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好多遍了,这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我们张家的绸缎远近闻名,怕什么?”张少怒气冲冲,这段时间以来,两父子见面就是一顿大吵,管家在旁边是劝也劝不住。
“你也知道我们的绸缎出名?再这样下去,老祖宗的家业都要败在你手上了!还有……我都告诉过你了,要想接手家业,就不能再赌博,可你呢?狗改不了吃屎!”
“我要是狗的话,那爹你又是什么?”
张老爷怒指着他,手都在颤抖,“逆子,逆子啊——”
“这赚钱的方式千千万万,谁说赌博就不能赚钱了?这千古楼多好?我这是为了我们张家着想,爹,你那老旧的一套也该换换了!”张少对自己的手气由为自信,上了赌桌就跟有如神助一般,只赢不输。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被神仙眷顾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
“怎么样都不行!我就是让千古楼烂在那里,我也不会交给别人的!除非,她能赢我!这千古楼是怎么来的,就怎么交出来,既然是在赌桌上得来的东西,那就在赌桌上结束!”
“臭小子,你又想赌!”
接触到张老爷愤怒的眼神,张少笑了笑,“爹,你不是帮忙传话的吗?去告诉她,明天我在赌坊等她!”
语毕!
张少转身就走。
留下一脸愤恨的张老爷。
这孩子真的是被他宠坏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入夜时分。
大伙都齐聚在了家家聚。
这里虽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却是头一次跟祝南锦这么零距离接触,坐在一桌吃饭。
饭桌上大伙说了各自对商会的一些建议和改良。
祝南锦也说到做好把草拟的章程交到了孙老的手中。
这些都是她精心整理出来的东西。
比之前的规则要更精细更人性化一些。
孙老看后觉得可行,便交给身边的人传阅下去,也是在此时,姗姗来迟的张老爷走进了店中,祝南锦见他这般模样,就大概猜到了他跟张少商谈的结果了。
“会长,我……”
张老爷有口难开,祝南锦笑着起身打断了他,“你再不来这牛肉都快被他们吃光了……”同时在他耳边小声道“没事,我明白,尽力就好,这事本来也是我逾越了!”
“可是……”
不等张老爷多说,祝南锦已经将他按到了孙老旁边,顺便将干净的碗筷摆放在了他的面前,“本来是想等你来了再开始的,可久久没有等到你,他们又都饿了,就吃上了!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我让人去准备!”
张老爷看了一眼旁边架子上的菜品,道“无妨,还有这么多菜,能吃就行!”
他还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去赌坊呢!
孙老算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声询问着他原由,“又跟你儿子吵架了?”
张老爷无奈的点了点头,“这逆子都快气死我了!”
“怎么了?是因为白天会长跟你说了什么吗?”
张老爷满腹心事的望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那儿子好赌成性,我头都大了,再这样下去,这祖上家业都要败光!他现在是恨不得靠赌博为生,把店管理得是一塌糊涂。”
饭桌上该吃吃该喝喝。
等到了人快走完的时候,张老爷才单独把祝南锦请到了一旁,将儿子的原话告诉了她。
赌坊?
“他要跟我赌啊?”
张老爷无奈,“是啊,我这逆子好赌成性,我也管不住他,会长,如果你能帮忙教训一下他,这千古楼送你都可以!”比起千古楼他更在意的是儿子能不能上进。
“你想我怎么教育?”
“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不管用,他说他手气好,老天爷让他吃这碗饭,我拿他也是没辙!这赌博只会害人,运气只是一时的,又不是一辈子!”赶在还没成为第二个千古楼之前,一定要把儿子的这个陋习给改掉才行。
祝南锦算是听出这张少的凡尔赛语气了。
感情是因为赢了太多!
飘了!
“好,你跟他说,我应下了!”
“那就有劳会长了——”
祝南锦“你放心,这千古楼我若是赢了过来,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亏本的,绸缎庄的事儿我帮了,这千古楼以后的利润也分三成给你们!”
“这?真的?”张老爷眼睛放光。
“当然,我说话向来算数!”
事情发展到现在,祝南锦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她找张家帮忙,还是张家找她帮忙?
总之!
既然应下了这事。
那她就要帮张老爷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赌徒。
之前乔怜教过她一些技巧。
正愁找不到人实践呢!
这张少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为了练好手感。
祝南锦这一夜可没闲着,在房间里又是摇骰子,又是拽着葵葵和李婶他们摸牌九。
直到快要凌晨了她们几人才瘫在桌上睡着了。
有那么一瞬。
她算是理解到了赌徒为什么这么上瘾了。
每次输了之后就想赢。
赢了之后就想继续赢。
越是执念陷得越深。
就在她梦中呢喃之际,脸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
祝南锦本能的去挠,却意外的抓到了一只手。
她吓得猛地惊醒过来。
抬眸正好撞上了一张好看的脸,“阿岑?你怎么来了?”
李婶和葵葵也在此刻被惊醒。
满脸疲惫的朝墨北岑行了个礼。
看着桌上这一片的狼藉,墨北岑微微蹙眉,掏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这些了?还把李婶都带坏了!”
祝南锦解释道“我这不是玩儿,我这是为了今天跟人赌一场,昨晚临时抱佛脚,练习呢!”
“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出老千吗?凭运气能有几分胜算?”
“你连老千都知道,阿岑,你莫不是也是赌场高手?”祝南锦挑眉,李婶和葵葵则识趣的退出了房间,“……还有,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这两天不是忙着伺候那个卡桑尔吗?他的病好了?”
“我这不是忙里偷闲来看你吗?你上次找我的事儿,我已经给你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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