军来说已是无关痛痒。
因此,若来军果是敌军,则必有敌方大军随后来袭,只不知敌军会由何方攻来,唯一肯定的是不会由来军方向而来,因为从时间上来说,小股敌军还可能从我军后方而来,敌军大部队根本不够时间绕那么远的。
可惜新营寨还没有修建好,不然就可以凭借新营寨多抵挡敌军一阵,那样就更稳妥了;还好壕沟已经加深加宽完成,旧营寨和诸般防御工事也已经修复好,箭矢更回收了不少,这样的营防,若敌军真的来袭,还是可堪一守的。
我在不断思索、推测局势之时,马巽却带着一人来报“将军,魏将军派一名亲兵回来通报军情了。”
“军情如何,速速道来。”我对着那名亲兵说。
“禀将军,魏将军往迎来军,认出来军领军之将乃是诸葛丞相帐前之张苞将军,故即遣属下回报将军,魏将军引其随后便到。”
听了这番话,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突然来到这个乱世,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怎么老是把形势往最差的那面想?
不过患上就患上吧,相信生活在这个乱世,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总比有被害无感症的人长命吧。
想到这里,我便对这名亲兵道“吾知矣,汝且退下吧。”
“诺。”
大概过了一刻钟,魏延便带着张苞进寨了。
“马参军,张将军言有丞相军令传达,故吾特领其前来。”魏延离远便说到。
我连忙往前迎接道“张将军,未知丞相有何军令下达?”
“马参军且莫着急,待到大帐中再说。”张苞说到。
“诺。”我应了一句,便带着张苞和魏延往大帐而去,顺便以目示意马坤,让其知会王平,既知来军确是友军,寨中众将士便可暂且歇息了。
到了大帐中,我依照原主记忆,笑着向张苞道“兴国,未知丞相此番有何安排?”
张苞亦笑着应道“其实并无大事,只是丞相收到汝之军报,知汝大败司马懿,便命大军加速往此处进军,算算时间,应于巳时末便到了,故此特命吾来通报于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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