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基于这样的前提，这些人在我的视角是过去的死人，但他们在这意识海内，却相当于永远在活着。

    他们可以在这里，那自然未来的某些人也可以在这里，这个称呼或者说这个以太的概念，也许就是从某些人那里所来。

    意识海的本质我开始有些明白了，这里并不能说是纯粹的物质世界。

    因为不是物质世界，所以这里的范围还有分布都不能拿常规的思维去理解。

    比如这些所谓的冰原，还有之前的城镇，再比如现在这块大陆都不能从物理层面连接的地域。

    就像一开始的暴雪阻挡着我和龙女的前行，如果不是什么契机的话，可能我们迎着风雪不论走多久都只会看到雪。

    不过说到契机……

    我下意识看向龙女，莫非是因为在草屋里的事？

    老人告诉我们想要到达要去的地方，就需要心中一直想着去的地方，不能对过去的某个地点有所留恋。

    但留恋的话……虽然我对于跟龙梓璐所生活的城镇有那么些，但说到底这并不是对那座虚假的城镇留恋。

    我真正留恋的是真正等着我归去的那座城镇，虽说对于那只假的龙梓璐，我心里有些想法，毕竟她……

    但是还是确信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留恋在了那座虚假城镇中，因为这假的龙梓璐并不和那虚假的城镇绑定，她始终就在我身边。

    但是按老人的意思，我就是有所留恋，所以一开始才无法从那片雪原离开。

    莫不成无法离开雪原的原因其实不是我自己？我突然想到，也许是龙女？

    她对雪原有所留恋？虽然她只是头白龙，但不代表一头龙就没有思想。

    “唔？”但龙女歪着脑袋看着我，就很难搞，语言不通就是很麻烦。

    而且老人他们的那种算是心灵感应一样的能力，对龙女也没什么用。

    我猜测，可能是生活习惯还有看待世界概念不同导致的。

    比如我们人类对于一些东西有一个自己定义的规范，但这种规范并不一定会出现在别的物种思维中，尤其当语言不通的情况下。

    要知道那只屑狐狸本身就是经常在人类出没的地方出现，她对于人类群体中的定义有一定了解。

    可龙女就不同了，按已知信息的推断，羽嘉存在的时代应该是很早之前，当时有没有人类都是未知数。

    即使有，也肯定不懂现在人类知道的概念。

    打比方说就是数学，人类知道一加一等于二，这表面看是数学，其实其中有一个深层次的思维逻辑。

    就是相加这个概念，而这个概念在龙女这些存在的思维中是不存在的，她所知道的就只有多，很多，特别多之类的概念。

    我想这就是语言不通种族之间的代沟……

    “所以说，这里其实就是原本你们生活时代世界的一个显现？”我好奇问他们。

    他们则表示没有错，这里的地域算是一个世界的具现化了，曾经生活过的意识都会在这里寻求着自己的归属。

    而我则在思索，听这个意思，有点像是死后寻极乐世界那样的感觉，换种角度看的灵界？

    毕竟灵界属于对世界有威胁的意识被抛弃之地，而意识海的话……

    算是没被抛弃的人所归之处之类的，不好形容，但应该大致贴切。

    因为这里是意识海内，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吃东西，除了我。

    我这算是习惯，但这里其实能吃的东西也没有，所以只能忍着。

    他们已经在意识海内生活了不知道多久，而我不同，我才来到这里很短暂的时间，所以还没能习惯这里。

    短暂？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短暂了，只是这里面没有昼夜概念，也没有时间概念，所以究竟相当于正常的时间多久，很难说。

    “说起来，这里也没看到建筑，难道说因为你们已经连房子都不需要了吗？”我哭笑不得。

    这问得他们也是很尴尬，因为被我说中了。

    在这意识海内时间越来越久，因为没办法返回现世，毕竟人已经死了。

    没办法回到现世，就在意识海内修行，或者选择漂泊。

    我和龙女过来时被雪掩埋的村落，很可能就是那些选择漂泊的人所留下的，就是所谓的痕迹。

    有些人漂泊久了，就会离开意识海。

    我一怔：“离开？”

    他们其实不知道意识海这个叫法，他们将这里称之为最初之地，因为去往世界和从世界离开，都是这里。

    我所疑惑的，是他们刚才明明说过无法返回现世，可他们却说离开，是去哪？

    老人摸着胡子，像是在思索，给我解释了一下：“确实不能返回，但……”

    这意识海其实相当于一个中转站，当死后回到这里，就会在这里漂泊下去，或者也可以选择自己的留恋。

    就是以自己的记忆去造出一方世界，在留恋中一直生活下去。

    而老人他们现在就是这样生活在留恋中，他们不想就此离开，所以选择继续修行。

    修行其实就是思考，感悟后可以选择离开这意识海。

    而这里的离开，和前面的离开，是两个概念。

    这里的离开是指的类似超脱的概念，至于超脱后会去什么地方，连他们也不知道。

    而前面的离开，则是回归……

    就像我理解的，这意识海内没有平行时间的概念，其实也没有世界的概念。

    我最初以为在这意识海内的存在设计图或者说这些活动着的意识，不完全来自于共同的时代，其实不然，他们甚至来自于不同的世界……

    就像一个世界会分成无数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就是平行世界，但平行世界本质上其实也能说是一个世界。

    所以个体的存在设计图，其实真的只对应着一体，只是被复制分散到了平时的不同世界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还是我，即便我不知道那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而不同的世界，意思就是未知的世界，比如……

    我看向身边的龙女，她是神话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