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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是什么地方,哪是能随随便便进的。”那人正是小斑爷,他虽然在苏瑜面前得脸,但也很清楚自己的本份和立场,绝不能真的逾了规矩。
苏瑜自然是明白小斑爷的心思,他这点拎得清的谨慎态度,足以令她委以重任。
“采玉姑娘,你也来啦。”小斑爷刻意对苏瑜身后的采玉说话,绕过娟娘的念想。
采玉笑着点点头,“嗯,我想做件小袄,今儿来挑匹料子。”
“那就都站在门口说话了,全都进去吧。”
小斑爷和娟娘领着苏瑜和蝶依进了后院,他让彭俊带采玉去选料子。
乍一看彭俊一副憨厚又腼腆的样子,采玉直皱紧了眉,他能选出什么好料子?
而彭俊呢,第一眼见着采玉,就觉得心里跳得跟他在山里追野猪时追不上,跑得累得心跳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他觉着她的脸粉粉的,像村头那棵桃树上结的桃子,全身上下都放着耀眼的光,亮得他都不敢看又想看。
“不是说选料子么?你愣站着做什么?”见彭俊一直盯着她不动,那憨憨傻傻的样子成功把采玉皱紧的眉给舒缓开了。
“对……对不起。”彭俊莫名其妙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姑娘……姑娘……这……这边来。”
“你,是个结巴吗?”采玉心直口快,说完又后悔,“对不起。”
彭俊顿时脸红道“我不是结巴,就是不明白怎么见着你脑子就发热,舌头也捋不直了。”
这算不算调戏?
这算不算调戏?
这就是调戏,好不?
可哪儿有人如此一本正经的调戏?
这人真是蠢得让人可笑又可气。
若不是知道小斑爷挑伙计对品性严格有要求,她真想叫人一杆子把人打出去。
彭俊终于后知后觉晓得自己说错了,脸瞬间变成了绛紫色,“对……对不起,冒……冒犯姑娘了。”
采玉心里也怪怪的,羞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快走吧,别让主子等久了。”
彭俊走在前面,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心不要跳得那么厉害,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奇怪这是怎么了?采玉是表妹夫指示要照顾的客人,他就将人直接领到柜上,指着斜柜上一排料子,说,“姑娘要是做小袄,最近这款织花蜀锦绣绒的料子时兴,这料子手感不凉,做成小袄穿在身上贴身又暖和,小的瞧着最合适姑娘。”
彭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步调。
采玉摸了摸那匹料子,看着彭俊的脸上终于恢复正常,莫名的她也起了刁难的心思,问,“这织花蜀锦既是时兴,那说明京城里大多数人家的妇人女子都喜欢,咱们这集芳馆是出了名的京城贵妇的出入之地,若是出门撞见几个和你穿同样料子的人,你心里舒坦吗?”
满以为彭俊会被采玉的话给刁难道,没成想人家解释说“同样的料子,穿在不同人身上自有不同样的体面,再说姑娘你做小袄,不见得旁人也会拿来做小袄,也有可能做成袄裙,长衣,披衣,再加以坠饰流疏,或是花穗,完全不影响。”
这人怎么回事,刚刚还蠢蠢笨笨一副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现在怎么说起料子来头头是道?
采玉说不过,开始耍赖,“总之,时兴的虽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本姑娘所喜欢的,你给我挑一匹不时兴却又不能过时,还不能增加出门撞衫的机率的料子。”
站到柜台后,彭俊的状态已经恢复到自己该做的本份上,眼前的采玉只是他的客人,他得服侍好。
刚才那款织花蜀锦绣绒的料子,的确是最适合采玉的,她年纪,穿这样款式的料子会显得特别的鲜活可爱。可她不喜欢,他就得另外挑。从斜柜左边取下第三匹料子放到采玉面前,“这是苏绣,质地轻易,手感丝滑,若是做成小袄,穿在身上阳光下会微微闪亮,很是抬人气质和端庄。”
“我就一个端茶递水侍候人的,要那么气质端庄做什么?若是打扮得主子不满意,将我赶了出去,那我还要不要过活啦?”
能在皇后娘娘身边端茶递水的,能是一般人?
彭俊现在的脑子够用,知道采玉这是在故意为难她。他还是耐着性子又给她换了一匹杭锦,“姑娘,这料子喜欢吗?”
前头那两匹采玉都挺喜欢的,因为想刁难彭俊才刻意板着脸,这匹杭绣是出自她阿娘的家乡,自然更喜欢。她也不想再继续为难彭俊了,再为难就显得刻意,显得她无礼了,更不能真让主子姑娘在后院久等不到她。
刚想开口,就见蝶依和娟娘出来了。
“采玉,你的料子还没选好吗?”蝶依笑问。
娟娘看着采玉面前的杭锦,眼里全是惊喜,“这料子好漂亮啊,表哥,有没有边角料,要是有的话给我留着,我给葵姐儿做件小袄。”
一听娟娘这话就是个没经历过的,这么好的料子自然价格也不便宜,就算有边角料也是很碎的,肯定做不成一件袄子给孩子。但彭俊不忍拒绝,“好,有我给你留着。”
“表哥?”采玉糊里糊涂的开口。
蝶依说“哎呀,我还没介绍过,采玉,这是小斑爷的媳妇和女儿,娟娘和葵姐儿,这位是小斑爷的表兄,叫彭俊,咱们主子在成江那段受苦的日子,多亏彭表哥和娟娘照顾。”
原来是小斑爷的亲戚,采玉真把他当成这店里新来的伙计了。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无礼,又听到蝶依的话,采玉的脸瞬间红得透透的,叫了一声娟娘,“娟姐。”
又跟蝶依说,“我选好了,就要这匹杭锦。”
“好,那你赶紧跟这彭表哥一起把料子剪出来,然后到后院去找我们。”
后院。
苏瑜先是查看了集芳馆入冬以后的帐目,然后又听小斑爷说他年后的计划。
“朱雀坊那边最近有个铺子要盘出来,原东家是开澡堂子的,但他对街也开了个澡堂子,因这铺子经年累月物什老旧,生意便惨淡下去。又因少东家染上了赌瘾,欠下三千六百两银子,东家无力偿还,便想将这铺子盘出去了。只是他开四千两,那铺子委实不值,所以现在众多人都在观望状态。小的想将那铺子盘下来,再到官府去弄个可加盖楼层的手续,将那楼归置成一间酒楼。”
苏瑜半阖着眼听完,问,“洪掌柜知道这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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