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泽从冷宫出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无音,他一定要见到无音!
母妃那边不好质问,可无音就不一样了,他一定要向无音问清楚,他与母妃到底是谁先对谁存的心思!
“砰!”一声,木门应声而倒,柴房里却空无一人。
萧承泽眉心狠狠跳了一下,无音呢?!
他竟然敢逃?
自己费尽心思,甚至冒着被父皇发现端倪的风险将他救了回来,他竟然逃了?!
胸腔剧烈波动着,萧承泽一脚踢翻身旁的架子,大喊道“来人!都给本王滚进来!”
萧承泽一声令下,几个黑衣打扮的护卫便纷纷灰溜溜地走了进来。
“殿下?!”
为首的护卫似乎十分惊讶在这里看到萧承泽一般,眼神一瞬间愣住。
不对啊……殿下不是在自己的书房吗?怎么会在这?!
糟了!
护卫这下子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的不对劲。
就在一刻前,便有人来传话,说殿下在书房等候已久,就等无音大人过去了,所以他们才放了无音出去……
可如今殿下突然怒气冲冲地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
护卫吞咽口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饶命!”
萧承泽一双拳头攥的咯吱作响,想都不想,一脚将护卫踢开,咬牙切齿道“没用的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其他几个护卫也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起跪了下来。
可无音终究还是不在他手里了。
他所做的一切……为了弥补母妃这件荒唐事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轰隆”一拳打在墙壁上,萧承泽几乎睚眦欲裂,“给本王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无音给本王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护卫见萧承泽没有直接处死,心里皆是一松,连忙连滚带爬地闪出了萧承泽的行动范围,生怕萧承泽下一个什么疯狂的动作便伤到了自己。
护卫走后,萧承泽又呆滞了许久,却始终还是想不明白,无音为何要离开他宁王府这个对于他来说唯一安全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跑出去,也不愿意留下来?
此刻,正在路上逃亡的无音却无法回答萧承泽的这些问题,甚至有些后悔——
因为他发现,这些救他出来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们已经在竭力伪装自己身上的气息了,可从举手投足间看来,他们也并没有巫蛮族人的特征。
终于,无音摆好防备姿势,硬生生地问了句“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塔爵殿下吗?”
二人却并没有回应,就像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般。
只是无音现在已然是进退两难的境地,顿时一股绝望感轰然袭来,将无音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真是太后悔了,当时就不应该被容贵妃那个女人的美貌所蛊惑……
若不是这件丑事被抖擞了出来,他现在仍然是萧承泽最为信任的谋士,哪能是这种结局?
越想越觉得气愤,无音木讷地跟着前方二人走着,一时间竟然没意识到这二人已经停了下来。
一下子撞到前面黑衣人的背,无音痛苦地捂住了鼻子,语气更是十分的不耐,“干嘛呢你!会不会带路?巫蛮族还远着呢,这才到哪啊,就停下来了!”
“无音大人真的以为,自己在这安阳城做了这么多孽,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回你的巫蛮族?”
一阵冷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惊得无音浑身战栗。
糟了!
果然是陷阱!
得知自己赌错了的无音一动不动,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信纸。静静地看着逐渐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男人,无音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你……想做什么?!”
无音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质问,一边抱怨自己的软弱,明明自己有面前这人需要的东西,有他一直想要的药方,自己应当是主动的那一方才对,可是他却没办法……一看到他,自己就硬气不起来,仿佛这个人身上生来就带有几分让人臣服的气息一般——
远安侯,谢南朝。
谢南朝微微点头示意,原先站在无音面前的那两名黑衣人便纷纷让开了道路,此刻,昏暗的烛光下,谢南朝与无音对峙着。
心里一直默念谢南朝有求于自己,那个洛禾此时应当是第二次昏迷了才是,所以谢南朝才会急了心思,冒着风险将自己从铁桶一般的宁王府骗了出来。
“咳!”终于整理好仪态,无音轻咳一声,“无音一介凡人,竟然能让侯爷费如此力气,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侯爷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谢南朝暗暗瞥了无音一眼,只是笑笑,却不做声。
这下谢南朝的反应让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无音更加忐忑了些,莫不是这远安侯生性残暴,捉来自己只是为了替洛禾报仇,取自己性命的?!
若是这样……可就不好办了……
生怕谢南朝看不到自己的价值,无音赶紧说道“侯爷明察!我本来就是游士一名,都是因为萧承泽的蛊惑,才甘愿替他做事,包括夫人身上的毒、太子殿下身上的毒,都是在萧承泽的指挥下我研发出来的,还请侯爷不要杀错了人啊!”
谢南朝眼中闪过一模思虑,他不傻,无音这般推脱,若是换了萧承泽,怕是也是同样的做法,都是些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罢了,不过他对于教胆小鬼做人也是一丝兴趣都没有,所以……
“所以,将解药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无音闻言,眼前一亮。
果然,这一次,他终于赌对了!
还好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了这条后路,没想到这下真的派上用场了!
不过既然事情如他所想,那就不能太便宜谢南朝了才是……
想到这,无音说道“这解药吗,自然是可以给,只不过,侯爷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来?”
“好。”
无音……
这么……干脆?!
当时他投奔萧承泽的时候,都没有见他这么痛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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