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翻看了一小会账簿,我便放下账簿,对马艮说道“吾出征以来,家中一应开支,可有异常之处?”
“并无异常,一应开支俱是平常成例,都有马兑及各主管之签名,家主离开以后,家中并无大宗采买或相关支出。”
“嗯,甚好,辛苦汝了,账房这边,还是要汝继续多多费心,需知财为国本,换作一家一族亦是如此。
《孙子兵法》里面就载有‘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之句。
汝虽不是跟随吾等出征,但是后方策应,保证供给,使家中安稳不乱,自是大功一件,吾定不会忘却。”
“多谢家主夸奖,此是小人分内之事,绝不敢居功。”
“呵呵,无需赘言,功便是功,过便是过,吾俱会一一记下,容后再议。此次吾唤汝前来,乃是有三件事。
一是询问汝,吾出征以来家中开支情况;二是今晚家中大宴,犒劳今天为吾出城狩猎之人,方才马兑来报,家中美酒稍嫌不足,其已遣人前去采购,届时汝过目一下便是。
三是吾近来将与诸葛小娘缔结婚约,吾已吩咐马兑开始采买一应物品,汝最近多劳心一下,若其中有不妥之处,径来告知吾,须知吾与诸葛丞相,已有师徒之谊,此次缔结婚约,乃是更进一步,绝不容有失。”
“诺,小人明白,定不负家主所托。”
“艮,虽知汝等四人,吾与汝最是亲厚,可惜汝既无治军之才,亦不擅经营,故吾方将汝放于账房此关键所在,还望汝替吾守好此份家业。”说完,我站起身来,深深向马艮一拜。
马艮见状,慌忙跪在地上,“咚咚咚”叩了三个头,声泪俱下道“家主如此重托,艮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无须如此、无须如此,汝只要明白吾之苦心便是,今晚众人欢宴,汝也前来吧,好久没与汝等四人痛饮一场了。”
“诺,家主如无其他吩咐,艮便回去账房了,家主吩咐之事,艮自会省得,小心在意的。”
“嗯,如此便好,汝且下去吧。”
待马艮离去后,我不由松了一口气,这种君臣相得的大戏果然不好演,一次半次还好,若要长期这样演,我估计自己会崩溃的。
果然,我既不是枭雄之才,更非明君之质,想学刘备、曹操、李世民等人一样,用一生演一出后人万世传颂的戏,真的是困难无比啊。
算了算了,既然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凡人之才,还是老老实实抱着诸葛老大、姜维、魏延等人的金大腿,努力混一个功成名就便是了。
尝试过,努力过,完完全全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为君为王,算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妄想之后,我心神大松,果然应了那句话“来到古代一趟,若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国一地之主的,应该是不正常的。”。
呵呵,能够预知未来,并且看着自己知道的事一一兑现,果然,心神有所妄想真是必然了,还好,我这身份还算不错,有机会试试驭下之术。
只是那么几个人,我都觉得吃力无比,几乎演不下去了,若然要每天对着成千上百人演戏,我估计真的会发疯的。
难怪后世都说,皇帝这个职业,除非立定心绪当一个昏君,不然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啊,史上基本没几个皇帝得享高寿就可见一斑了。
皇帝乃是享受当世最高待遇的人,竟然都没几个能有八十岁,反而民间有不少八十岁以上的人,百岁老人亦常有所闻,两相对比,就知道皇帝确实不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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