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雨顺着麦川示意的方向看去,之前遇到的黑袍女人就站在出村路的不远处,向他们张望着。
“神经病。”
江新雨嘟囔了一句,人家自己村子的人,出现在村口不是很正常么。
麦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即使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不过转念又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治好林影的母亲,把她收为虔灵的一员,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你说,林影那小姑娘的母亲怎么办啊?”
江新雨问道,她还是比较关心手头的事情。
麦川对于这种想不通事情的感觉非常不爽,他眉头紧皱,随口答道:“这有什么难得,直接调个直升机过来,拉走就行了。”
“切,吹牛吧。”江新雨压根不信麦川还能直接调一台直升机过来。
随后她转念一想,这村子患病得这么多,为什么他单单大费周章的救林影的母亲?
那个小姑娘长得虽然不是很惊艳,但那种邻家妹妹的感觉,却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
她白了麦川一眼,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小心遗传病!”
麦川懒洋洋地回怼道:“我可是专家,包治百病。”
当他们回到林影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屋里传出的痛苦呻吟声,江新雨停了下来。
她想了想,还是嘱咐麦川,不要把林影母亲患病是因为近亲结婚的事儿告诉她。
因为这种病,是根本无法治愈的。
她担心,这样的事实会摧垮那个看上去不经世事的姑娘。
当他们进到房间,还是老样子,林影的母亲依旧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只有一个靠垫可以勉强休息一下。
看到麦川回来,林影两眼闪烁着希望,现在麦川就是她唯一的救星。
江新雨实在不忍看到这样的场景。
她既受不了看到林影母亲痛苦的神色,更受不了林影眼中期盼的光芒。
希望,很多时候,是困境里的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熄灭,她的世界将永恒黑暗。
她不忍看到这个小姑娘要面对至亲的生离死别。
麦川拍了拍林影的肩旁,故作轻松的说道:“放心,你母亲的病我会治好的。”
“真的?”
“真的吗?”
“你能治好吗?”
林影挂着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她反复确认着。
“当然啦,放心就好。”麦川眉头一挑,信心十足的样子。
江新雨叹息着,这么安慰也不是办法,她总要面对现实的。
夜幕降临,林影知道麦川他们作息不同,特意把自己的床让给了麦川,江新雨则睡在客房里。
安顿好母亲后,林影说道。
“我要去地里干活了,你们先好好休息。”
说完便出了家门。
迷迷糊糊中,江新雨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旁。
睁开眼,麦川整张脸挡在她面前,不停地冲她眨眼睛,眼神里都是狡黠。
此时,麦川与她不过十公分的距离。
“你......”
江新雨的心跳开始加快,脸变得通红。
这夜深人静的,麦川来自己房间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
江新雨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的脑子早已一片混沌,下意识地抓了抓被子。
“这个时候能干什么?”
麦川背对着她,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
江新雨挽了挽头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夜深人静了,我们小点声,抓紧时间。”
耳边传来麦川低低的催促声。
这时候江新雨有点回过神来了,一股怒意翻涌上来,这个麦川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自己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就算是早晚的事儿......
也得慢慢来啊。
手还没牵过呢。
只见麦川转过身,他把一块破布围在了脸上,作蒙面状。
看到江新雨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中充满惊讶:“发什么呆,赶紧起来,我们去参观一下这个村里的祭月仪式。”
听到这里,江新雨才明白了麦川的意思,先是一阵释然而后又感觉到空落落的。
“我们就不去了吧。”
大晚上的看村民焚烧遗体,江新雨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麦川什么毛病,什么风俗都好奇的嘛。
“边走边说。”麦川坚持道。
无奈,她只能翻身下床,看到麦川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于是蹑手蹑脚地穿好外套。
跟着他溜出了房间。
“别出声,别走正门,跟着我翻墙出去。”
麦川蒙着面,猫着腰,指着后院的方向,低声说道。
江新雨不知道麦川要干什么,只得跟着他,一起跳上了墙头。
当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房子后,麦川示意她在这里藏好。
等他回来。
还没等江新雨说些什么,只见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在各个墙头翻转跳跃,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样的速度,江新雨只在电视里的跑酷达人节目见过。
不过,即使那个拿了冠军的外国跑酷达人,也就堪堪能追上麦川的车尾灯罢了。
很快,麦川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江新雨一个人蹲在一户人家的墙头上,无奈至极。
这个该死的麦川大半夜地叫自己出来,又把自己晾在这。
一点也不懂得体恤女孩子。
不一会儿,麦川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这边,向右走。”麦川说道。
江新雨看到他的动作表情,再配合上蒙面的装扮,不禁说道:“你干嘛蒙个破布在脸上,装古代的大侠么?”
“仪式感懂不懂,要是有夜行衣,分分钟换上。”
江新雨捂着嘴,被麦川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这个打扮,像极了惯会偷鸡摸狗的小贼。”
“玛德,劳资是正面人物。”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村长不是同意我们去参观吗?”
紧接着,江新雨疑惑的问道。
虽然她对这些封建迷信一概不信,但是对于原始村落的信仰还是很尊重的。
让逝者安息,再怎么也是一个隆重庄严的仪式,他们两个这样过去,十分不妥当。
麦川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过去你就知道了。”
当他们赶到祭月仪式地点时,江新雨再一次感到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离开水合村,一秒也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