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指着小侯爷和沈莞宁又不正当的关系。
小侯爷江左元哼笑一声道“南安王妃未出阁之前,乃是小爷的妹子,即便现在出阁了,成了南安王妃,小爷也照样护着她怎么了?”
九王爷慕逸明一时语塞。
江左元道“倒是你不长眼的东西,南安王妃乃是你三嫂,你胆敢这般冲撞三嫂,是有的几个脑袋?”
“你,你……”慕逸明说不过江左元。
太子不在,他到底气势上输江左元一头。
“快给你三嫂道歉。”江左元冷声道。
道歉多没面子。
慕逸明自然不愿意给沈莞宁道歉,毕竟两人之前有过不少过节。
“你们等着。”慕逸明匆匆撂下一句话,便转身慌忙往马车上逃去。
沈莞宁无聊至极的看着慕逸明。
只觉得这个九王爷心智没有发育完全,说话做事跟个二傻子一样,只管对太子唯命是从。
慕逸明着人架着马车匆匆离开。
他在离开的过程中,那马车又不小心将几个摊贩撞翻。
沈莞宁和江左元无语的看着慕逸明。
等那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两人看向彼此。
沈莞宁不知该对江左元说些什么。
毕竟上次的事情,是她坑了江左元。
江左元却大方一笑道“沈莞宁别来无恙。”
沈莞宁淡淡一笑道“别来无恙。”
“一别一年,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江左元道。
沈莞宁笑道“世事难料,当初的事情,我欠你一句抱歉。”
“什么事?”
不知江左元是故意问的还是真的忘了。
沈莞宁坦诚道“当初益弘济故意让官兵以为你是断袖这件事。”
江左元朗声大笑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沈莞宁弯穿淡淡笑着,不失礼貌。
“走,我请你喝酒,去不去?”江左元说道。
沈莞宁微笑婉拒道“一会回府还有其他事情,多谢小侯爷的好意。”
沈莞宁俯身行礼,而后错开江左元走。
江左元扬声喊道“你同他和好了吗?”
沈莞宁回过头看着江左元。
她忽而想起一件事。
方才江左元同慕逸明说,沈莞宁还未出阁的时候,是他的妹子。
说到这事,沈莞宁倒是想起儿时的一件事。
那还是小时候,墙头上时常有个少年坐在那自言自语的说话。
沈莞宁总在内院里能看到这个人。
但她从未主动和这个人说过一句话。
那时这人对于沈莞宁来说是沈府外的陌生人。
又是男子,沈莞宁自然不能与之搭讪。
那时候是沈莞宁从边疆被沈长青接回来。
她刚刚忘记了一段在蛮夷和慕怀姜的记忆。
整个人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但是沈莞宁就是想不起来了。
有一日那个少年叫住沈莞宁道“小丫头。”
当时那个院子只有沈莞宁一个人。
沈莞宁转过头看向墙头上的少年,抬手指了指自己。
少年点头道“说的就是你,你过来。”
他冲沈莞宁招手。
沈莞宁走过去。
“你个小丫头,整日里不是绣花就是抚琴,不是抚琴就是画画写字,你不觉得无聊吗?”
这个问题将沈莞宁问懵了。
无聊吗?
日复一日的好似已经习惯了,每日这些都是大家闺秀的必修功课,并未觉得无聊。
可若说有意思的话,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
好像每日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长进也看不到。
被少年这样一问,沈莞宁倒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她缓缓摇头说“习惯了。”
小姑娘的声音像是悦耳的清泉,很是好听。
“可我觉得无聊。”少年说,“这上京城四方的天,待在这,是有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有什么意思。”
沈莞宁没怎么出过沈府,自然不知道上京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听人说过。
上京城很是热闹,很有意思,只可惜她身为女儿家出门的机会很少。
沈莞宁不知如何作答,便没说话。
少年似乎是觉得没意思,又说“小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沈莞宁问道。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时候是沈莞宁刚刚失忆不久,自然有些木讷。
“问我,哪里有意思。”少年教沈莞宁怎么和自己聊天。
沈莞宁重复少年的话“哪里有意思。”
少年说“我想去边疆,想像南安王一样上阵杀敌,守护边疆安全,杀尽蛮夷人。”
沈莞宁皱着眉道“边疆有什么好的,那边气候又不好,蛮夷猖獗,还不如上京城安定。”
沈莞宁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话,江左元惊讶的看着沈莞宁。
他问道“你去过?”
“去过啊。”沈莞宁表现的很是淡定,“没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片段,只记得一点点。
记得那个人在边疆上从蛮夷手中救了她,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和慕怀姜一起度过的暴雨天,不记得他们一起看过的边疆上的彩虹,更不记得他们曾经同床共枕,经历生死。
只记得那里会死人,会有蛮夷的存在而不美丽。
江左元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去过那种地方。
他一直想去那里为大凉效力,但是老侯爷不许。
老侯爷说那里危险,只能让他留在上京城,他很是郁闷。
“快和我说说那边是什么样的,你见过蛮夷吗?”江左元满是好奇的问道。
沈莞宁道“那里尘土飞扬,蛮夷么,见过。”
“怎么样?”江左元追问。
“长得凶神恶煞,好色,杀人如麻,很是讨厌。”沈莞宁道。
江左元不由地握住腰间的长剑,他想杀尽蛮夷守护边疆安定,想自己的武义有用武之地。
“还有什么好玩的,你快同我讲讲。”江左元又问。
沈莞宁仔细去想,但一想她就头疼。
她双手捂住头,有些痛苦。
“小丫头你怎么了?”江左元问道。
沈莞宁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好想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把什么人忘在了边疆。
“大小姐!”不远处经过此地的婆子看到沈莞宁因为头痛而晕倒在地,忙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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