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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后会无期
    “本王睡着的时候,王妃坐过这秋千?”慕怀姜问道。

    这秋千是当初慕怀姜为了沈莞宁而制。

    他们在这秋千上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当初他叫人将水淼阁内所有沈莞宁种的植物连根拔起后,依然没有舍得将这秋千砍了。

    可自那以后,他没有再坐过这秋千,沈莞宁也没有再坐过。

    上次他从府外回来后看到沈莞宁和益弘济在秋千上,后来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他想沈莞宁应该不会再想坐那个秋千了吧。

    阿山道“属下没看到王妃坐。”

    “这几日,秋千是谁打扫的?”慕怀姜又问。

    “回王爷的话,水淼阁还跟从前一样,只要不是王爷吩咐过的,没人敢乱打扫。”阿山道。

    慕怀姜猜测,那这秋千应该是沈莞宁清理过了。

    一时间,慕怀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现在他似乎没有那么恨沈莞宁了。

    沈莞宁虽然不能代替阿宁在他心中的位置,可过去的半年他们之间的相处都历历在目。

    她是除了阿宁以外,唯一给他光和希望的女人。

    慕怀姜看着那秋千半晌,而后收回目光,吩咐阿山道“推本王去梅园逛逛。”

    这寒风傲雪的天气,是最适合赏梅的。

    阿山见慕怀姜这会心情似乎不错,他便也跟着开心起来。

    “是。”

    阿山推着慕怀姜往外走。

    刚走到水淼阁的门口,雪珠和红莲慌慌张张的跑来,险些撞上慕怀姜的四轮车。

    “放肆。”阿山低呵一声。

    雪珠和红莲忙止步,跪在地上。

    慕怀姜垂眸看了一眼两个跑的满头是汗的丫头,他冷声问道“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雪珠抖着唇道“回王爷的话,王妃……王妃不见了。”

    慕怀姜眼眸一沉,俯下身,伸手捏住雪珠的下颌,凉声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沈莞宁又被人绑架了?

    那些人趁着他病的时候,就为非作歹?

    雪珠被慕怀姜的举动惊吓到了。

    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红莲忙伸手将沈莞宁留下的信双手递了过去。

    慕怀姜垂眸扫一眼,并未当即伸手接过,他问“这是什么?”

    “回王爷的话,这是王妃留下的信,王妃走了。”红莲说。

    慕怀姜捏着雪珠的下颌,怔了几秒。

    他花了好久似乎才反应过来红莲说了什么。

    阿山站在慕怀姜的身后,虽看不到慕怀姜的表情,但他感受到慕怀姜此时此刻的心情。

    方才还心情大好的说要去赏梅,此刻应当很是失落,亦或者愤怒吧。

    阿山也没想到,沈莞宁会说走就走。

    乃至整个王府的人都想不到。

    史上哪有独自出走的王妃呢,就连和离的都极少。

    慕怀姜松开雪珠的下巴。

    雪珠惊的跪坐在地。

    慕怀姜伸手将红莲手中的信纸抽走。

    红莲上前扶住雪珠。

    阿山站在慕怀姜身后,是能看到那信纸上写的是什么字的。

    阿山知道他身为属下,虽不该看,但他忍不住想去看。

    他想知道沈莞宁为何离开王爷。

    为何要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离开。

    他们的感情明明都已经有了转圜的余地了。

    为何……

    慕怀姜就连自己都想不通是为什么。

    他的心脏锥着疼。

    修长的玉指展开信封,字里行间皆是沈莞宁的手笔。

    信不长,短短几句。

    慕怀姜拿着信却反复看了无数遍。

    “我走了。”这是第一句。

    第二行,“雪珠原本就是王府的人,她可以继续留在王府,望善待她。”

    第三行,“红莲若是想回沈府,就让她回去吧,若她想离府,请将我这半年攒的俸禄都给她,让她傍身。”

    最后一行,“慕怀姜,后会无期。”

    短短一封信四行字。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沈莞宁没写她为何要走,也没说是因为对慕怀姜的失望还是想想去寻找自由,更没说离开王府后她要去哪。

    慕怀姜在反复看了无数遍这封信后,他将心捏在手心中,捏成一团。

    在场的三人皆能感觉到王爷身上的怒意。

    可无人敢问。

    阿山站在一旁看到那封信,自觉的有些古怪,可有说不出哪里古怪。

    他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

    王妃若是因为王爷对她不好,想走,那在王爷昏迷之际,王妃早就该走了。

    就像信上一样绝情。

    可她一直没有走,而是衣不解带的守候在慕怀姜的身边,照顾半月,直到慕怀姜快要醒来的时候才留下一封信离开。

    看似绝情,其实并不绝情。

    阿山忍不住问道“王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备轿。”慕怀姜咬牙切齿道。

    三人大梦初醒,忙去叫人备轿。

    慕怀姜将手心里捏成一团的信纸打开,刚刚看到“后会无期”几个字的手,他愤怒的将信纸撕成碎片。

    其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多看了。

    被撕碎的信纸散落在风中。

    慕怀姜的眼眸赤红如血。

    他还未说饶过她,她怎敢私自离开?

    简直大胆妄为!

    阿山小跑着回来,道“王爷轿子已经备好了。”

    “推本王过去。”慕怀姜道。

    阿山俯身应下。

    这雪天的路本就难行,阿山已经尽力将四轮车推的很快了。

    但慕怀姜还是嫌不够快。

    “让开。”慕怀姜低怒一声道,“本王自己来。”

    他双手快动转动四轮车,这雪天的路本就难行,走了没多远后,四轮车轱辘打滑,慕怀姜整个人扑进雪里。

    “王爷!”

    阿山上前要扶慕怀姜。

    慕怀姜一把推开阿山。

    “本王自己来。”

    然而慕怀姜的身子状况远不如从前。

    他试着起了几次都没能起来,整个人扑在雪地中。

    阿山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咬着牙,闷声将慕怀姜扶起来,扶到四轮车上。

    “属下推着您,很快就都到门口了。”阿山道。

    慕怀姜的手心蹭破了皮,就连衣袍也弄的满身是雪狼狈不堪。

    若是换做从前,慕怀姜一定会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出门。

    可现在,沈莞宁的事情远比这一切都来的重要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