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剧烈的撞击让洛禾的醉意醒了几分,她揉揉晕乎乎的头,却觉得手下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探,心下只觉惊奇,这手感,还真是不错!
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喘息声,洛禾吓了一跳。
这下酒可算是醒了,洛禾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妈呀。
她在干什么!
一只手停在谢南朝精瘦的腰腹,再想起刚刚的触感,硬硬的,又十分有轮廓感,可不就是谢南朝的腹肌吗……
“啊!”
洛禾尖叫一声,蹦跳起身。
谢南朝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将胳膊枕在了头下面,修长的腿一翘,竟是干脆不起来了。
洛禾捂着脸,冰凉的寒气扑在滚烫的脸颊上,这才感觉自己好了几分。
谢南朝故意打趣道“本侯的身体,洛小姐可还满意?”
!!!
洛禾一个眼刀飞过去,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的身体怎么样?她不就是……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腹,又不小心摸了个来回吗!
不行,不想再看见谢南朝躺着的这副样子,不然刚刚的场景总是会停在脑海里……
“你快起来!”
洛禾佯装生气地踢了踢谢南朝。
却听对方不但没动,反而还嗤笑一声,“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
他这是跟她傲娇上了?
洛禾忍住心里的怨怼,好声好气地劝道“地上凉,快起来。”
谢南朝这才勉强给了洛禾一个眼神,“我可是既给你当了人肉垫子,又被你给摸了个遍,就这待遇?”
“什么叫……”被自己摸了个遍啊!
洛禾无语凝噎,愤愤地转身离去“那你便躺着吧,我回家了!”
谢南朝这才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心里暗道可惜,还想再逗逗她呢,怎么还认真了!
忽然想到什么,谢南朝拦住洛禾前进的脚步“回家?回钟家?”
“对啊,我们家暂住钟家。”
“我知道。”谢南朝点头,不然也不会让追月直接去钟家了。
只是……一想到钟家还有个对洛禾虎视眈眈的钟怀生,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该怎么说呢……
洛禾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有事吗?”
“有。”
发现洛禾对于与钟怀生同住一个屋檐下竟毫无感触,谢南朝内心的不满更甚。
“住钟家与你联络不便,我会帮你找个新的住处。”
“啊?”洛禾不明所以,“不便吗?”
可她看追月翻墙翻的挺麻利啊……
“咳!”谢南朝轻咳一声,“我们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妙,钟家家主常年出镖,对于身边的风吹草动谨慎得很。”
想到这,洛禾便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句话倒是在理,于是也便不再推辞了。
这边洛禾向着钟府启程,钟府里也有一人独自站立,岿然不动。
暖烘烘的客房里,钟瑶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垂着眼睛不说话。
洛离添了添炭火,又将火炉向钟瑶那边挪了挪。
“洛大哥,若是没事,我就……”
“这是你第三次要离开了。”
钟瑶一颤,话被洛离打断。
她头低得更狠了。
洛离自嘲地笑了笑,“瑶瑶,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少年英才。”
分明是夸自己的话,可从洛离口中说出来,竟然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钟瑶微微抬眸,不敢直视洛离的眼睛。
“可是。”洛离话头一转,猛地看向钟瑶,“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匹夫而已。”
“洛大哥一表人才,武力高强,莫要妄自菲薄。”
钟瑶不动声色地开口,话语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波澜。
果然是这样。
洛离讽刺一笑,他就猜到钟瑶会这样安慰她,可她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他没用。
他眼中的少年英才,当有能力让自己所爱之人得偿所愿,与她携手共白头。
可他呢,连爱的人,她的心,都打不开。
“瑶瑶,从小到大,你对我……”
“天色晚了,我该休息了,洛大哥也早些休息。”
不等洛离说完,钟瑶便迅速起身离去,竟是不给洛离丝毫挽留的机会,木门吱呀呀地摆动,徒留他的话在风中吹散。
从小到大,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心动吗?
他,钟怀生,还有钟瑶,在钟家还未家道中落之时,是分离不开的至交,而他对于钟瑶,或许是年少时的懵懂,也或许是长大后的独一无二。
他也能感觉到钟瑶对他的关切,却是带着闪躲。
她到底在躲避什么?
钟瑶脚步虚浮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袭过来,压的她有些喘不动气。
她都记得。
何止是记得,应该是难以忘记。
难以忘记枣红色马背上潇洒笑着的少年,和后来一身盔甲下温和清秀的面庞。
他生来就该如太阳一般耀眼,而自己,生来便该隐藏在乌云之后。
钟瑶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眼角流下不舍的泪滴,她这隐疾,便注定了她与他无缘。
他是青年才俊的少将军,可她却是个过了今天就不一定能看到第二天太阳的病秧子,她怎么忍心拖累他的一生呢?
不如各自安好,她看着他幸福,然后悄悄离去。
洛禾灵巧地翻墙回院,心里还在想着今晚上谢南朝的反常之处。
的确是跟往常一样,一样的轻挑和惹人厌,可……难道是她的错觉?为何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一点……紧张?
对,就是紧张。
洛禾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描绘着谢南朝紧张时的表情。
“哎呀!”
却忽然撞上一人,洛禾鼻子一痛,猛然抬头。
“怀生哥哥?”
洛禾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怎么还不睡?”
钟怀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洛禾,“你去哪了,阿禾?”
洛禾更心虚了,总不能把谢南朝给供出来,于是便扯谎道“我就是上街逛了逛,没想到京城的新年这么热闹,竟然现在都有人在放鞭炮。”
这可是她亲眼所见!从远安侯府回来的路上看到的。
“是吗?”钟怀生勉强地笑了笑,心里有些失落,他还天真的以为,阿禾住到自己家之后,只要自己用点心思,阿禾就总会看到他的,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