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此时,云绵再一次回到云家。
云耀庭心情十分急躁,“那名单到底什么时候公布,如今云绸可成了京城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她的影响越大,那计划岂不是越难成?”
“父亲急什么?”云绵扶了扶头上的钗环,轻轻的扭了扭腰,毫不在意道,“还是父亲觉得,云绸这个贱丫头连周大人都奈何不了她?一切都在我夫君的掌握之中,父亲现在要做的不是没头苍蝇似的让人看笑话,而是打起精神想一想,如何把云松弄到自己手里来。我哥哥算是彻底的废了,想要财权,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您在柳家那边的价值,可就是云家的财权这一点,这还是女儿为您争取的,父亲可不要让柳家失望。”云绵眼中的不屑展露无疑,“今日过后我暂时不会再来云家了,最近周家那小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我又有了身孕,有什么事父亲让人过来找我吧。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父亲对云松有什么计划没有,不过我瞧着父亲您也没什么能做的,这件事交给我吧。”
“对了,最近云缎如何了?”云绵问道。
云耀庭被她的不屑刺痛了,心里也没了好气,道,“还能如何?这个丫头硬脾气,硬是又把那家人搅得翻天覆地的。我看她心里还想着云崇那个死鬼,懒得管她,蠢货一个。”
云绵冷笑了一声,道,“原本让她嫁给那个人也不过是为了从那人口中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他曾经是大皇子的侍卫,没想到云缎这么没用,罢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有指望她能做成点什么。好了,我走了,弟弟出生的时候我怕是来不了了,到时会让人送上一份礼的。”
云绵走后,云耀庭阴沉着脸半天都没恢复过来,柳氏看他这个样子也厌恶的不行,索性甩了帕子跑回了娘家。
云绵来云家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云绸的眼睛,虽然云耀庭用柳家的人将大房那边围得水泄不通,但是云绸来后又重新作了部署,有了寸晖,想要打听一两个消息还是能做到的。
“他们想要你?”云绸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松,看的云松耳朵都红了,连连求饶道,“家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绸笑道,“我当然知道,应该是在我们来京城前他们有所动作,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既然他们已经瞄准了你,说明这计划成功率还是挺大的。”
“家主可有什么应对之策?”云松连忙问道。
“我连他们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应对之策?”云绸十分好笑道,“不过云缎倒是让我很意外,让寸晖过来,你跟我一起去见一下云缎。”
或许,云缎那边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发现。
寸晖遵循云绸的嘱托,自接手情报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大房的所有人,所以自然很清楚云缎现在的情况。
当天夜里,云绸和云松有寸晖和谢风带着,悄悄的出了门。
云缎嫁的是一个军户,但是没有任何职衔。经寸晖查实,此人曾经在大皇子府做护卫,后来受伤后退了下来。云耀庭之所以让云缎嫁给一个残废,就是想要在此人嘴中得到一些柳家想要知道的消息。
但是云绸想,或许不一定是柳家想要的,而是周家。
京城在夜里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在军户聚集的坊区,还能听到男人粗口大骂,女人高声喊叫的声音。在这个地方,男人和女人都很粗犷。
“就是这里。”寸晖指着一扇门,“里面没有声音了,应该是睡了,我们现在进去吗?”
云绸看着那扇破旧的黑漆木门,心中五味杂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或许就是云缎最狼狈的时候了吧。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沉重的落地声。
云绸愣了一下,道,“翻墙进去吧。”
两个会武功的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翻墙进了内院,正屋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有微弱的光透出来。
云绸慢慢的推开门,却看到令她震惊的一幕。
云缎狼狈的躺在地上,一身粗衣麻布也破烂不堪,像是被人撕烂的,头发散乱,她的手上沾满了血渍。而她的旁边躺着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一动不动,胸口插着一把剪刀。
“云缎。”云绸连忙将还在愣怔的云缎扶起来,此时才看清,云缎竟然是鼻青脸肿的。
“云绸?”云缎回过神来,看着云绸,笑着流着眼泪,“竟然是你,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
云松也吓坏了,连忙道,“家主,怎么办?三姑娘好像杀人了。”
杀人了……
云绸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汉子,道,“想办法遮掩一下吧。”
云绸扶不动云缎了,便对谢风道,“帮我把她抱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寸晖,能不能找一具女尸?”
“可以。”寸晖点了点头。
云绸看了看四周,“把这里点着,火不要太大,能将尸体烧焦就行,点着了记着喊一声,免得连累附近的房屋也被烧了。“
寸晖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云松道,“这时候三姑娘恐怕不太适合回云家了,我在京城买了一座小宅子,不如先让三姑娘去我那里。”
云绸在云缎身上摸了摸,果然搜出来一把玉梳,道,“谢风,你带着他们先走。云松,你留个地址给我,一会儿我追上你们,寸草,出来,帮我善后。”
寸草瞬间出现在房屋内,云绸道,“将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
谢风带着人先走了,云绸和寸草开始搜刮屋内值钱的东西。寸晖从义庄买回来一具女尸,云绸将玉梳放在那女尸身上,然后点燃了屋子。
云绸离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等到赶到云松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云缎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蹲在炕上也不说话,只是发呆。谢风和云松两人一直守着她发呆,等着云绸来。
云绸一进门,云缎就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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