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帝将手搭在床边,听她说完后,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朕明日就下旨,立即解除大皇子的禁足。”
只是让母子俩见一面,这没什么难的。
怕就怕,皇后想要的,不单纯是母子团圆
夜已深。
二皇子宫里。
窗户纸上,映着两处身影。
“殿下,宫中传出消息,皇后大病,皇上已经同意下旨,解除大皇子的禁足了。”
得知此事,苏子天净白的脸上迅速拂过一丝暗色。
他端起茶盏,放在鼻前轻嗅,一举一动,透着深沉与算计。
沉默良久,他低声自语,“大皇兄此次出来,只怕是心里没憋什么好。”
他将茶盏放回到桌上,眼中蒙上了一层阴翳,“派几个人,盯着。”
“遵命。”
次日。
元鼎帝一大早就拟下圣旨,解除大皇子苏子逸的禁足。
消息一出,立马传到宁亲王府。
青墨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主子,皇上病重,皇后在这个时候称病,要求解除大皇子的禁足,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云瑾不语,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子,只是在想着怎么讨好他的女人。
皇宫。
元鼎帝多日卧病在床,案桌上已经积了很多折子。
他拟完旨,正要盖上玉玺,一个小太监“踏踏”跑进来,“皇上,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哇——”
元鼎帝眉头一皱,抬眼看向那报信的小太监,右眼皮突突直跳。
又出什么事了么
见小太监慌慌张张,苏元德厉声斥责,“大胆!你竟如此放肆,惊扰圣驾!”
小太监被这一呵,立马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奴才太着急了,求皇上恕罪”
“到底出了什么事,给朕说清楚。”元鼎帝严肃质问,并不想计较别的。
“皇后娘娘又有些不太好了”话音刚落,元鼎帝头痛难耐,吃力地抓着桌角,呼吸不畅。
“皇上!”苏元德倒吸了口凉气,赶忙让人传太医。
这几天,元鼎帝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整个太医院都在寻找治病的法子,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其中一个年轻太医大胆提议,“下官阅览医书古籍,有一法子,名为开颅。皇上每回犯病,头痛欲裂,说不定,开颅”
旁边的老太医听到这个说法,立马打住,“你赶紧住口!皇上乃万金之躯,开颅之事,岂可儿戏!”
其他人太医纷纷附和。
“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谁敢给皇上开颅?”
“即便有十成把握,也无人敢动手哇。万一出个好歹,谁都担不起这个责。”
“年轻人,还是想得太简单。”
年轻太医血气方刚,直接回怼,“可眼下,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你们既质疑我的方法,难道能想出其他的法子?”
白发苍苍的老太医怒斥“就算没有别的法子,也不能给皇上开颅!”
所有人都不同意开颅之法,年轻太医也只能放弃。
论资历,他一个后生不如其他人。在太医院,他没资格作主。
要是再坚持下去,只怕这些老头儿联起手来,将他逐出太医院,这就划不来了。
他只是不甘心。
气氛稍缓和后,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
“听说小宁亲王妃有一友人,名为司马煜,被民间百姓称为当代神医,若能请他来为皇上诊治,说不定能找到医病之法。”
提到司马煜,众太医纷纷点头称赞。
第二日下午,司马煜便奉旨入宫。
他穿着一身蓝色衣袍,为他的传闻平添几分神秘。
从宫门口到内宫,一路上,宫娥太监们纷纷驻足。
半路上,主仆二人碰上了太医院的诸位。
为首的赵太医笑眯眯,客气有礼地主动招呼,“这位就是司马公子吧,久仰久仰。”
入宫前,司马煜特意在顾乐婉那儿了解过宫中的情况。
这位赵太医,在太医院当值数十年,是资历最老的那一批。
同时,他的性子最温和,特别爱提携后辈,可谓桃李满天下。
见到赵太医,司马煜立马行礼,“草民这厢有礼了。”
其他几位太医尤为诧异。
想不到,这赵太医倒是能得了这司马煜的高看。
赵太医摸了摸颏下的白色胡子,频频点头间,对司马煜多了几分赏识。
有才之人,他见过不少。
但这既有才能,又谦逊有礼的,确实少见。
不恃才傲物,单凭这点,司马煜这小子确实是个好苗子。
一路上,他发觉其他几位太医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
但他并未太过在意。
此时,元鼎帝寝殿。
“司马煜还没到么。”元鼎帝靠在床榻上,腰后垫着枕头,脑袋隐隐作痛,实在难以忍受。
苏元德在床边伺候,看了眼外面,“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快到了,皇上,您别着急,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这几天一直在喝药,元鼎帝已经不胜其烦,看到药就想吐。喝了药也没有任何作用,他连连摆手,怒声斥责,“拿走!朕不喝。”
宫中的太医个个都是废物,配出来的药也没多大功效。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司马煜身上了。
元鼎帝不喝药,苏元德劝也没用,只能作罢。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殿外的太监尖声禀告。
紧接着,太监又高声喊道“司马公子觐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寝殿,苏元德见了,有些傻眼。
今儿个,不是只让司马公子过来诊治吗?
“参见皇上。”众人恭敬行礼。
“免礼,平身。”元鼎帝摆了摆手,旋即又招呼司马煜近前。
司马煜又行了个礼,自我介绍“草民司马煜,见过皇上。”
元鼎帝也知道司马煜虽是后辈,却早已能够独当一面。
如今见他不卑不亢,甚是满意。
苏元德对着司马煜道“司马公子,皇上方才头疼发作,你既来了,快些给皇上看看吧。”
一柱香后
司马煜为元鼎帝把完脉,又询问了他的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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