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狗呢?”
墨临渊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眼中怒意肆掠。
“谁激动就是谁咯!”
墨北岑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状。
“你……”
“怎么?世子殿下这就忍不住了?”墨北岑也不反抗,就这么任他拧着,“我要是你啊,现在就该低调点,你这个样子端王肯定很心痛吧?哎……许久不去看望他,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叔叔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句好!我这个侄子可是很惦念他的!”
“他没有你这样的侄子!”
当初若不是太子,他的父亲也不会到现在还躺在病榻之上成为了一个活死人。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儿,这祝南锦为了博取你的好感主动把废掉你腿的事儿告诉你,有一件事她恐怕没有胆子告诉你吧?啧啧……跟杀父仇人成婚,也不知道太子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墨临渊笑得意味深长,眼中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光泽。
令他意外的是,墨北岑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依旧是风平浪静,只是眼神中对他多了一丝杀意,“这不是要拜你所赐吗?你以为你能逍遥法外?总有一天我会抓着你的把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哟?她连这事都告诉你了?可以啊!表衷心表到这种程度?我真有些佩服起她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女魔头!”墨临渊挑了挑眉,继续道“……你连杀父之仇都能忍?墨北岑,你也是够有种!不过,你猜皇上他若是知道祝南锦跟太子的死有关,会不会杀了她?”
“她若曝光了,你也离死不远了!”
墨临渊大笑出声,“哈哈哈……这就要看长孙殿下怎么处理了,若是那天我走投无路了,我就拉着祝南锦一起同归于尽!也不枉费她苦苦暗恋我一场!”
说罢!
墨临渊转身便朝远处走了去。
回到端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紧张,墨临渊刚一到家就倒了在软塌上。
脑子里在梳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迹。
以前祝南锦就是他手中一个好玩的棋子,不仅衷心,还能借此控制住她,没想到,他跟祝蓓蓓成婚之后,祝南锦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她甚至把自己的命脉都交给了墨北岑?
奇怪的是!
这墨北岑竟然能够容忍如此?
这是有多爱一个人?
可以爱到连杀父之仇都可以不顾?
此时的祝南锦已经在墨临渊眼中成了一个不可预知的炸弹,这次他的势力被削弱,若想在短时间内跟墨北岑达到持平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先稳住祝将军这条线。
只是……
这祝蓓蓓的亲娘邓氏在将军府也失势了。
祝将军若是一心向着他的嫡女,那祝蓓蓓这颗棋子就完全是废了。
没用了!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我给你熬了点汤,你快趁热喝了!今天可真是担心死我了……我……”
啪嗒——
“喝什么喝!”
随着墨临渊抬手的动作,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就这样被他洒了一地。
碎片四溅。
祝蓓蓓呆了。
这可是她费心两个多时辰熬的汤。
为的就是想给墨临渊补补。
这趟入宫她在家里都担心死了,时刻都关注着府门口的情况,生怕下一秒就等来了满门抄斩。
毕竟……
在看到侍卫来查家底的时候。
祝蓓蓓心都揪成了一团。
好在墨临渊提前有安排,她把东西全都转移了。
否则!
今天端王府就彻底完了!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墨临渊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甚至连敷衍都不想敷衍她了,“你还有心思熬汤,你知不知道今天差点我们就要人头落地了?”
“我知道!可是殿下……”
“够了!出去——”
祝蓓蓓满腹委屈,她也明白他心里的压力,可她熬汤也是好意啊!
再有两个月她就要生了。
熬汤也是很辛苦的!
之前墨临渊总跟她吵架,说她这不好那不好。
她都有在改的!
他难道就看不到吗?
罢了!
为了买官的事儿他也操心许久了,祝蓓蓓蹲下身,本想要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谁知,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拧了起来,“你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欺负你呢!这么多下人……他们是断了手还是断了脚?要让你来做?”
祝蓓蓓手腕疼得紧,眉头微蹙,“殿下,你轻点,弄疼我了!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只是……”
“滚,我不想看到你!”
接触到那双厌恶的眼睛,祝蓓蓓本来想爆发的,但忍了忍,气鼓鼓的冲了出去。
墨临渊在墨北岑那里受了气就撒到祝蓓蓓身上。
而祝蓓蓓又将气全都撒在了菁菁那里。
菁菁忐忑不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管怎么做怎么说,都能被祝蓓蓓一顿大骂。
端王府内气氛诡异。
而将军府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祝家兄妹相聚一堂,两人面对面站着,双方皆是一种复杂之色。
特别是祝宇飞。
那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眼前这人确定是他的妹妹?
他走的时候祝南锦还胖成一个球,这才多久?就瘦的跟猴似得?
要不是那略显眼熟的五官。
祝宇飞还真不敢相信祝南锦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祝南锦深知原主对哥哥做了什么伤心事,所以,在双方都愣了几秒之后,她上前一把抱住了祝宇飞,“哥哥,我好想你!你在军营里还好吗?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哥哥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
温软细语在耳边,祝宇飞浑身僵住。
长这么大祝南锦就没有这么抱过他。
向来都是对他拳脚相加。
本来这次回来他对祝南锦还有点心生怨恨的,毕竟,是她害得他连刀都提不起来,只能在军营里给人家烧火做饭,作为将军的儿子,不能上阵杀敌,却只能沦为后厨,他面对了多少白眼和挤兑,他都不敢说。
他不想给父亲添麻烦,更不想别人因为父亲的身份而故意迎合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