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皇后日日都会来皇帝这儿侍疾。
淑妃在永安宫内，陪着公主练琴。
这几日皇后骤然过来，将她赶走，她自己的时间便空出了许多。
每日都有时间过来陪着公主。
“娘娘您想什么呢？”一旁走过来一个奉茶宫女，看着走神发呆的淑妃问道。
淑妃若有所思道“分明皇上病重这几个月以来，她几乎很少来照顾皇上，一心都扑在太子的身上，为何这几日皇后倒是殷勤起来了？”
“许是良心发现了吧。”一旁的宫女猜测道。
淑妃缓慢的摇头“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皇后的儿子太子慕之渊，已经是眼下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人了。
南安王已经没了，皇后无需这般。
淑妃百思不得其解。
她总觉得皇后这几日频繁过来一定有什么问题。
淑妃腾地一下起身。
“母妃您怎么了？”一旁的公主问道。
“本宫要去一趟端慈皇太后的朝德宫，你自己在永安宫好好练琴。”淑妃道。
“母妃你去皇太后宫里做什么啊？”十一公主茶茶停下弹琴，她走到淑妃面前，拉住淑妃的手，轻晃问道。
淑妃眉心满是疑虑和焦急，她道“母妃有要紧的事情，你自己乖，改日母妃再带你去端慈皇太后的宫里，给端慈皇太后请安。”
十一公主乖巧应道。
淑妃这一趟去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时间。
正巧是端慈皇太后午睡的时间。
宫人让淑妃在殿中等候。
淑妃倒是耐心。
若是皇后有问题，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多等这么一会也无妨。
等端慈皇太后醒来。
淑妃当即起身俯身行礼“臣妾拜见端慈皇太后，臣妾给您请安了。”
“你不是这几日在照顾皇帝吗？哀家已经许久不见你过来了，你而今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端慈皇太后是个睿智的老人，她打眼一瞧便知道，淑妃来并不是普通的请安。
“不满端慈皇太后，臣妾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情。”淑妃俯身应道。
“说吧，什么事情？”
端慈皇太后坐在上座，两鬓斑白，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也不知是瑶歌走后开始的，还是听闻南安王不在了开始的，亦或者是知道沈莞宁从南安王府不辞而别开始的。
她已经许久不理宫中的是是非非了。
自然不知道皇后这几日在皇帝身边侍疾。
若是换做以前，端慈皇太后不用问，也知道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淑妃不用张口，端慈皇太后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
而今，端慈皇太后其实倒想让宫人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淑妃对她其实还算是孝顺的，端慈皇太后设身边的宫人这才将淑妃请到宫中来坐。
“臣妾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臣妾除了来找端慈皇太后您做主，臣妾想不到别人了。”淑妃从座位上起身，跪地道，“皇后这段日子，一心都扑在太子身上，为太子筹谋打算。”
“臣妾便安安心心在皇上身边贴身照顾，这都正常，臣妾都能理解，可是从前几日开始，皇后开始不许后宫嫔妃照顾看望皇上，就连一直贴身照顾皇上的臣妾都不许。这几日皇后一直在皇上身边侍疾。”
淑妃是虽然情急，但说的句句属实。
她道“皇后这般反常，臣妾觉得有妖孽，臣妾不敢对皇后如何，只能请求端慈皇太后多多留意宫中，别出现了什么事情。”
“你们小辈们的争斗，也要扯上哀家？”端慈皇太后冷冷的笑了一声。
淑妃将头磕倒道“是臣妾的不是，可是臣妾担心皇上的安危，若是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早日登上帝位，而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臣妾……”
淑妃说的哽咽。
“你的诉求哀家知道了。”端慈皇太后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淑妃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回去吧。”端慈皇太后又道。
淑妃不解。
那这件事是帮忙还是不帮？
“端慈皇太后，那皇后娘娘和皇上那边……”
“哀家原不想参与你们的争斗，看在你孝顺的份上，今日说话又恳切，哀家便帮你这一回，哀家的人会盯紧皇后和皇帝的，你放心吧。”端慈皇太后道。
淑妃闻言，眼眸红红的。
“多谢端慈皇太后。”她又跪地叩头道。
“好了，行这样多的虚礼哀家受不起。”端慈皇太后让淑妃起身。
“回去吧，哀家不想再听宫闱的事情了。”端慈皇太后道。
淑妃不敢在朝德宫多留，她俯身行礼，而后告退。
等淑妃走后，端慈皇太后有几句话想和瑶歌说，当她转过头看到另外一张面孔的宫女，端慈皇太后新中北划过一抹不悦。
自从瑶歌走后，她是铁了心要跟着慕怀姜，即便慕怀姜已经死了，她也要守着南安王府不肯回来。
而今端慈皇太后身边连个说话的可心人都没有。
端慈皇太后孤身一身坐在窗前，吩咐地下的宫女道“让凤仪宫和皇帝那边的人给哀家汇报消息。”
“是皇太后。”小宫女俯身应道。
端慈皇太后想起瑶歌，她问道“瑶歌最近在做些什么？”
小宫女俯身道“回皇太后的话，瑶歌姐姐前些日子来了信，问您安，据奴婢等了解道的，瑶歌姐姐现在住在之前南安王住了的水淼阁，成日里也极少出门。”
“傻丫头。”端慈皇太后喃喃一句，当女子为情所困的时候，这个女子便会变得不像自己。
她所认识的瑶歌，是个聪慧冷静的女子，而现在，瑶歌所做的这些，让人听起来都傻极了。
“让瑶歌下午进宫一趟。”端慈皇太后吩咐道。
宫女垂眸回答道“回皇太后的话，上次您传召瑶歌姐姐进宫，姐姐没来，这次，姐姐也不一定会来。”
“黄毛丫头。”端慈皇太后怒道“别的没学会，现在倒是学会抗旨了。”
“皇太后您息怒，奴婢再去一趟，瑶歌姐姐也不一定会拒绝。”小宫女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你先出宫去请，她不来，你再告诉哀家。”端慈皇太后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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