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不客气地拂开安暖的手,冷着眼警告道“给你个忠告,别用手指着我,不然后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安暖被她眼中闪过的凌厉给刺了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后了两步。
很快安暖又反应了过来,她有些不高兴刚刚在孟秋面前露了怯,立马就又上前两步,佯装镇定的大声说“姐姐还来班上做什么?今天爸妈明明说了要来给你办理退学,妈还是跟我一起来的,你已经被退学了,还是快些回家吧!”
孟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宛如看傻子似的看向安暖,掷地有声道“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听你的话?退学?这世上只有我想不想上学,从来没有谁能让我退学。”
安暖暗暗咬牙,有些恼怒的说“姐姐难不成连爸妈的话都不听么?”
孟秋毫不避讳地点头说“对啊,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才养了我十天不到的人就想着让我言听计从,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况且我在你们家过得还没有在乡下舒坦,我还觉得自己亏本了呢!”
孟秋这话一出,班上那些二世祖们都听笑了。
不过仔细一想,大家居然又觉得有些道理。
可不是嘛,安家夫妇才把乡巴佬认回家十天不到,凭什么就想着让乡巴佬事事都听他们的?而且还有个心机深沉的假千金天天在眼前碍眼,时不时的跳出来惹事儿,可不是没有乡巴佬在乡下日子好过吗?
安暖却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孟秋的语病,她竖着眉,义正言辞的指责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爸妈虽然没有养你多久,可他们给了你这一身血肉,你就应该孝顺他们啊!”
孟秋倏地就笑了,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安暖“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还赖在安家干嘛?还不赶紧回你的张家,去孝敬你的亲生父母?”
孟秋把亲生两个字咬得极重,安暖一下子就醒过了神来,对了,她可不是真正的安家人,她刚刚那话竟是把自己给套了进去了。
安暖的脸霎时就涨红了,她贝齿轻咬嘴唇,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孟秋嗤了一声,绕过她去了自己的座位。
而其他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卧槽,这变态乡巴佬居然真和他们一个班上学了。
那可不行,想到昨天孟秋徒手抓蛇,一张课桌舞得平地生风,他们就觉得自己心气都短了一截。
还没等众人想说些什么,班主任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快快快,同学们都赶紧去大会堂,找自己的班级位置坐下,马上迎新会就要开始了,今天一天都得忙活呢!”
班主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话赶话说完也不等人回复,就又往回跑去。
其他同学相视一眼,也都起了身往大会堂赶去,其他的都是小事,可以容后再说,总不能让五班在其他班上丢了面子。
要知道在贵族学校里,可是处处都存在着攀比现象的,穿着打扮得比,学习成绩得比,家世才艺得比,从个人到班级也得比。
五班的人虽然平日里互相也争强好胜,可集体荣誉这块儿也没输过。
孟秋也起身跟着大部队走,毕竟她是头一回去大会堂,虽然有小冰这活地图,不过有时候也可以随机应变嘛!
等五班的人在自己班级的位置落座后,旁边的四班和六班就都朝着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挨得近的其他班同学还有捂住鼻子低声说着小话的。
孟秋耳朵灵敏,很容易就把话给听了去。
“五班的人疯了吧,昨天整个班的人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浑身是又脏又臭什么味儿都有,今天居然还敢出现在大会堂,而且身上还真是有股子怪味,他们也不嫌丢人。”
“切,你知道的消息太落后了,我听我一个在五班有朋友的堂哥说的,据说是五班的人想整一个乡巴佬,结果反倒是都被那乡巴佬给整治了,不过这也太丢脸了吧。”
“天呐,这么多人连个乡下人都对付不了,真是把我们上流圈子的脸都丢光了。”
“可不是嘛,对了,你们见着那浑身黑乎乎的女的没?她就是那乡下来的,据说是安家被抱错的真女儿,啧啧啧,乡下长了十八年哟~”
“……”
也不止是孟秋知道隔壁班都在讨论五班,五班的人自己也知道,毕竟那些人眼中的嘲讽也太明显了些,而且说是小声说话,可挨得近的总是能听到几句。
大家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哪里又受得了这个气?
“你们什么意思?我们五班的人怎么你了?容得了你们在这说三道四的?”
“你们四班又有多了不起的?暴发户最多的班,你们也不嫌丢人。”
“就是,还有六班也是,全是一群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每回考年级第一又怎么样?我们这样的身份,哪里需要这么用功,一群傻啦吧唧的,还敢在这逼逼赖赖。”
“你他妈说谁身上有味儿呢?小爷洗了六次澡,怎么可能还有味儿?”
“……”
贵族学校里就没有穷人家的孩子,你受不得气,别人自然也受不得。
于是原本只是有些吵闹的现场,纷争一触即发。
眼看着高二四五六三个班的同学,吵着吵着就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孟秋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蹲下去,她把衬衫胸前口袋里放置的钢笔拿了出来,用笔帽对着座椅一阵忙活,再猛地使劲一掰扯,居然就把本来连在一起的座椅单个给卸了下来。
然后举起座椅砸在班级过道中间的孟秋,霎时成为了全场焦点。
原本还想上手的四班和六班同学呐呐地住了手,也停了嘴。
五班的人更是条件反射的心里一紧,顿时就不敢吱声儿了。
毕竟五班的人知道,这可是不知法律法条无法无天的乡巴佬,就是真把你头打破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就算是她被警方带走了,可她就是乡巴佬啊,哪里能和金贵的他们相比。
算了,不能和她计较,血亏。
孟秋捡起地上被摔得变形的椅子,一脸风轻云淡地说“说啊,吵啊,我这不是给你们砸个椅子助助兴么?你们怎么就都不吭声了?”
三个班的同学均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一瞬间四、六班的人就理解了五班的人。
这是一种遇到变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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