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漠道,“你还知道什么?”
云绵向来惧怕父亲,见云耀庭没有阻止她,便觉得自己肯定说到了父亲的心里,稳了稳心神道,“她和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一同出来的,我的丫鬟回报说并不认识这个男子,女儿也去过不少府邸,若是相熟的,我的丫鬟必定认识的。依女儿所见,这个人一定就是云绸找来给云松设局的人!”
“哦?你觉得是云绸设局害云松?”云耀庭冷笑了一声,“绵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云绵觉得父亲的脸色有些意味不明,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她能推断出来的只有这些。难道,还漏了什么?
“爹……女儿,女儿也是推断。”云绵微微低头,说话也有些谨小慎微。
云绵自认为她是大房最聪明的人,可是在父亲面前,她却永远都忍不住害怕。她也了解自己的父亲,不够聪明,可是却足够狠辣。
云耀庭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的怒火快要烧到头顶,可是他却突然笑了。
“你知道樊楼是谁家的产业吗?”
云绵点了点头,“是白家的产业。”
“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说的那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就是白家的白敬宸。”云耀庭站起来,走到女儿面前,声音里充满了阴郁。
“你的人?你的人连白敬宸都不认识!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云绸当日确实去过樊楼,那是因为白敬宸特意邀请她过去,为你们设计云绸,他未曾作证之事道歉的。”
云绵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我还查到,云绸在前一日就去过白家,但是因为道歉一事白敬宸又惹怒了云绸,让她中途愤而离去。”
“绵儿。”云耀庭看着已经开始抖如筛糠的女儿,沉声道,“你说这么一个局,是云绸这个小丫头设的,你不觉得这很侮辱你自己吗?爹以为,你很聪明的。”
“爹……”云绵快要哭出来了,可是云耀庭没有打算放过她。
“但是,如果不是你在你母亲和宋家设计云绸的时候你起了贪念和妒忌,让云绸发现端倪把你们反将一军,今日还有会这么多事吗?可是你到现在还不思己过,还想要利用这些事来除掉云绸,绵儿,爹对你太失望了。”
“爹,是绵儿的错。”云绵哭着跪下,刘氏心疼的掉眼泪,但是却不敢说什么。
云耀庭仰着头,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行了,云绵,你要记着,你是我云耀庭的女儿,我一直觉得你是你们兄妹三人中最聪明,希望你不要再让爹失望。”
云绵连忙道,“爹爹放心,女儿再也不敢了。”
“你记住自己的话。”云耀庭叹了口气,弯腰将云绵扶起来,帮她擦了眼泪,“我为你挑了李家这门好亲,年后,你随着爹去京城,踏入那繁华之地,你得到了别人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但是你可不要辜负了爹的期望啊。养了你十几年,爹不想重新再来一次。”
云绵和刘氏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恐惧。
“是,女儿知道了。”
“还有那个叫云朲的蠢货,让槐儿处理掉,还有那个送信的。”
…………
云绸将红绸系在树腰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背对着阿洛,道,“说到底,她只是闺阁女子,大伯十年前就离开了家去任上,虽然知道她聪明,却从没有怎么样去培养过她。她的眼界见识也不过是大伯母带她见识过的,前十几年,家里相安无事,她想要斗也无用武之地,如今动了真格的,她自然无从下手。”上一世,云绵也是进京后在别家姑娘手里吃过几次暗亏手段才变得犀利起来。
云绸拍了拍手,道,“不过有了这一次,她应该会有所准备了。一会儿我写封信你替我递到白家去,感谢白公子的帮忙。”
石榴端着茶递到云绸手边,道,“要我说,就算没有他,姑娘的事也能成。”
云绸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自己行事确实不会暴露,但是计划起来时日过长,见效慢。所以,谢一定要谢的。”
“是。”石榴应下,又问,“今晚上的团圆宴怕是不会开了。”
“大伯忙着修理自己的面子呢,当然不会举行了。”云绸笑了笑,道,“不开也好,今晚姑娘带你们去捉老鼠。”
白渺渺收到信后就把信交给了白敬宸,“绸儿的来信,说是感谢你的。”
白敬宸看了看,皱着眉,道,“不过是让人传了个话,让下人改了个口径而已,本无需她谢。”
白渺渺想了想,道,“哥哥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计划是绸儿想的,哥哥不过动了动嘴皮子。要不然哥哥再想想其他的,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得到她的?”
白敬宸身边的乘风突然扑哧一声就笑了,“别了,渺渺妹妹你可不知道,那云姑娘见了我师兄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估计人家再也不想看到师兄了。”
白渺渺瞪着白敬宸,道,“哥,上次绸儿过来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好像是很怕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白敬宸也有些发愁这件事,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了,怎么会突然对他害怕起来了?
“诶,我觉得与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害羞。”乘风挤开白敬宸,眉飞色舞的对渺渺说起来,“云姑娘一见我师兄,那脸红的都赶上樱桃了。”
白渺渺一脸震惊,继而突然坏笑起来,“哥,你快告诉我,绸儿是不是喜欢你了?”
“不,我觉得都不是。”乘风琢磨了一下,道,“云姑娘虽然脸色害羞,但是眼神却是害怕。与其说是喜欢大师兄,我看倒是挺像是被大师兄调戏过的样子。”
“什么?”
“你胡说什么?”
白渺渺和白敬宸都怒瞪向乘风。
乘风摊了摊手,很无辜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啊,那云姑娘生于商贾之家,性情豪爽,长得又那么漂亮,平日里肯定不会怯与男子往来,应该早就泰然自若。可是唯独见了师兄后又害羞又害怕的,也许那就是羞愤呢,特别像是被调戏了以后的样子,还别说,越想越觉得像。”
“滚!”白敬宸一脚踹在乘风腿上,乘风撒腿就跑。
白渺渺一把拉住白敬宸,“哥,你不许走,你说清楚,你真的调戏过绸儿?”
白敬宸冷眼看着她,道,“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
白渺渺咬着牙,顶着白敬宸释放的冷气,挺胸道,“哥,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去提亲,但是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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