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延领头在前,到了中军大帐门前,我和魏延便请夏侯楙先行入内,夏侯楙不肯,我和魏延复请,如此扰攘了一番,夏侯楙才愿意先行掀帐而入。
到了帐内,众人方要落座,夏侯楙就请我坐主座,我坚拒,他固请,如是再三,我便说道“夏侯太守乃是长安太守,长安城中自是以夏侯太守为主,吾等如今身处长安城内,还要多多仰仗夏侯太守,岂有喧宾夺主之理?”
夏侯楙听了我这番说话,便不再坚持,自己往帐中大案走去。
夏侯楙于主案坐定,便请我和魏延分别坐于左右两边首席,蕫厥则坐在我下方次席,待众人坐定,自有人奉上茶水,我一看,乃是穿着汉军衣甲的人,看来魏延也是没有大意,整个大帐仍然处于魏延的控制之下。
众人喝过茶水,稍稍定了下神,夏侯楙便向我说道“马参军自丞相处而来,未知丞相对吾等今后方略,有何示下?”
我向夏侯楙拱一拱手,思索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谡来此之前,丞相曾吩咐,若魏将军顺利取下长安,当速速领军直袭潼关,以定关中之大势,吾与蕫令史,便是为此而来。
未知夏侯太守,对潼关守军可还熟悉?对吾军攻取潼关,可有良言告予吾等?”
夏侯楙听到我如此说法,心中知道此乃是试探之语,看魏延攻下城门后便直取太守府,而不是往守军大营而去,明显就是要控制自己这个长安太守,至不济也是要夺得在太守府内的全套太守印信,借此号令全城诸军。
而后面由马谡这个诸葛亮的心腹,带着蕫厥这个专门负责文书的丞相令史来到长安,明摆着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太守印信伪造相关文书,骗开潼关大门,以魏延如此悍将领兵,一旦进入潼关大门,凭潼关里面那些庸兵庸将,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自己面前这个马谡所说的言语,全部都是客套话而已,即使自己一言不发,相信那个蕫厥也会利用魏延手中的全套印信,伪造出一封似模似样的军令,好让魏延能够轻取潼关的,以潼关守将的能耐,此计当有七八分成算。
想了这么多,心中再衡量了一番,夏侯楙便知道如今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顺水推舟,帮眼前的马谡一把,让他们的计划从七八分成算变成分成算。
于是夏侯楙向我说道“马参军,既然丞相有命,令吾等速取潼关,楙自当歇力相助,正好楙与潼关守将有旧,只需楙命账下书吏书写一封军令,魏将军凭此军令,当可领军进入潼关之中,届时潼关自是唾手可得。”
我和魏延做了这么多铺排,要的就是夏侯楙这句话,于是我当即说道“如此甚善,夏侯太守对大汉果是忠心耿耿,待顺利攻下潼关,吾自当于丞相面前言明夏侯太守之功。”
“如此,楙先行马参军了。”
“夏侯太守客气了,此亦是应有之义,只是不知,夏侯太守军令中欲写什么名目,得以让魏将军直入潼关之中而不见疑于人?”
“此事易矣。吾只需于军令中向潼关守将言明,司马懿二十万大军已经大败,司马懿生死不知,魏主曹睿欲再次移驾长安督战。
潼关乃是魏主曹睿东来必经之路,为防有失,吾特命心腹之人领五千兵马,前往潼关,助潼关守将巩固潼关防御。
事关魏主曹睿之安危,料潼关守将区区之人,必不敢置喙,届时魏将军得入潼关,相机而行便成。”
“夏侯太守设想果然周到,如此,魏将军便依夏侯太守此计行事即可,潼关当已是吾军囊中之物矣。”
“马参军谬赞了,只是魏将军领军前往潼关,长安城中仅凭吾手下之军维持,似有兵力不足之虞,未知丞相之援军,何时可至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