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薛家之前的那个供货商被抓,这真的是巧合,只不过云绸提前知道会发生此事而已。
云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京了,走之前,甄氏又拽着云绸去了一趟寒江寺。
这一次,她没能见到净尘大师。
“大师被招入京了。”净尘大师身边的小和尚一脸失落,道,“皇帝要建一座相国寺,凡是有名望的高僧都被招入京了。”
云绸惊讶道,“这胃口有点大呀,这得多少人?”
“光高僧就有二十多人呢。”小和尚气鼓鼓道,“虽说是挂单,可也只允许三个月回来一次,我好想师傅啊。”
云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等相国寺建好了,你师父就能回来了。好好念经,你师父说不定做梦就知道你在想他。”
“真的吗?”小和尚怀疑着挠着头道,“那我试试吧。”
甄氏烧了香带着云绸走了。
云绸走在前往山门的路上回望大雄宝殿,心里有些感慨,以后还会有机会来这里吗?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云绸坐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着人将云家的大门落了锁。
云家的大院子里,只留了几个看门的。而云老太太,住进祠堂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云绸也不打算让她再出来。
甄氏摸着她的头,道,“走了,娘带你看看娘从小长大的地方。”
云绸回头看她,笑着扑倒甄氏的怀里。
京城
云若庭从贡院里走出来,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
“爹?”云桑从人群中挤进来,扶住了云若庭。
“爹,感觉如何?我让人备了车,我们先上车吧。”云桑一边拨开人群,一边扶着云若庭往马车走。
背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云伯伯。”
云若庭回头,便看到同样从贡院里走出来的白敬宸。
云若庭推开云桑,“你去车上等我。”
云桑狐疑的看了看两人,慢慢吞吞的走了。
云若庭见云桑走了,才走到白敬宸面前,道,“感觉可还好?”
白敬宸点了点头,问道,“云伯伯,我是想问您,云绸是不是快要来京城了。”
云若庭看他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道,“对,她们已经动身了,出榜那日应该就能到。不过宸哥儿,你应该知道,你手中的婚书,绸儿并不知道。而且我在什么情况下立下的那婚书,你大伯也应该告诉你了。”
“是,我知道。”白敬宸道,“但是云伯伯,无论什么情况下立的婚书,但是这婚书确实是真的。”
“你……”云若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白敬宸居然对云绸动了真情。他知道白敬宸这个孩子,一旦动情,那便是痴情……
“可是请云伯伯放心。”白敬宸恭敬的行了一礼,“我对绸儿不会做任何逾越之事,这件事我也不会让她知道。我明白她身上的担子,也清楚她的性情。如果我得不到她的心,我绝不会提出此事。”
“可是在此之前,我会用我的方式在她身边停留。”
云若庭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幸福呢?可他既然知道云绸上一世的事情,就明白云绸是不会被轻易打动,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想成婚这种事。
可是作为父亲,他必须要为女儿做些事的。
“那就随你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云若庭还是忍不住说道,“绸儿……或许没有成家的打算,她内心对这种事的抗拒比你想象的要深,你好自为之吧。”
白敬宸看着云若庭离开的背影,心中又被云若庭的话埋上了一层阴霾。
云绸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或许,能找白渺渺聊一聊。
白渺渺和霍云一起来接白敬宸,见到白敬宸过来了,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推上了马车。
白渺渺道,“哥,你就放心的睡吧,你睡醒之前我保证马车到不了家。”
白敬宸清冷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白渺渺,你进来。”
白渺渺狐疑的看了一眼霍云,自己钻进了马车内。
京城云家,一身华服,珠玉点翠的云绵将云耀庭堵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爹,云绸马上要进京了。”云绵双目轻轻一挑,瞥向小腹已经隆起的柳氏身上,“如今您虽然如愿以偿的做了京官,可还是个七品官。我娘的死,我被她毁了,这些事,您真的就这么算了?”
云耀庭盯着她,不说话。
云绵娇俏一笑,“母亲肚子里的,可是柳家和您的骨血。我二叔是个宽厚的人,他是不会对您怎么样,可是云绸是什么样的人,您不会不知道。柳家,可算是她的仇家了。我这可怜的弟弟,能不能生下来还真不好说。”
“若是生不下来,父亲,您还得指望着我那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大哥吧?”
这一次,云耀庭终于开口了。
“那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云绵捂着嘴笑了,“不过我家相公倒是给女儿出了一个好主意,今年皇帝陛下就要选秀了,父亲不觉得,云绸很适合去选秀吗?”
云耀庭一愣,“可是你二叔还没有官职……”
“很快就会有,父亲不觉得二叔一定能考上吗?云绵反问云耀庭。”
云耀庭气息一滞,他自己没有考上过,自然更不愿意承认云若庭比自己强。
“一旦云绸进入选秀名单,这云家的家主之位,她必须交出来。”云绵笑道,“距离初选还有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父亲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找人好好教教我哥哥,等云绸交出家主之位时,好让我哥哥有能力接住。”
云耀庭心跳如雷,云绵说的真的一点都没错。如果真的能将掌家权握在大房,日后何愁没有门路?他也受够了最近没有钱打门路的窝囊气了。
“还有。”云绵道,“这选秀名单一旦定下,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能随意更改。除非,名单上的人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如果云绸想要将自己的名字消除,她就只能毁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这也就等于毁了她父亲。孰轻孰重,她应当拎的清。”
“同时,父亲您还可以以此来要挟一下我二叔,说不定能得到您想要的呢。”云绵冷笑道,“只要云绸进了宫,我就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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