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我躺在床上,你来看我,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的出现,可是……你好像很忙!”说到这里,墨北岑苦笑了一下,对着她冰凉的手哈了一口热气,放到了自己的脸颊旁,“……明明将军府也不缺钱,你却拼了命的去开店,还想凭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不知道祝南锦能否听到。
但就是想多跟她说说话,因为……
有些话当着她面的时候。
他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或许是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又或许是那次宫宴,又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还记得在将军府养伤的那段时间吗?”
“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胖妞呢,虽然动作看上去笨笨的,但我觉得很是可爱……你瘦下来的时候,确实也惊艳到我了,我以为你是因为墨临渊成婚对你造成了很大打击造成的,结果发现你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
“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你这女魔头跟我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呢?我外界对你有什么误解吗?后来啊……我让长风去探听了一下,才发现,你这女魔头果然是与众不同。”
正说着,床上之人抽搐得厉害,身体在发抖,冰凉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上血管若隐若现。
墨北岑神色一紧。
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别怕,我在……锦儿,别怕,别怕……”
祝南锦在梦里血拼着。
四周全是黑衣人。
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体力不支,眼睛被血水蒙蔽。
心中是一片慌乱。
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她明明可以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为什么要在这个鬼地方跟一群杀手搏斗?
她想回去了!
她想家了。
或许是因为墨北岑的关系,祝南锦渐渐平静了下来。
脸上全是冷汗。
墨北岑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汗渍,一双眉头紧紧蹙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进去看看,帮你一起解决麻烦!”
“累了,就好好睡吧!”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邵古城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我来了,剩下了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要保护的人他们都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墨北岑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很多很多。
仿佛是要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要在此刻说完似得。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祝南锦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得知她出事。
他不顾神医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从京城赶来了这里。
为的就是想替她扫平一切障碍。
不过……
墨北岑心里也清楚。
他和她之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障碍。
那就是当年云水渊灭门之事。
这件事已经浮出水面了,相信祝南锦自己也多少猜到了些。
每每想到此事。
墨北岑心里就极为复杂。
虽然太子没有直接造成云水渊被灭门,但也间接的给其他门派带来了很大的机会。
在祝南锦昏迷的这段时间里。
墨北岑可谓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旁边,哪怕自己手都麻了,他都忍着没有打扰她。
夜色笼罩下来。
整个县衙是一片寂静。
长风来回在县令的面前踱步,目光凌厉,再次沉声道“你还是不肯说吗?”
县令浑身是伤。
奄奄一息,“不是我想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我不知道!”县令还是这句话。
问了几个时辰,一点进展都没有,长风眸光冷了下来,“你信不信,我现在放你出去,他们就会来要了你的命!”
县令没有说话。
浑身疼得不行。
这种折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以前都是他对别人施刑的,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长风看了他几眼。
沉思了片刻,踱步出了牢房。
就在长风前脚刚走不久,其中一个狱卒顿时变了脸,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看向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县令,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的眼睛跟他齐平,“不错嘛,嘴还挺严实,不过……你就算什么都不说,大人也不会让你活着的……”
看着他的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县令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从他被关进牢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衙役。
面目凶狠,像极了一个冷血杀手。
“救命啊……救……”
衙役猛地抬手,匕首正要穿透他的身体,一把长剑突然从旁边飞来。
叮——
一声脆响。
匕首赫然落地,长剑也直直的插入到了木桩子上。
回头时正好对上了长风那双凌厉的眼神,“果然是你!”他就说这县令眼神畏畏缩缩的,哪里不对劲,原来,这杀手就在身边啊!
见事情暴露。
那衙役也不辩解,操起大刀便跟长风展开了厮杀。
两人功夫不弱。
打起来状况激烈。
县令吓得是哇哇乱叫,因为,好几次那大刀都是朝他挥来的,要不是长风及时拦住,此刻他恐怕早就魂归阴间。
“我不管你身后之人是谁,最好束手就擒!”长风骁勇善战,动作敏捷,行云流水。
衙役最开始还能跟他打个平手。
后来渐渐的处于了弱势。
哐——
大刀砍向县令旁边的柱子,拔出来的时候,带起了一片木屑,吓得县令脸色更加苍白了。
“别跑!”
那人见打不过长风,飞身便往牢房外而去。
长风追了出去。
县令吓得尿了一地。
打斗声引来了侍卫,很快,那个假冒的衙役就被众人的刀剑给围了起来。
人虽然被俘了,但那人的眼神明显有些不服。
“把他给我压下去!”长风一声令下,众人刚要上前将其擒住,只见对方一掏,白色的雾霭顿时炸开,蒙住了众人的视线,长风火速扇动着袖子,冲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该死!
在眼皮子底下都让他跑了!
想着牢房里的某人,长风大感不妙,“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