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古玄鸣他们在监视着，凌天爱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大家说出季芹目前的情况，只能假借着收拾店铺为由，在灵神中与古月瑧交流着。

    “古月瑧，天源族的人此前可知道古彦行与季芹之间的事情？”凌天爱问道。

    古月瑧想了想，说“在你的灵力爆发以前，这里是一个相对平稳的城市，所以只安排了古彦行在这里驻守，而我，也是前几年才来到这里投靠古彦行的，小小的一座城市，有着两位级别也不算低的守界灵使在这儿驻守，已是相当足够的战力，因此，除了我，应该没有其他的守界灵使认识季芹。”

    “那天源族是否允许守界灵使与第二代人族交往？”

    “守界灵使守则中写的，自然是不允许的，其一是担心第一代人族的信息泄露，其二是担心生了感情，影响到第一代人族与第二代人族之间的灵子平衡。”

    “那如果真的交往了呢？”

    凌天爱始终疑惑，古彦行与季芹的恋爱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为何只在今天、只在这些人的面前，表现出如此失态。

    古月瑧又说道“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有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利用第二代人族的感情，有的是真的爱上了，但只要是被天源族的高层发现了，都会要求他们分开的，或是自行分开，或是被棒打鸳鸯，总之，绝不会有皆大欢喜的收场。”

    如此听来，惩罚不算轻也不算重，至少是不会闹出人命的。若仅仅只是怕分开，古彦行就表现出如此失态，实在不合常理。

    凌天爱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双方不仅有了感情，还有了孩子呢？”

    古月瑧一听，神经都抽紧了，回答道“这就是天源族最担心，也最不能容忍的情况，第一代人族生死循环的灵子与第二代人族生死循环的灵子，是两个独立的系统，若是出现了两代人族结合而来的孩子，自然会扰乱了这两个系统的运行，世界失衡的结果，谁都担负不起。所以，一经发现，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可能留得住。”

    意思是——凌天爱把手指放在喉部轻轻一割。

    古月瑧严肃地点了点头。

    凌天爱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这事儿，就说得通了。

    “季芹，怀孕了。”凌天爱肯定道，“若不是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孩子，古彦行不会要求去往闫宁煌的私人诊所。”

    古月瑧忽而短路了一下下，但最终还是接上了。虽然在古彦行的掩饰之下，他并没有看见季芹裙子下方的血迹，但是，在凌天爱一步步追问的过程中，他也猜到这个结果了，只是不敢明确地说出来罢了。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着诸多巧合啊。无论是古玄鸣他们还是季芹，原本都有着诸多机会可以离开的，却总是刚刚好地被挡下了，每每凌天爱圆场了，就会有新的状况发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一直推动着事情向这个结局发展。

    只是，凌天爱的救场如此完美，对方从何入手呢？

    “古玄鸣。”古月瑧说道，“在那八个守界灵使当中，唯有古玄鸣是来自天源族的灵侦组的。灵侦组是专门负责调查推理的部门，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天才之中的天才，你可以想象，就是由无数个名侦探柯南组成的部门，而古彦行也是当中的一员。”

    “古彦行和古玄鸣此前就认识？”凌天爱问道。

    “嗯，只是不熟。看今天他们的反应，那七人是肯定没有发现破绽的，但古玄鸣就不好说了。但毕竟他与古彦行是同僚，也同为东辕家族的守界灵使，在公在私，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以前，古玄鸣估计不会说出来。”

    “最好如此，那我们就把事态停留在怀疑的阶段，绝不让古玄鸣继续往前推进，找到真凭实据。”凌天爱道。

    现如今，凌天爱被那八个守界灵使盯得死死的，靠近古彦行和季芹，无疑是给他们增添了麻烦，出现在闫宁煌的私人诊所就更加不行了，只能默默祈祷，把期望都寄托在闫宁煌的圣手之上了。

    ……

    在闫宁煌的私人诊所内，闫宁煌一接诊，便已亮起了手术室的显示灯。

    无需古彦行所说，闫宁煌已知晓情况了。

    第一代人族和第二代人族结合的孩子，本就因为灵子上的冲突，会造成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流产率极高，即使侥幸生下来了，存活率也是堪忧。所以，季芹才会轻轻一坐地，就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反应。

    “闫宁煌医生，请你务必要保住季芹和我的孩子。”古彦行说道。平日里如此沉稳的一个大男孩，如今竟连说话声音都颤抖了，也是让人心疼。

    但作为一个专业的、负责任的医生，闫宁煌并没有安慰和描述美好愿景的义务，把丑话说在前头，才是他最该做的。

    “季芹怀孕之初，我就已经告诉过你风险了，为何还如此不小心？”闫宁煌责问道。

    “是我的错。”古彦行没有推卸任何的责任，内疚感已占据了他的内心。

    “从古至今，有资料记载的医疗档案当中，第一代人族与第二代人族结合而来的孩子并不少见，但能成功生下的，一个都没有。即使你能成功瞒住天源族，但随着孕周增加，对母体的威胁也会越大，你们真的要坚持生下这个孩子吗？”

    原本当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古彦行真的以为，只要他好好地照顾季芹，好好的保护季芹，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当季芹只因为这么一个小小触碰就陷入昏迷以后，他真的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季芹微微一动，虚弱地碰了一下古彦行的手，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古彦行知道，她想坚持，继续坚持下去，直到看见孩子呱呱坠地。

    沉默过后，古彦行还是说道“闫宁煌医生，请你务必要保住季芹和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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