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看向了白色女人,然后我又看了看在凌月身边的雨烟。
我突然想到,这两个家伙本质上不就是同一人吗?我为什么要纠结她们是不是同一人?我居然忽略了意识海的存在。
仔细想想,意识海内的存在设计图只要存在,那么便可以将一个人无限复制,我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当初遇到的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凌月其实也是通过存在设计图而诞生的呢?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而且几率还非常大,凌月身上的秘密那么多,而这些秘密白色女人肯定知道。
能想到,白色女人是有意隐瞒一切。
我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信任白色女人不会加害于我,或者说,我也必须信任她,不然那种怅然若失的恐惧感会让我的精神崩溃。
但所有的事都蒙在鼓里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像现在这样了,可每次都只能默默放下,装作没有想那些事。
“你很想知道?”攥着我手的白色女人突然问我。
我惊讶地看向她,这家伙什么时候……
但这不是重点,我小声问她:“你愿意说?”
她迟疑了下:“因为有必要消除你对我产生的轻微不信任感嘛,虽然这点程度并无大碍,但你要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一点小小的隔阂会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瞬间崩塌。”
她这番话是让我惊讶的,我自己清楚自己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不信任她,但她在持有着预知未来能力的同时还这么谨慎是我没想到的。
她轻声笑了笑:“预知未来啊……这个能力,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
她这么说就让我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这种力量在这世间已经能说是无敌又万能了吧?”
她点了点头:“在这世间当然如此,但是……世界内毕竟是世界内,世界之外的力量你根本无法去抗衡。”
这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的,世界之外的力量存在我是相信的,但就算存在着那种所谓的危险力量,它真的出现的话,我们根本无济于事,考虑那么多属于没有意义。
“或许吧,但是关于世界外的力量,有一点你肯定很关心。”白色女人话锋一转。
我一愣,问她是什么,结果她淡淡开口:“蓝曦。”
我睁大了眼睛,还真是,我都忘记了蓝曦似乎不属于世界内的存在……她的死亡本质上就相当于白色女人这具身体在这世界内被毁灭,所以蓝曦现在实际上没有死亡,只是……
对于这个世界内的我们而言,她和死去毫无分别,因为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我之前好奇过意识海的机制,所以问过白色女人蓝曦有没有可能通过意识海内类似转世的机制在这个世界内重新复活,结果她告诉我绝无可能,因为意识海的机制属于将意识不断往复到新的个体,从始至终的个体都只有一个。
但蓝曦的情况不同,她更像一个投影,真正的她从未到过这个世界内,所以她在这个世界内死去的同时,也被世界的理性方上了一道锁,准确说是……黑名单,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得知真相的我,当时是很莫名其妙的,如果蓝曦是真正的死亡,我可能会产生悲伤感,可能哭,但……这种情况真的能算死吗?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这件事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只好摆了摆手,让白色女人说正事:“你刚才说,可以告诉我凌月的事?”
她点了点头:“有些事当然不行,但打消你疑虑的事,那没有问题。”
这话其实已经够明白了,意思还是一样,不该说的,她依然不会告诉我……
我叹了口气:“那你就把可以告诉我的事告诉我,不能说的我都可以无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首先,你疑惑的是你的老婆是不是可以通过存在设计图被复制,关于这点我可以肯定,可以。”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种事居然可以说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此时在雨烟身旁的凌月……难道是复制品?
我刚想开口,白色女人就抢答了我:“但你不需要那么担心,因为迄今为止你担忧的事情还未发生,我回答你的,只是那个疑问,并没有任何暗示,你要首先明确这一点。”
这番话令我松了口气,她这是给我打了定心剂,迄今为止我遇见的凌月还是我当初遇到的那个凌月……而不是“假的”。
“存在设计图只要存在,任何人都可以被复制,自然也就包括你自己,所以你不需要对我的回答有过多的想法,我现在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单纯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对我维持信任。”白色女人怕我多想,又补充了一番。
我点了点头,她若是这么说的话,我也就释怀了。
只是……我注意到这家伙虽然回答了我的疑惑,但同时也若有若无的避开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恰巧也是我一直都好奇的:“最初我在未来的时代遇到的那个凌月,她和此时在这个房间里的凌月,是同一人吗?你应该知道我指什么。”
我死死盯着她,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之所以加上一句强调,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其实存在歧义,很容易被她通过文字游戏而规避。
比如……通过复制存在设计图制造出两个凌月,虽然是两个,但她们确确实实就是同一人,但此同一人非彼同一人。
我想问的到底是哪种同一人,白色女人很清楚,但如果这个问题不能直接回答,那她一定会玩文字游戏去规避。
而我之所以强调这句话,意思很明确了,我不需要一个玩文字游戏的答案,我需要的是确确实实的回答。
而她抬头迟疑了片刻,最终冷笑了一声:“是我输了,这问题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