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我回来了,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皇帝眼中顿时氤氲起了水雾,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朝墨北岑而去,直到摸到了那张带着温度的脸,热泪终于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你……你……”
皇帝试图想要坐起来,动了两下却使不上力。
最后还是在墨北岑的帮助下靠在了床头。
“你在搞什么鬼?你让朕……让朕担心死了!”皇帝心中欢喜,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说,手却不停的拍打着墨北岑,“你这个不孝的孙儿,气死朕了……怎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让朕这这么难受……”
别看皇帝动作幅度很大,其实落在墨北岑身上的力度连给他挠痒痒都嫌轻。
“你吓死朕了!”
“是孙儿不好,孙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墨北岑默默地承受着皇帝的“巴掌”,心中也是复杂难受,诈死这种方法虽然极端,但当时那个情况已经算是不错的处理方式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没死,只怕是他根本没命活着回来。
“你还敢有下次!还敢……”
又是几巴掌落在墨北岑身上,墨星婉在旁边也是热泪盈眶,“父皇,他该打,你多打他几下!”
“朕看……该打的是你才对,别以为你大侄子回来了,朕就会忘了你的事儿……”
被皇帝这么一提,墨星婉就不敢说话了。
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又惹怒了皇帝。
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她可得小心些,而且……
一想到皇帝接下来的日子不多。
她也不敢再有什么叛逆之举了!
“……这趟出去你们受苦了,星婉回来已经把路上的一些事给朕说了,竟敢暗杀朕的孙儿,朕定要他们人头落地!”说到这里,皇帝又开始咳嗽起来,贵妃心疼他,连忙道“皇上,您现在先好好休息,长孙殿下的事过两天再处理也来得及!”
对于贵妃的建议,皇帝可不这么想,“不行,过两天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变故,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要越早……咳咳……越早处理越好!”
“没事的,皇爷爷,证据都在孙儿手中,他们是不会找到的!”
“朕先不看证据,你先跟朕说说,这趟出去都遇上了什么?朕听星婉说的那些可谓是心惊肉跳,这江湖中的人怎么胆子这么大?朕看来是太宽容了,等……等找个时间,一定要将那些什么江湖门派给铲除干净,以绝后患!”
“皇爷爷千万不可,孙儿此次遇险,其实也是因为有幕后指使,江湖中那些门派也有好人,不可一同而语,此次暗杀孙儿的是百杀宫的人,他们也是收了别人的钱才会对孙儿下毒手的!”
“所以到底是谁收买了他们?朕定要诛他九族,这种行为不可长!”说起这个,皇帝就有些激动,连皇长孙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墨北岑看了一眼四周,有些顾忌,“皇爷爷,您现在身体未愈,还是以后再说吧!孙儿现在安全回来了,您可以放心了!”
“是跟买卖官职一事有关吧?”
墨北岑刚要开口,就听皇帝又说了一句,“你就算不说,朕也能够想到!”
那群人以为用钱可以买到一切。
自然也会出高价买墨北岑的性命。
“……你之所以唱这么大出戏肯定也是有计划的吧?”
墨北岑点头,“孙儿不敢隐瞒,确有计划!”
“既然人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要有所顾忌,朕倒要看看,在朕眼皮子底下他们还敢杀了你不成?”这宫中争斗的事儿历朝历代多不胜数,他没能保住自己和皇后唯一的儿子,现在难道连孙儿都保不住了吗?
墨星婉在旁边插嘴道“父皇,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案子的事儿日后再说!”
“是啊,皇上,您先休息一下——”贵妃附和。
皇帝却没把她们的话听进去,目光落向墨北岑,“去把你收集的证据给朕拿来,朕要看看这朝廷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买来的官!简直不把科举放在眼中!”
墨北岑犹豫了一下,起身解开了自己的衣衫,这一举动,吓得墨星婉连忙背过了身去,“大侄子,你干嘛呢!”就连旁边的贵妃也下意识的将脸撇了过去。
为了防止这些证据丢失,墨北岑特意将它们缝进了自己的衣裳里。
看着手册上的名字。
皇帝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岂有此理,把朕的朝廷当成菜市场了吗?竟然有这么多人?”
“这只是洲以上的官职名单,这下面的是地方官员!小到连巡检都有!”
贵妃惊叹“天呐!这些人怎么胆子这么大?”
皇帝沉默着翻看了许久,抬眸时眼中多了一丝狠意,“他们最后接头之人竟然是吏部尚书?好啊!真是太好了!一个尚书竟然敢整出这么多事来?来人!”
皇帝一声令下,几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册一扔,厉声道“把这册子上所有相关人等都给朕带来!”
说干就干。
侍卫们倾巢出动。
远一点的自然是带不来。
但在京中的官员是逃不掉的。
特别是吏部尚书!
当一队兵马来到尚书府时,竟然发现吏部尚书已经畏罪自杀了。
书桌上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将自己多年的作案经过都写了下来。
大殿之上人心惶惶!
皇帝正襟危坐,怒视着殿下一众人等,不发一语却足够威慑住所有人,吏部尚书的尸体也在殿上,众人缄默,大气都不敢出。
数十箱的金银珠宝被抬了上来。
皇帝怒斥着他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也敢做这些买卖?”
众人不敢出声,一个个垂着头。
自知大难临头!
“买官干什么的?来,告诉朕,你们买官是干嘛的?”
“说啊——”
“之前一个个不是都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来,朕的御史大人,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参人吗?这会儿朕让你说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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