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真是于小丫想多了,以兰阳郡主的爵位,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护卫就有五百。
这些还只是朝廷给发饷,吃公粮的那种,按照规制,她自己还可以寻一些能人异士,或者高手英才,来保护自己或者为自己出谋划策。不超过五百人即可。
这个卫谙就是她自己征召来的武艺高手,不仅如此,卫谙能被选中来送给小丫,是因为他还有一个特别的优点,就是特别善于辨人,主要是辨别不同身份的人的底细。
他总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一个人真正的出身家世。
这样的好处可以让小丫真正知道有什么样的人在跟自己过不去,也可以帮她辨识那些有意交好的人是何意图。
冷清的风吹的小丫打了一个寒颤,于家宅院不大,所谓凉亭也不过就是菜地旁搭着遮阳的一个小木棚而已。
她很快就走到那边,看到一位着浅灰色长衫的男子,气质温润,像个读书人的样子,还拿着一把扇子。
走近看,他长相端正,也仅仅是端正而已,身姿挺拔,有一番洒脱风度,可是这相貌让人难以记住。
鼻子,眼睛,脸型,都无甚特别的地方,长得刚刚好,组合在一起,却正是平平无奇卫壮士。
他也早已看见小丫过来,知道她就是郡主让其追随保护的人。
他快步走出亭外,拱手一礼道“卫谙参见于东家。”
“壮…卫护卫,请问萱姐姐请你过来,可有什么吩咐?”
“小姐吩咐卫谙以后就跟着于东家,保护于东家的安全。
她还说,如果您不愿收下我,就让我自行离去,她也不会想再见到我。”
又是这样的话,好熟悉的台词,这不就是那些霸道总裁们送礼惯用的手法吗?以他人的生计前程相逼,让善良博爱的女主收下他送的物或者人。
只是这个霸道总裁变成了女的,还是送给自己这样一个威武文雅的男护卫,真是酸爽。
被包养的感觉真好,这么有力的邻居兼姐妹,简直太有范了有没有。
嗯,小丫是不会拒绝的,而且很开心很得意,心里暗暗的将这作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也指望着什么时候说送就送,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吧一下。
“好,你晚上住在前院的倒座房里,那里有三间屋子,夏旭住一间,你住一间,还有一间空着,等以后来了人住吧。”
“是。”卫谙有些不解,不是说这位于东家出身乡村,生性俭朴低调,不喜欢占人便宜,欠人人情,可是怎么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呢。
一个活生生的人送给她了,她客气都没客气一番,直接就收下了。
是不是自己太优秀了,让人爱不释手,不忍放弃,只能割舍原则。
他还是没忍住道“于东家,这是收下我了?”
“是啊。”
“我能问为什么吗?”
“我这里吃穿住不愁,比出去流浪还是好很多的,表现的好,还有月钱。等攒够了银子,你再做打算吧。”
卫谙有些想吐血,原来是可怜自己呢。自己像是那种走投无路,穷的马上要饿死的人吗?
郡主说那些话只是怕她不好意思,这还真当真了,脸够大。
“谢谢于东家,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卫谙先去收拾一番。”他暗暗咬牙低声道
“好,你去吧。”
卫谙正要离去,小丫又出声道“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就唤我姑娘吧。你还是按照从前那样称呼萱姐姐就好。”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大,脸倒挺大,谁是她的人啊,郡主只是看她孤零零的无人保护,将自己借给她用一阵子而已。
最后肯定还是会让自己回去的。
卫谙选择性的忘记了将自己的身契交给于小丫。
看着卫谙高大的背影,小丫心里很是高兴,这样自己身边也有人了吧,不像孟光随时准备跑掉。
可是她又贪心的想,为什么萱姐姐送都送了,也没给个凭证什么的,万一哪天他跑了可咋整。
她坐在凉亭里,不大想动弹,回房有些不安心,再去堂屋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那发起了呆。
远在江都的孟彦哲也在窗前发呆,大雨倾盆,还伴着粒粒冰雹,这样的天气他自然无法出门,才有闲心想想其他的事。
最近一直纠缠于家族中人与城里那些大户人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利益纠葛,要将这些都理清楚,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外地人在其中穿针引线。
才会利用家人做下如今局面,无论如何,那些事若是被京城察觉,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谁让自己就是那些人借的盾牌呢。
所以自己只能先将这些关系理清楚,找出刻意结交,别有用心之人,才能真正探知他们的真正目的,然后一举摧毁。
他可不相信这么多人联络在一起,只是为了占点田地,做做买卖,耍耍威风而已。
山雨已至,大厦将倾。
那些私人小事,只能暂放一边,希望自己能尽快回到那静谧安然的小县城,平淡有趣。
连君谦与于小永谈了一会儿功课,指点了他措辞行文方面的问题,于小永诚心请教,连君谦用心指点,一是为学,一是为留下个好印象。
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天色渐暗,连君谦便起身告辞,留下两箱礼物离去。
小丫得知他离去,有些失落,又有些放松。
再见,不知何时?
夜里有些凉,大家都裹紧被子才睡了个安稳觉。
可是林阳县的很多大小商家,甚至还有府城,邻府的一些商户们却再也睡不安稳了。
只因一大清早,林阳县衙就将告示贴遍了全城,而且还用驿站快马送到了相关府县。
那些本来等着看笑话的商家,顿时傻了眼,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已被卷入其中,只是不自知。
新来的彭县令大家还没怎么打过交道,也不是本地人,不知其脾性,可是无论哪来的,开始脾气多大,雷声如何惊人的县太爷,最后还不都是泯然于无形吗?
怎么这位县太爷就弄的满城惴惴不安呢?
或许只是故意闹出这么大阵仗吓唬人的吧,哪有人会真的听他的?
只是很快,这样想的人都悔的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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